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南殺豬菜散文
殺豬菜是遼南地區最具有地域特色的菜餚。每每提及殺豬菜,脣齒間依舊盤繞着那種濃郁的菜香,它已經成爲北方城市和鄉村最有文化特色的飲食。你來遼南,如果吃不到殺豬菜,就虛妄了此行。
剛邁進冬天門檻,村莊的每一綹炊煙都飄着殺豬菜香,父親數着日曆表,聽到村子上空有豬叫,揹着手,頂着日頭,去湊喜氣。
小時候每年殺豬,父親揣上一包大生產煙,一瓶散裝米酒去任叔家,任叔殺豬,灌的血腸好吃,誰請他出馬,少了一包煙,一瓶米酒行不通。東家給辛苦費,他一概拒絕。
任叔殺豬,麻利,穩準狠,血一點不糟蹋,豬不遭罪,一刀結束性命。刀口小,開膛剖腹簡單快捷,任叔自己劈扒,七點鐘殺豬,中午十一點吃飯。
父親就認任叔這手藝,即使村裏有專業的殺豬匠,父親也只請任叔。
任叔灌血之前,先飛幾枚土雞蛋,充點精粉稀釋,蔥薑蒜調料備齊,血溫水調試,不能稠了,稠了出的血腸老,不嫩,口感粗糙。土雞蛋芡子倒入血中,拿一根高粱秸稈四周旋動,調味品掀進去合力攪拌,煮出的血腸鹹淡相應。
大鐵鍋換成清水,柴禾火旺起來,水面滋啦作響,血腸一一跳進鍋裏,火改燒苞米秸稈,血腸在溫吞吞地鍋內滲透着,腸香引滿屋的人圍在鍋臺前看眼,喉嚨處咕咚咽口水。
任叔嚎了一嗓子,“明子家的趕緊擺簾兒,一會就妥妥地。”
母親在鍋臺鋪上甜杆串的簾兒,抻筷子夾來熟豬尾巴,任叔右手接去,蘸着大蒜醬吧唧吧唧嚼着,任叔就得意豬尾巴,到哪家殺年豬,這個待遇不可忘,忘了來年休想請動他。
鐵鍋噗嗤噗嗤喘息着,熬壞了我們的心,被血腸香味泡的`每一個脈絡都張着小嘴。
任叔捏着一枚細篾彎腰戳一戳血腸,不出血汁,袖子一擼,“拾掇開飯!大傢伙,敞了懷造!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哈!”
切血腸也是學問,任叔把殺豬刀斜握着,左手捏着腸皮,削下來的血腸薄薄地,規格一致,光影底,血腸亮晶晶地柔,任叔扔一塊父親嘴裏,“嚐嚐怎樣?”父親反覆咂磨,回味,笑的滿房間都是春天。
大人孩子,筷子勤快的伸向血腸盤子,嘖嘖稱讚着任叔的手藝,吃的嘴角流油,紅光滿面。
任叔呢?就在人們的讚美聲中,抿着米酒,這一抿就把一輩子抿進肚裏了。
那天回老家,飯口上,父親和我說起殺年豬的事兒:“任叔老了,今年不殺豬了,唉!”
任叔在我家殺年豬的那些冬天永遠定格在我的記憶中,只要撲進村莊腹地,脣齒間就悠悠流淌着血腸香。
冬季來我家鄉小住,我請你吃殺豬菜——血腸。盤腿坐在大火炕上,守着一窗瑞雪話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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