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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讀記承天寺夜遊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讀完寥寥僅84字的《記承天寺夜遊》,這句話就像一句鏗鏘有力的吶喊,似是想要喚醒什麼。

蘇軾的才華自不必說。倘若按謝靈運所說的話,我認爲蘇軾亦可佔八鬥,奇才豈會比不上曹子建呢!他不僅志向遠大,又有濟世之才,怎麼着也不會“閒着”。

的確,在王安石變法之前,他從未閒過,當上了皇帝祕書的蘇軾自然是往來奔波、任勞任怨的。與王安石相比,他更有遠見:向百姓增加賦稅在短期內是會有些起色。但是長此以往,原本就貧苦的人再加上身負的種種苛捐雜稅,簡直就是雪上加霜!而國家呢?從前與變法之後不會有太大的區別。王安石目光短淺,只顧眼前利益,眼界狹窄的他最終勸皇帝將蘇軾趕到黃山,自己一意孤行——繼續變法,結果自不必說。

之後蘇軾縱使想做些什麼,也沒有什麼可做的。當然,他不會對王安石有絲毫的怨氣或憤恨,常以樂天派自居的他不會如此也不屑於如此。終日無所事事的.他既不對名利場上的鬥爭感興趣,也無隱居深山“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雅興。他只是每天舉杯銷愁而已,自然是不能與在朝廷當官時的風光相比了。但他似乎並沒有對如此巨大的反差有什麼太多感想,他“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悠哉遊哉,遊山玩水,充滿閒情逸致。他表面上是淡然的,其實內心有幾分隱忍,是對於根據的隱忍,對於朝廷的隱忍。我真不知道爲何碩大的朝堂可容得下君王,容得下文武百官,爲何就容不了一個蘇東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