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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書寫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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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語:從詩歌藝術上看,余光中是個“藝術上的多棲主義者”。他的作品風格極不統一,一般來說,他的詩風是因題材而異的。表達意志和理想的詩,一般都顯得壯闊鏗鏘,而描寫鄉愁和愛情的作品,一般都顯得細膩而柔綿。(更多內容請關注應屆畢業生網)

 

余光中書寫鄉愁

以前我寫鄉愁 現在我寫回鄉

連續幾天西安都是高溫“桑拿天”,可近幾天有個人在古城引起的熱度卻遠超過了溫度,他就是已經年過耄耋的著名“鄉愁詩人”余光中。8月2日上午,余光中做客古城,在西北大學舉辦了一場名爲“另一種鄉愁”的演講,數百名師生和文學愛好者不顧炎熱趕到現場。能容納三百餘人的報告廳不僅臺階上坐滿了人,就連走廊裏都站滿了餘老的粉絲,不少人聽完全場已是汗透衣背。主持演講的西北大學副校長李浩看到這場景不禁感慨,“這個年代文學還能讓我們流汗、落淚,真的不多見了。”

笑談文化

2日的演講由省作協、香港作家聯會等共同主辦。上午10點整,白髮瘦削的餘老一出現在報告廳內,全場就響起了掌聲。這位以一首《鄉愁》名震海內外的詩人,外表看來儒雅隨和、親切幽默,聽他談起古今文化趣事,真感如沐春風。

餘老首先向到場的粉絲致謝,稱來到中國最有名的古都與大家見面非常高興。“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裏說‘一時多少豪傑’,西安幾千年來就是英雄豪傑匯聚的地方,多少人的盛衰起落就發生在這裏,他們中的很多人都令我敬佩。”

余光中隨後談起生活節奏與文化的關係,“我在臺灣時就曾說,科技在催未來快來,可文化卻在求歷史慢走。因爲科技是忙出來的,可文化卻是閒出來的。”當然這個“閒”並非遊手好閒、無所事事,而是無壓力,“這樣我們在生活中就可以得到更多靈感和啓發。”

餘老笑說,唐代詩人賈島做詩時曾經遇到難題,不知該用“僧推月下門”還是該用“僧敲月下門”,一路思量不慎衝撞了當時的京兆尹。“京兆尹相當於現在西安市的最高領導,可他不僅沒有忙着趕去開會,還幫着賈島一起琢磨,說用‘敲’字更好。試想放到如今的生活節奏,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縱論長安

余光中說自己對長安和長安的豪傑情有獨鍾,不僅是因爲這裏曾有衆多詩人留下逸聞趣事,還因爲這裏有酒徒、英雄和美人。“張騫、班超、衛青,多麼著名的英雄,可我最同情的是長安的一位悲劇英雄李廣。我曾爲他寫詩,‘兩千年的風沙吹過去/一個鏗鏘的名字留下來/他的蹄音敲響大戈壁的寂寂’。”王昭君同樣是余光中偏愛的悲情美人,“那一把慷慨的琵琶,真讓衆多英雄爲之汗顏。”

但余光中談論最多的還是酒徒,“杜甫做《飲中八仙歌》,寫了賀知章、李白、崔宗之、張旭,寫出了他們的豪放之言、狂放之態。”而李白無疑是幾位酒徒之中余光中的`最愛,“他寫酒、寫醉酒,‘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多麼武斷又多麼瀟灑。‘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多麼富有想象力,就是這樣的詩句,讓李白得到了大家的偏愛。”

餘老隨後念起了自己爲李白所做的詩句,“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餘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樽中月影,或許那纔是你的故鄉/常得你一生癡癡地仰望……”全場隨即報以熱烈的掌聲。

書寫鄉愁

很多人都記得余光中那首名爲《鄉愁》的詩,一句“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至今縈繞在無數人的心頭。即使很多年輕人早已不看詩歌,但提起余光中的名字他們仍然熟知。所以在講座中,“鄉愁”也就成爲粉絲們最感興趣的話題。

余光中表示,其實自己是南方人,能夠常常回到大陸也不過是最近二十多年的事,而來到西安這不過是第二次。“我有十幾首詩算是直接描寫鄉愁,其他還有上百首詩,寫的是古代的詩人、英雄、豪傑,還有歷史、文化等等,其實這也是一種婉轉的鄉愁。”余光中說,懷鄉並不侷限在某一省、一縣,因爲讀書人有歷史感、文化感,所以鄉愁也不再是單純地理意義上的,“比如美食、語言、歷史、文化等,所以說鄉愁是立體的。”接着他又笑說,“最近二十年裏我回了五六十次故鄉,所以現在我已經不寫鄉愁了,我寫還鄉經驗。”

陝西省文藝評論家協會主席李震、西安市作協副主席穆濤、楊樂生等也出席了此次演講。演講結束後李震說,對於余光中這樣一個人文學人來說,來到西安更像是尋根,“《詩經》出於此,漢字出於此,中華文明出於此,餘老來到西安其實就是回家。我們只可惜您回來的太晚、太少了,早回來您就不愁了。”這話立即引起了餘老和在場粉絲的一片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