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谷

位置:首頁 > 事務文書 > 工作總結

晉靈公不君知識點總結

總結就是把一個時段的學習、工作或其完成情況進行一次全面系統的總結,他能夠提升我們的書面表達能力,爲此要我們寫一份總結。我們該怎麼寫總結呢?以下是小編精心整理的晉靈公不君知識點總結,僅供參考,大家一起來看看吧。

晉靈公不君知識點總結

【原文】

晉靈公不君①:厚斂以雕牆(2);從臺上彈人,而觀其闢丸也;宰夫胹熊蹯不熟③,殺之,置諸畚(4),使婦人載以過朝⑤。趙盾、士季見其手(6),問其故,而患之。將諫,士季曰:“諫而不入(7),則莫之繼也。會請先,不入,則子繼之。”三進,及溜(8),而後視之,曰:“吾知所過矣,將改之。”稽首而對曰:“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9)。’夫如是,則能補過者鮮矣。君能有終,則社稷之固也,豈惟羣臣賴之(10)”。又曰:‘袞職有闕,惟仲山甫補之(11)。,能補過也。君能補過,袞不廢矣(12)。”猶不改。宣子驟諫(13),公患之,使鉏麑賊之(14)。晨往,寢門闢矣(15),盛服將朝(16)。尚早,坐而假寐(17)。麑退,嘆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18)。賊民之主,不忠;棄君之命,不信。有一於此,不如死也!”觸槐而死。

秋九月,晉候飲趙盾酒(19),伏甲(20),將攻之。其右提彌明知之(21),趨登(22),曰:“臣侍君宴,過三爵(23),非禮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獒焉(24)。明搏而殺之。盾曰:“棄人用大,雖猛何爲!”鬥且出。提彌明死之(25)。

初,宣子田於首山(26),舍於翳桑(27)。見靈輒餓(28),問其病。曰:“不食三日矣!”食之(29),舍其半。問之。曰:“宦三年矣(30)”,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焉,請以遺之(31)。”使盡之,而爲之簞食與肉(32),置諸橐以與之(33)。既而與爲公介(34),倒戟以御公徒,而免之。問何故,對日:“翳桑之餓人也。”間其名居,不告而退。遂自亡也。

乙丑,趙穿攻靈公於桃園(35)。宣子未出山而復。大史書曰(36):“趙盾弒其君。”以示於朝。宣子曰:“不然。”對曰:“子爲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討賊(37),非子而誰?”宣子曰:“烏呼(38)!《詩》曰:‘我之懷矣,自詒伊戚(39)。’其我之謂矣。”

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隱(40)。趙宣子,古之良大夫也,爲法受惡(41)。惜也,越競乃免。”

宣子使趙穿逆公子黑臀於周而立之(42)。壬申,朝於武宮(43)。

【註釋】

①晉靈公:晉國國君,名夷皋,文公之孫,襄公之子。不君:不行君道。②厚斂:加重徵收賦稅。雕牆:裝飾牆壁。這裏指修築豪華宮室,過着奢侈的生活。③宰夫:國君的何師。胹(er):煮,燉。熊蹯(fan):熊掌。④畚(ben):筐簍一類盛物的器具。⑤載:同“戴”,用頭頂着。(6)趙盾:趙衰之子,晉國正卿。士季:士爲之孫,晉國大夫,名會。(7)不入:不採納,不接受。(8)三進:向前走了三次。及:到。溜:屋檐下滴水的地方“。(9)這兩句詩出自《詩·大雅·蕩》。靡:沒有什麼。初:開端。鮮:少。克:能夠。終:結束。(10)賴:依。(11)這兩句詩出自《詩·大雅·傑民》。袞(gun):天子的禮服,借指天子,這裏指周宣王。闕:過失。仲山甫:周宣王的賢臣。(12)袞:指君位。(13)驟:多次。(14)鉏麑(chuni):晉國力士。賊:刺殺。(15)闢:開着。(16)盛服:穿戴好上朝的禮服。(17)假寐:閉目養神,打盹兒。(18)主:主人,山。(19)飲(yin):給人喝。(20)伏:埋伏。甲:披甲的士兵。(21)右:車右。提彌明:晉國勇士,趙盾的車右。(22)趨登:快步上殿堂。(23)三爵:三巡。爵:古時的酒器。(24)嗾(sou):喚狗的聲音。獒(ao):猛犬。(25)死之:爲之死。之:指趙盾。(26)田:打獵。首山:首陽山,在今山西永濟東南。(27)舍,住宿。翳(yi)桑:首山附近的地名。(28)靈輒:人名,晉國人。(29)食(si)之:給他東西吃。(30)宦(huan):給人當奴僕。(31)遺(wei):送給。(32)簞(dan):盛飯的圓筐。食:飯。(33)橐(tuo):兩頭有口的口袋,用時以繩紮緊。(34)與:參加,介:甲指甲士。(35)趙穿:晉國大夫,趙盾的堂兄弟。(36)大史:太史,掌紀國家大事的史官。這裏指晉國史官董狐。書:寫。(37)竟:同“境”。賊:弒君的人,指趙穿。(38)烏呼:感嘆詞,同“嗚呼”,啊。(39)懷:眷戀。詒:同‘貽”,留下。伊,語氣詞。(40)良史:好史官。書法:記事的原則.隱:隱諱,不直寫。(41)惡:指弒君的惡名,(42)逆:迎,公子黑臀:即晉成公,文公之子,襄公之弟,名黑臀,(43)武宮:晉武公的宗廟,在曲沃。

【譯文】

晉靈公不遵守做國君的規則,大量徵收賦稅來滿足奢侈的生活。他從高臺上用彈弓射行人,觀看他們躲避彈丸的樣子。廚師沒有把熊掌燉爛,他就把廚師殺了,放在筐裏,讓官女們用頭頂着經過朝廷。大臣趙盾和士季看見露出的死人手,便詢問廚師被殺的原因,併爲晉靈公的無道而憂慮。他們打算規勸晉靈公,士季說:“如果您去進諫而國君不聽,那就沒有人能接着進諫了。讓我先去規勸,他不接受,您就接着去勸。”士季去見晉靈公時往前走了三次,到了屋檐下,晉靈公才擡頭看他,並說:“我已經知道自己的過錯了,打算改正。”士季叩頭回答說:“哪個人能不犯錯誤呢,犯了錯誤能夠改正,沒有比這更大的好事了。《詩·大雅,蕩》說:‘事情容易有好開端,但很難有個好結局。’如果這樣,那麼彌補過失的人就太少了。您如能始終堅持向善,那麼國家就有了保障,而不止是臣子有了依。《詩·大雅·烝民》又說:‘天子有了過失,只有仲山甫來彌補。’這是說周宣王能補救過失。國君能夠彌補過失,君位就不會失去了。”

可是晉靈公並沒有改正。趙盾又多次勸諫,使晉靈公感到討厭,晉靈公便派鉏麑去刺殺趙盾。鉏麑一大早就去了趙盾的家,只見臥室的門開着,趙盾穿戴好禮服準備上朝,時間還早,他和衣坐着打噸兒。鉏麑退了出來,感嘆地說:“這種時候還不忘記恭敬國君,真是百姓的山啊。殺害百姓的山,這是不忠;背棄國君的命令,這是失信。這兩條當中佔了一條,還不如去死!”於是,鉏麑一頭撞在槐樹上死了。

秋天九月,晉靈公請趙盾喝酒,事先埋伏下武士,準備殺掉趙盾。趙盾的車右提彌明發現了這個陰謀,快步走上殿堂,說:“臣下陪君王宴飲,酒過三巡還不告退,就不合禮儀了。”於是他扶起趙盾走下殿堂。晉靈公喚了出猛犬來咬趙盾。提彌明徒手上前搏鬥,打死了猛犬。趙盾說:“不用人而用狗,雖然兇猛,又有什麼用!”他們兩人與埋伏的武士邊打邊退。結果,提彌明爲趙盾戰死了。

當初,趙盾到首陽山打獵,住在翳桑。他看見有個叫靈輒的人餓倒了,便去問他的病情。靈輒說:“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趙盾給他東西吃,他留下了一半。趙盾問爲什麼,靈輒說:“我給別人當奴僕三年了,不知道家中老母是否活着。現在離家近了,請讓我把留下的食物送給她。”趙盾讓他把食物吃完,另外給他準備了一籃飯和肉,放在口袋裏給他。後來靈輒做了晉靈公的武士,他在搏殺中把武器倒過來抵擋晉靈公手下的人,使趙盾得以脫險。趙盾問他爲什麼這樣做,他回答說:“我就是在翳桑的餓漢。”趙盾再問他的姓名和住處,他沒有回答就退走了。趙盾自己也逃亡了。

九月二十六日,趙穿在桃園殺掉了晉靈公。趙盾還沒有走出國境的'山界,聽到靈公被殺便回來了。晉國太史董狐記載道:“趙盾殺了他的國君。”他還把這個說法拿到朝廷上公佈。趙盾說:“不是這樣。”董狐說:“您身爲正卿,逃亡而不出國境,回來後又不討伐叛賊,不是您殺了國君又是誰呢?”趙盾說:“啊!《詩》中說:‘我心裏懷念祖國,反而給自己留下憂傷。’這話大概說的是我吧。”

孔子說:“董狐是古代的好史官,記事的原則是直書而不隱諱。趙盾是古代的好大夫,因爲史官的記事原則而蒙受了弒君的惡名。可惜啊,如果他出了國境,就會避免弒君之名了。”

趙盾派趙穿到成周去迎接晉國公子黑臀,把他立爲國君。十月初三,公子黑臀去朝拜了武公廟。

【讀解】

不知道是否有心理學家專門研究過歷的暴君的心理,這種研究肯定很有意思。在平常人看來,暴君們的言行舉止都有些異乎尋常,按正常人來說是匪夷所思的。比如,夏桀的寵姬妹喜愛聽裂帛聲,建造過“酒池肉林”;商紂王的酷刑“金瓜擊頂”、“炮烙”、“蠆盆”、做人的肉羹。活剖孕婦等等。

晉靈公彈射路人、殺廚子游屍的舉動,僅僅用一般的殘暴、狠是難以說明的,恐怕總有些變態心理,或者歇斯底里症一類的精神病,才能解釋他的怪癖行徑。如果真是這樣,除了治病、關進瘋人院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讓他改邪歸正,或者像趙穿那樣,將其殺掉,以免危害更多的人。

中國傳統政治制度致命的痼疾就在於,無論所滑的“天子”多麼愚笨、癡呆,無論多麼殘暴、缺德,無論多麼變態。病入膏育,都是“神聖”的,不可冒犯的,不可彈劾討伐的,否則,便會犯下各種“罪行”:欺君,褻讀,犯上作亂,直至弒君。而且,這些罪行都是彌天大罪,不可赦免,甚至可以誅滅九族。

至今想起這些,依然讓人不寒而粟、切齒痛恨!天子也不過是吃人飯拉人屎的傢伙,說不定智商還很低,憑什麼就可以騎在千萬人的頭頂上拉屎撒尿,作威作福?他們憑什麼就能比百姓聰明能幹。具備當“領袖”的才能,如果說這世上真有什麼天才的話,多半也沒有那些享盡人間榮華富貴。驕橫得不可一世的“天子”們的份兒。

雖然有此痼疾,但讓人感嘆不已的是,無論在那個時代,只要有昏情殘暴的暴政。苛政存在,就有敢於諍言直諫的義士出現,並有敢於弒君的勇士出現,前者如趙盾,後者如趙穿。他們明知自己的行爲將要以自己的生命作爲代價,甚至還包括以自己親人的生命爲代價,依然大義凜然,慷慨陳詞,視死如歸。

這些詞語,只有用在這些義士、勇士身上纔是沉甸甸的、擲地有聲的、名實相符的。

其實,敢於直諫、敢於弒暴君,已遠不止是一種一時衝動的個人行爲,更不是宗教信徒的迷狂。它是一種非常清醒的、理智的選擇,是不得不如此的抉擇。有時,明知暴君不可理喻,有時明知自己的行動無異於以卵擊石,自投羅網,如荊柯刺秦臨行前所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但是,它們所體現的是一種精神,是一種具有普遍意義的永恆的正義,即決不向殘暴專制、黑暗腐朽屈膝讓步的決心。

正如希臘神話傳說中的西西弗斯明知自己推上山的巨石要滾下來一樣,依然堅持不懈地推下去。人類的精神和行動的意義,就在過程之中顯示了出來,結果則是次要的了,甚至並不重要了。

面對殘暴和死亡而敢於挺身而出,這種行爲表示了一種嚴正的,表示了一種不屈的精神。翻看歷史,這種和精神從來就沒有中斷過,就好比光明和黑暗從來都是相隨相伴,哪一方都沒有消失過一樣。也許,光明和黑暗永遠都會這麼抗衡下去,直到人類不再存在。

戰火硝煙,紛紜事態。霸業在凱歌中書寫,又有多少路骨凍屍融化在歷史於煙雲?盡瞻天下的王侯,忠肝義膽的將相他們在前臺揮劍嗜血,大義凜然,在歷史的筆墨中詮釋出人的價值。但,使能堪比王侯將相呢?一個個英雄華麗的輝煌可能會被自命不凡得人追求,而平凡的你我去總是在嚮往,或者乾脆說:“他很偉大,但我不想成爲他”。

鉏麑一個不堪啓口的刺客,一個被墨客渲染只爲突出趙宣子的“路人”,我卻看到了他所有的絲毫不遜於風雲人物的大義。在本來應該刺殺的時刻,他卻不是被殺意充斥,而還有“民之主也”的思考,這等覺悟難道應該被人遺忘嗎?是的,他被盛服將朝的趙宣子感動,但這絕不是鉏麑“退之”的根本原因。真正能夠讓他這麼做的,是他心存大義而非僅僅臣服於君主。他知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他知道不行君令乃不信,錯殺良臣乃不忠。他在動亂的社會中受着種種支配,卻沒有喪失自己的價值觀。而這一點,有多少一覽天下的君王可以比擬?輝煌的霸業抹去了謙卑的心智,多舛的命運剔除了清高的靈魂。當時光轉盤扭轉至當下,不管是追名逐利的狂徒,還是滿腔熱血的憤青,不管是知識分子,還是庶民小人,都想在歷史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宗教、派別、陣營、團伙,一個一個小幫子就是人們心中一個一個歷史的卡槽,人們安居其中,如井底之蛙一樣融進了一井天的世界。鉏麑之死,開始被世人嘲笑,雖不能否認活着的意義,但這嘲笑的背後,多少成爲人們蠅營狗苟的藉口。殊不知我們找尋的並不是歷史留給我們的位置,而是我們心中歷史的位置。我們所講的忠義,從來不是書本上字典裏黑白無聲的解釋。那隻不過是告訴你忠義“畫”的是什麼,而水墨油彩,纔是你之於忠義的價值。

有人會說,鉏麑乃是誇張的縮影,根本不懼歷史價值。但如果說這是古人筆法的誇張,那至於今天,就是空想的虛構。不只是鉏麑,像同一文章裏的提彌明等等,在閱讀史料的時候,還會發現總有這麼一個心存大義配角,在記載歷史的人眼中,卻在左右着未來。

捫心自問,你是否大義存心,還是跟着別人走,先肯定別人的結果,在去找自我認同的原因?如果說古人保有自我心境是因資訊匱乏以致激發自我對話的話,那麼當今資訊爆炸的時代,各路專家層出不窮,如果你不能心存大義,自我篩選的話,那隻能被人牽着鼻子來回轉,你又能到達什麼目標呢?

我並不是說心存大義就是不同意他人的觀點。對於舊認識,要勇於發表自己的觀點,對於新觀點,不能盲從,要去眼見爲實,瞭解後自我判斷。只有這樣,你才能主宰人生。

古之大義於今,已不只是忠君愛民。鉏麑之死於今,也絕不是小配角的湮滅,它還具有着濃厚的現實價值,觀察他們自我堅定的人格,亦可反觀現實浮華中的定海神針。

小人物書寫歷史。而如鉏麑雲者,正是這樣的在歷史天平上毫無分量的小人物,才更見平凡中的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