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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優質課教學設計

作爲一位不辭辛勞的人民教師,總歸要編寫教學設計,教學設計是連接基礎理論與實踐的橋樑,對於教學理論與實踐的緊密結合具有溝通作用。那麼應當如何寫教學設計呢?下面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氓》優質課教學設計,僅供參考,大家一起來看看吧。

《氓》優質課教學設計

中國古詩中最主要的詩意手段是“賦比興”。

和古希臘長篇英雄史詩以敘事爲主不同,中國早期詩歌一開始就走上了以抒情爲主的道路。《詩經》三百零五篇,大多是抒情短章。但是,抒情和敘事本來就是分不開的。詩經幾乎每一首又都是透過敘事來抒情的。寓情於事,涵情於物,這是中國早期詩歌現實主義風格的突出表徵。

而詩經中的有些篇章在敘事方面已比較成熟,其中,《衛風·氓》是敘事藝術較爲成功的篇章之一。

《氓》同《詩經》中的絕大多數篇章一樣,兼用了賦比興三種表現手法,而以賦爲主。“賦”即是直言其事,實際也就是敘事。

《氓》是借敘事以抒情”。同時詩歌又綜合運用押韻、嘆詞、比興等多種修辭手法和表達方式增強了詩歌濃郁的抒情美。

詩中採用女主人公追憶的手法,對整個婚戀過程進行了疏朗的、跳躍式的簡單敘事,而留下了大量的空間和筆墨抒情。在女主人公回憶中,其情感是隨着思緒的流動和婚戀的發展變化而有節奏有層次的變化的。

抒情美:“詩情是詩美的內容本質。在構成詩美的諸因素中,詩情是首要的因素。詩情決定着詩美,沒有詩情便沒有詩美。”

女主人公對男子稱呼語微妙的變換,頗值玩味。

首章寫氓借貿絲之名,與女主人公謀劃婚事。根據後面章節“總角之宴,言笑晏晏”兩句來看,氓與女主人公當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很有感情基礎的。“氓之嗤嗤,抱布貿絲”,詩歌開篇處,男子以一個外鄉人的形象出場,這個笑嘻嘻的傢伙很拙劣地與女子套近乎。在物物交換的社會裏,織好了的布應該去換取生活必需品,而他居然拿來換絲。絲,那是貴族才用得着的物品啊!“絲”與“思”諧音雙關,“氓”以用布幣買絲的隱語來挑逗女主人公,也正合此時女主人公羞澀含蓄之情態。(女主人公先寫氓“蚩蚩”的忠厚樣子。這種擇偶標準表明她看中的是內在品質,不是氓的長相,但氓表面靠得住,最後並沒靠得住。)而“來即我謀”之“謀”,應是謀劃婚事,而並非初識戀愛,兩人的相識已有一段過程。因此,“送子涉淇…子無良媒”,是寫女子送氓回家,一路上談話的內容都是婚事,而氓想早娶,卻因無有良媒,女方父母尚未應允,以至氓以爲女子思想不堅而生怨言。古代的婚姻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纔有“既然男女相戀,乾脆結婚算了,爲什麼還要媒人”和“既然已訂‘秋以爲期’,爲什麼還說‘子無良媒’”的疑問。古代自由戀愛是不被認可的,如果不經過媒妁的溝通,就是私定終身。從詩的內容看,“秋以爲期”可能是女主人公爲私奔作準備,因爲愛到極至,她安慰氓:“請你不要生氣,我最遲秋天就跟你走。”

“送子涉淇”、“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男子傳遞了意圖之後,順利地與女子確定了關係,兩人交往漸密。此時男子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抱得美人歸,所以,對女子一再延宕婚期的做法大爲惱火。而女子卻表現得相當矜持,即使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卻依然客客氣氣地稱其爲“子”,即“您”。客氣,在一定程度就是“生分”,就是“距離”。這一階段,女子對彼此相處分寸的拿捏相當到位,因此在感情中,她完全處於優勢地位。

可以知道兩點,一是女主人公對氓愛戀之深,二是這個女子公然違背父母之命,自定婚期,足見其很有主見和反抗精神。(勇敢、善良和順、善解人意、含蓄帶怯)

第二章就敘事而言是全篇最爲精彩的篇章。

“乘彼垝垣,…載笑載言”,這種對有情男女幽會場面的描寫,以及對女主人公情感變化的敘述,都十分自然質樸,毫不雕飾,它把一個純情少女墜入愛河中的神情姿態,刻畫得入木三分,形神兼備。這種描寫很有現代電影蒙太奇的效果,我們彷彿看到一個多情少女淡抹盛妝,登上村頭的牆垛,向意中人居住的方向凝神眺望,這時候,她覺得片刻的時間也如同經年曆月,是那麼漫長。當她的視線所及還沒有出現意中人的時候,她痛苦異常,不覺淚眼潸潸,“泣涕漣漣”了。可是,當氓出現在她的眼前時,她轉悲爲喜,喊着笑着,飛快地朝氓奔去,她完全沉浸在這種狂喜之中,彷彿這世界存在的只有他們兩個8943;8943;這是多麼富有生活氣息激動人心的場面啊。能在簡潔敘述中給人以豐富廣闊的想象空間。女主人公的情感不再掩飾,溢於言表了。男子暫時的離去讓女子陷入了無限的相思。此時,男子在女子心中便成了一個不可與他人語、無法與他人分享的私人密碼。“復關”到底爲何物其實無須深究,那河馬、那大象、那狗熊8943;8943;現代女孩如是說,而遠古的女子便稱其爲那“復關”。此句抒情直率真切,層層遞進,將熱戀中女子的複雜心理和動人情態描摹得繪聲繪色、窮形盡相,其用情之深令不少後世讀者爲之動容。方玉潤評點此處說:“不見則憂,既見則喜,夫情之所不容已者,女殆癡於情者耳。”“癡情”二字點出了此女用情之深。

爾卜爾筮…以我賄遷。”再次見面,女子已完完全全放下矜持,從“您”到“你”的轉換,把女子的急切與焦慮表現得淋漓盡致。此時的男子卻似乎懷有異心,用種種藉口來搪塞,女子敏感地察覺到什麼,但此時她已深陷情網,無從逃脫,也許她以爲婚姻可以讓感情穩定,讓男子不再心有旁騖,因而匆匆地把自己嫁掉,其實,這已爲後面婚姻的失敗埋下了伏筆。一個“爾”字,其情可鑑,其癡可悲。

注意“爾卜爾筮”,氓說自己既卜又筮,沒什麼不好,就是沒有提到所請的“良媒”。由此氓的卜、筮值得懷疑,也許僅是甜言蜜語罷了。但戀愛中的女人相信了,於是“以爾車來,以我賄遷”。由此可見,第2節在情感上已經比第1節進了一步,已由戀愛到結合了。只是因爲沒有提到媒妁之言,所以讓人懷疑這種結合可能是私奔。男女雙方雖是私訂終身,但也並非視婚姻爲兒戲,而是很認真地佔卜了一番,在卦辭沒有兇咎之言時,女子才最後答應婚事,“以爾車來,以我賄遷”。但是,後來的婚變,男方的負心,自己的遭遺棄,說明“體無咎言”的占卜很值得懷疑,而從敘事的角度而言,以後情節的發展恰與本章所敘形成鮮明的襯照。

女主人公對這簡單的婚嫁場面的描繪中貌似不動聲色,不帶抒情色彩,透過字面仔細體味這“你娶我嫁”的情景,實則暗暗傳遞了女主人公期待已久的做新娘的歡快和幸福。做新娘的時刻,是所有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自然是女主人公幸福感的顛峯。

這種“以樂景寫哀,愈倍增其哀”的藝術手法,爲《詩經》之後的歷代文學家們所借鑑。人在樂極、悲極之際,都願直抒胸臆。詩歌的第二節,女主人公用賦的手法鋪陳其事、直抒其情,追憶了自己思念盼望“氓”的感受和“氓”前來迎娶的情景。“賦者,敷陳其事而直言者也”(朱熹語),“敘物以言情謂之賦,情盡物也”(胡寅語),賦的手法與比、興不同,賦於敘事言物中直接抒情。

第三章基本是插入記敘中的議論之辭,在全詩中起到了深化主題的作用。這種表述方式的變化,正體現了本詩在敘事結構上的靈活性。女主人公以自己的痛苦經歷向世間女子提出嚴肅的忠告:當一個女子豆蔻年華、花容月貌之時,她的確能夠得到男子的愛戀,男女雙方都會墜入情網。但是,“士之耽兮…不可說也”,男子愛上一個女子,隨着時間的推移,感情會日見平淡,而女子愛上了一個男子,則會愛得日久彌深,以至不能自拔。這是世間男女對待愛情的不同心態。“于嗟女兮,無與士耽”,世間的少女們啊,可千萬不要和男子們廝混;這些語言雖不免過激,卻也包含有合理的因素:在當時的社會制度下,已婚女子在家庭中毫無經濟地位,視丈夫爲終生依靠。對婚姻感情的專一,就是對未來安穩的人生生活的把握。而丈夫擁有經濟的主宰權,貧窮患難時還可以與糟糠之妻共命運,一旦富有,則生“淫慾”之念,娶新棄舊。因而在婚姻生活中,女子總是處於任人驅遣宰割的不幸地位。詩中女主人公的婚姻悲劇是很有社會普遍性的。

“不可說也”爲什麼不放在全詩最後?第3節的內容是女主人公從自己慘痛的婚姻經歷中總結出來的經驗,想給自己的同胞們留下些教訓,有點自言自語的意味,並不是對全詩的總結,所以不必放在全詩的最後。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女主人公的善良。

第4節說:“桑之落矣,其黃而隕。”承接第3節開頭,仍然以桑爲比,是說女子青春不再,人老珠黃,因此恩愛不再。從這裏可以看出,氓的擇偶標準與女主人公恰好相反,取貌不取德。“淇水湯湯,漸車帷裳”,表明她離去了。首先是氓變心了,所以女子才主動離去,因此她就是“棄婦”,詩的主要內容都是寫“棄婦”的感情經歷,當然這首詩也就是一首“棄婦詩”。不過應當看到“棄婦”性格中堅強的一面,她的主動離開也是一次抉擇。

“無與士耽”、“士也罔極”。本詩中的“士”應分爲兩個層次,前者泛指所有的男人,後者重指自己的丈夫。在敘事中插入抒情,是悲憤之極的流露。以自身的經歷去提醒和告誡所有的女人:不要沉溺於男人們的花言巧語,因爲“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抒情之後,重回敘事的軌道,自己並無過失,婚姻的失敗是“士”(即自己的丈夫)的“二三其德”造成的。

三、四節用比興手法借景抒情,有情景交融之美感。“興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辭也”,“桑”的意象比中有興,引發了其後的抒情敘事。“桑之未落,其葉沃若”,“桑之落矣,其黃而隕”,以春天桑葉之肥美潤澤,喻年輕貌美的女子新婚濃情蜜意的生活;以秋天桑葉之枯黃敗落,喻其色衰愛弛之艱難處境。“桑之未落”句後,女主人公由回憶當初歡愉的新婚,回到了悲慘的現實生活,情感也發生了兩極化的轉變,由大喜落入大悲,由幸福之顛跌入痛苦之淵。婚後生活的不幸使她無法遏制自己的悲憤悔恨,直以“于嗟”兩句呼告,勸誡世上女子不可沉迷於愛情。

第四節因“桑落”而感慨,以低沉的情調抒懷,傾訴了婚後物質生活的貧苦和精神上受到的傷害。

“興”。歸納起來,興的作用有兩個,一是作爲歌曲的引子,引起所詠之詞,其次還有啓發、誘導聯想的作用。在《詩經》中,興的具體運用有三種情形,大量的是借物起興,興的意義與後面詩意不相關,只起發端作用;另一種雖也是借物起興,但此物能引起聯想,與後面詩意相關,如《蒹葭》開頭“蒹葭蒼蒼,白露爲霜”兩句詠自然景物,有渲染氣氛、引起感情抒發的作用;還有一種是此物不僅能引起聯想,而且與後面的詩意有比喻的關係,如《關雎》開頭以水鳥相向和鳴起興,喻君子淑女:“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即屬此類。又如《氓》中有兩章用桑葉起興,但同時桑葉又比喻棄婦的容貌、遭遇:這實際上已是象徵性興象了。如果說上述第一種是單純的興,那麼第二種是興而賦,第三種就是興而比。以上情況說明,賦、比、興三者常常是相互聯繫的,而且有時可以相互轉化。這就是爲什麼我要特別強調不僅要注意比與興的區別、更應注意比與興之間聯繫的原因。

第四、五兩章寫婚後生活,敘事中兼及議論抒情。婚後的生活絕無婚前瞻想的甜蜜,“三歲食貧”的艱辛的物質生活,“夙興夜寐”的無休止的辛勤勞作,女主人公都可以忍耐承受,只要夫妻諧和,甘苦與共,這些本也算不了什麼。可令人心酸的是,在她爲家庭、爲婚姻付出了青春代價而人老珠黃之後,所得的報答卻是丈夫的虐待和拋棄,這些纔是使她心如死灰、對丈夫徹底失望的根本原因。她憤怒地控訴:“士也罔極,二三其德”,男人們婚姻沒標準,都是反覆無常的負心漢。過激的言辭飽含着對“氓”一類的負心漢的無情鞭撻。

第5節追述在氓的家裏多年勤苦操勞,有時還要遭受身體上、情感上的家庭暴力。“兄弟不知,其笑矣”兄弟爲什麼笑?,兄弟姐妹的嘲笑使她的感情更加複雜,也許她一直在用美滿婚姻的美麗謊言欺瞞家裏人呢,且當初她出嫁又基本屬於私奔性質,現在被休回家,真是蒙受了莫大的恥辱。第五節中悲痛之情難以壓抑,敘說婚後被“氓”兇暴虐待並拋棄,而更令女主人公心寒如冰的是,自己遭受如此不幸,親兄弟們不僅不予同情,反而予以恥笑嘲弄。“訴說”本是人類痛苦憂悶心情的一種排解方式,是弱者無奈於命運的終極需求。俄國作家契訶夫的小說《苦惱》中的車伕,魯迅《祝福》中的祥林嫂,都是在遭受失子之痛的打擊後,四處尋求訴說對象的。本詩中的女主人公在遭受丈夫虐待遺棄的婚變之後,同樣有着這種心理需求。可親兄弟既然如此,還有誰願意做她傾訴的聽衆呢<“靜言思之,躬自悼矣”,既然人情如紙,世態炎涼,她就只能在反躬自悼、自憫自憐中聊獲慰藉了。回孃家後孤獨無助、黯然傷神。“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8943;8943;”(《毛詩序》),人在悲傷、憂愁思慮的時候,往往會情不自禁地長吁短嘆。第五節在敘說女主人公遭受“氓”的虐待拋棄,親人又不知情不理解時,連連用了六個“矣”字,這長長短短的六次哀嘆,步步遞進,層層渲染,嘆出了女主人公此刻極端不幸的身世之感和極端低落的情緒。全詩抒情回落到了女主人公情緒的最低谷。

第六節:“及爾偕老…,隰則有泮”,敘事的最後,女子被棄回家,沒有得到兄弟們的安慰,反而遭到冷嘲熱諷,從這裏也可以看出女子家中當初對這個婚姻並不看好,女子是違背全家人的意願毅然出嫁,而今落得如此下場,只好關起門暗自傷心。一人獨坐空房,一時間,千頭萬緒涌上心頭,儘管此時對男子充滿了怨恨,但畢竟做了多年的夫妻,又怎能忘記那些曾經有過的甜蜜?人們總說,女子在最後是痛定思痛,與男子決絕。但是,多年的恩情,又怎能一下子說斷就斷呢?稱呼重又回覆爲“爾”,這個對她而言是最簡單也最親密的稱呼,其實已經昭示了女子心中欲罷不能的祕密。當年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時的兩相歡悅海誓山盟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而如今氓卻拋棄了她,氓前後感情的巨大反差,使她悔恨憤激,徹底失望,這才決定拋棄幻想,與氓一刀兩斷。從一定的角度而言,“決斷”是這樁婚姻的不幸的悲劇結局,但是,與其把它看做是這樁婚姻的死亡,毋寧說這是她新的人生的起點。她以女性少有的清醒與堅強,從這樁不幸婚姻的泥沼中脫身而出,邁向新生。用反比的手法表現了女主人公對這段婚姻不再抱有任何幻想,清醒地認識到:果真與“氓”相處到老,等待自己的將比現在還糟糕,只能一輩子泡在無邊無際的苦海了。

所以最後她清醒理智的割斷了情思,一句“反是不思,亦矣焉哉”,“哉”字語氣毅然決然,全詩嘎然而止,乾淨利落。這段悲情最後即使沒有昇華,但總算解脫了吧。

有一種說法是“長吁短嘆”有利於健康,“意亂心慌,憂愁悲傷,長吁短嘆,心胸寬廣,解去抑鬱,心裏豁亮;驚恐惆悵,思慮彷徨,長吁短嘆,心神安詳,去掉壓抑,坦然舒暢。”從《氓》詩的情感波瀾來看,女主人公哀嘆不止後,確實達到了減輕壓抑、心胸寬廣、心裏豁亮的效果。

悲劇的主題蘊涵着積極的人生意義。一個有着鮮明生動性格的人物形象的塑造也在這裏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衛國,地處現在河南,也是春秋時期的中部,這個地方受禮樂文化影響較深,所以女子對感情不像鄭國等地那樣奔放。在本詩中,女子的喜怒哀樂完全取決於男子對自己的態度。稱呼的轉換在此處不是一個隨意的現象,而是女子情感歷程的脈絡,也是我們解讀這段感情起承轉合的線索。

形象美:“一定條件下,文學作品的強力度情感符號在於人物”,人物形象美也是詩歌美學價值的一個重要因素,很多膾炙人口的詩歌都以美好的`形象而給人以深深的感染,如《木蘭詩》中勇敢、剛強而美麗的木蘭,戴望舒《雨巷》中帶着淡淡幽怨、惆悵的丁香花一般的姑娘,讓人讀之難以忘懷。《氓》詩第二個突出特點就是塑造了?一個美麗、多情、勤勞、善良而理性的具有極高的審美價值的抒情主人公的形象。

美麗:人們對女性的審美標準是外在美與內在美的和諧統一。外在的秀美,《氓》詩並沒有直接描述,而用“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來比喻,“沃若”,潤澤的樣子,以桑葉的潤澤有光,比喻女子的容顏亮麗。

內在美,即勤勞勇敢、善良和順等美好品質。《氓》詩中突出的體現了女主人公的內在美:初戀時善解人意、含蓄帶怯、溫柔婉約;熱戀時熱烈奔放、深摯纏綿、楚楚動人;婚後勤勞賢淑、感情專一;婚變後悽婉動人而又剛強理性、自尊自愛。如果說這首詩的女主人公是一個棄婦,那也是一個內外兼美的動人棄婦,一個既重情感性,又清醒理性的具有獨特內在人格美的“棄婦”。

女主人公最可貴的是其理性美、人格美。婚變後,她儘管也悽婉感傷,卻又清醒理性,體現了不同於《詩經》中其他棄婦的剛強果斷、自尊自愛的獨立人格魅力,這樣即使在男權中心社會也能贏得了男性的尊敬和女性的欽佩。她的理性美是貫穿全篇的。她在最初“氓”來求婚時並沒有貿然答應,而是謹慎行事、理性定奪婚期。在婚變後她能靜心思考其原因,堅持自己的正確(“女也不爽”),認識對方的問題(“二三其德”),女方沒有過錯,錯於男人用情不專,違背誓言。“兄弟不知,其笑矣。靜言思之,躬自悼矣”,即使兄弟不知情而嘻笑如常的情況下,她非但沒有祥林嫂式地到處傾倒苦水,而且還能冷靜下來去思量這些事情,有悲傷也獨自吞落。女主人公孤獨隱忍的高貴心靈充滿張力的呈現出來,更增強了人物的悲劇色彩。特別是最後一刻,女主人公一句“反是不思,亦矣焉哉”,語氣堅定,顯示出其剛強的一面。女主人公形象剛柔並濟的美學特點與《詩經》中其他棄婦相比則更顯光輝。

在婚前婚後,女主人公和“氓”的姿態是不同的。婚前,“氓之蚩蚩”“言笑晏晏,信誓旦旦”,是“求”者的姿態,而女子尚有推遲、拒絕的可能性;婚後,則男女角色互換,“氓”是“二三其德”、“至於暴矣”,而女主人公卻遭遇無故被棄的命運,毫無權力可言。“氓”虛僞善變的本質反襯了女主人公的真誠重情。女主人公形象的感染力還在於她的遭遇代表了男權中心社會廣大婦女的普遍遭遇,她的形象具有深刻的社會典型性,她的悲劇具有一種超越自身的普遍性質。“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女也不爽,士貳其行”,這裏直接用“士”“女”泛指,表明女主人公說的已經不再只是自己,而是跳出了個人情感的藩籬,關注更多婦女的命運,希望她們不要受到感情傷害。儘管囿於時代侷限,女主人公的認識不全面,但客觀上卻揭示了男權中心社會一種普遍的婚姻悲劇。

作爲中國古代最早的一首棄婦詩,《氓》有着深刻的文化內涵,這種文化內涵的核心就是婦女與婚姻問題。本文擬透過詩中描述的情景透視當時人們的婚戀觀念及社會狀況。婦女地位:在男權中心社會,“婦人在家制於父,既嫁制於夫”,夫爲妻綱,女性處於絕對弱勢地位,愛情就是女性生命的全部,而男性則不然,丈夫可以三妻四妾,隨意欺凌拋棄妻子而不受任何道德譴責和法律約束。

婚姻:在中國古代,婚姻從來就是文學的母題。而在歷代文學作品中表現的男女平等的愛情婚姻不過是一種婚姻理想罷了,現實生活中則並非如此。在階級社會的傳統婚姻中,婦女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奴隸社會如此,封建社會尤其如此。在奴隸制度的《詩經》時代,女子私奔還比較常見,尚不一定受到社會輿論的多大譴責;而在幾千年的封建社會裏,由於儒家思想和宋明理學的影響,女子私奔就被認爲是可恥的失節行爲,不僅受到整個社會的譴責,甚至還會受到族權的嚴厲懲罰;包括剝奪生命。從該詩描述的情景看,西周春秋時期男女青年的愛情婚姻生活是相當自由的。其次,這首詩也反映出歧視壓迫婦女的思想觀念和社會風氣正在形成。深層的原因,恐怕是她沒能爲夫家生兒育女、傳宗接代造成的。《衛風·氓》從一個側面反映出西周春秋時期男女青年的戀愛與婚姻尚較自由的世風世俗,同時也反映出歧視壓迫婦女的思想觀念和社會風氣正在形成。

《詩經·氓》的敘事藝術:順敘、倒敘兼用;敘事方式的靈活性【開頭兩章純爲敘事筆墨,敘述男女雙方戀愛、訂婚的過程。爲後文的鋪墊和襯照。而以下四章則是敘事兼議論,其中議論的文字直抒胸臆(悔恨、怨恨和憤恨)第三章筆鋒一轉,以純粹議論的文字表達痛苦反思,議論的文字在全篇中就起到了深化主題的積極作用。第四、五、六章都是敘事中有議論,章法較第三章又有變化,在敘事中穿插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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