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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集合15篇

古籍1.72W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1

原文:

玉京人去秋蕭索,畫檐鵲起梧桐落。欹枕悄無言,月和殘夢圓。

背燈唯暗泣,甚處砧聲急。眉黛遠山攢,芭蕉生暮寒。

譯文

在這蕭索的秋天,心上的人兒遠去京城,庭院畫檐下喜鵲飛起,院中梧桐紛紛飄落。倚靠着枕兒默然遠想,月兒和夢境都是那麼的圓美。

不知什麼地方響起陣陣搗衣聲讓人從夢中驚醒,看着眼前的冷寂,柔腸寸斷,揹着燭燈哀泣不止。眉頭如遠山緊蹙,室外月色下的芭蕉也覺瑟瑟寒意。

註釋

玉京:指帝都。

欹枕:斜倚枕頭。欹,歪斜;傾斜。

暗泣:暗中哭泣。

眉黛:指古代女子用黛畫眉,所以稱眉爲眉黛。

攢:聚攏。

賞析:

這是北宋初年廣爲流傳的一首詞,筆致工巧,深婉動人,盡極抒寫一位溫柔多情、敏感嫺靜女子之念思之情,陳廷焯評贊該詞:“如怨如慕,極深款之致。”據阮閱《詩話總龜》等書記載:“南唐盧絳病痁(shān,瘧疾),夢白衣美婦歌曰:‘玉京人去秋蕭索’云云。”給這首詞蒙上一層迷離恍惚的神祕色彩,世稱爲“鬼詞”,可見人們對其喜愛之極。上闕首句“玉京人去秋蕭索”,點明親人遠去京師,春去秋至而音信全無。“畫檐鵲起梧桐落”,鵲起不顧,進一步暗示親人一去杳然;庭院闃寂,悵然失望,梧桐葉墜之聲亦清晰可聞,懷想之深,立見。“欹枕悄無言”,夜不安寐,欹枕無言,用動作表現心理,形象而又委曲。 “月和清夢圓”,夢裏依稀與親人團聚。詞人把夢中團聚與中天月圓巧妙地交織一起,“圓”語雙關,圓而不圓,夢境與現實、月色與人事兩相反襯,思念之情愈婉愈深。“背燈惟暗泣,甚處砧聲急”,前後倒裝。“甚處砧聲急”,深夜裏不知什麼地方響起陣陣搗衣聲,把人從朦朧的睡夢中驚醒。“甚處”表明砧聲從很遠處傳來,時斷時續,並不太響,也符合乍醒恍惚情態。這種響聲亦把人驚醒,說明睡得不安穩,夜之冷清更甚,“急”未必實寫砧聲矣。“背燈惟暗泣”,夢斷神傷狀。眼前冷寂,夢中歡聚,兩相襯照,益發傷神悵惘,豈不柔腸寸斷、哀泣不止呀!一“暗”字,心中哭泣,爲傷感之最。“眉黛遠山攢”,接“背燈暗泣”,給傷心之極攢蹙秀眉一特寫,更將滿膺思念、一腔哀怨,無法釋懷而凝結於眉間黛遠。末句“芭蕉生暮寒”宕開,以景收束。“芭蕉生寒”淒冷之切,寒氣直沁人心裏,又不說破,辭婉情切,令人哀怨無端,爲以景結情之妙筆。此詞上下兩闕各用兩仄韻、兩平韻,平仄傳遞,情調亦由緊促轉爲低沉,與詞意的轉進相諧和。結構上一句景,一句情,間或情景雙寫。在情與景的相映、相生、相融中,主人公的內心世界婉曲而深切地袒露出來。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2

菩薩蠻·端午日詠盆中菊

薰風殿閣櫻桃節,碧紗窗下沈檀爇。小扇引微涼,悠悠夏日長。

野人知趣甚,不向炎涼問。老圃好栽培,菊花五月開。

註釋

薰風:和暖的風。指初夏時的東南風。

沈檀:用沉香木和檀木做的兩種著名的薰香料。

爇:燒。

老圃:有經驗的菜農。

註釋

薰風:和暖的風。指初夏時的東南風。

沈(shěn)檀:用沉香木和檀木做的兩種著名的薰香料。爇(ruò):燒。

老圃:有經驗的菜農。

鑑賞

詞作於丁酉,道光十七年(1837年)五月五日端午,太清三十九歲。

這是一首詠花詞。菊在秋季開放,但這裏所詠的盆中菊在端午開放,詞人在初夏欣賞到了秋季的花卉,自然格外欣喜。上片首先渲染盆中所菊所開放的夏日氣候,“薰風殿閣櫻桃節”,說溫暖的南風吹滿殿閣,櫻桃也成熟了。“碧紗窗下沈檀爇”,屋內燃着驅暑的薰香。再以“小扇引微涼,悠悠夏日長”,凸寫菊花開放時節。下片以“野人知趣甚,不向炎涼問”,寫出因花開而洋溢欣喜之情。她在欣喜之餘,唯有讚歎栽培它的花匠:“老圃好栽培,菊花五月開”。全詞最後才說出這一“菊”字,而驚歎、欣喜之情靈動地展現在其中。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3

原文:

菩薩蠻·青巖碧洞經朝雨

五代:孫光憲

青巖碧洞經朝雨,隔花相喚南溪去。一隻木蘭船,波平遠浸天。

扣舷驚翡翠,嫩玉擡香臂。紅日欲沉西,煙中遙解觽。

譯文:

青巖碧洞經朝雨,隔花相喚南溪去。一隻木蘭船,波平遠浸天。

扣舷驚翡翠,嫩玉擡香臂。紅日欲沉西,煙中遙解觽。

註釋:

青巖碧洞經朝雨,隔花相喚南溪去。一隻木蘭船,波平遠浸(jìn)天。

浸天:與天相接,即水天一片。

扣舷(xián)驚翡翠,嫩玉擡香臂。紅日欲沉西,煙中遙解觽(xī)。

扣舷:扣,敲打。漁人唱歌時或打魚時常扣船舷。翡翠:又名翠雀。羽有藍、綠、赤、棕等色,可爲飾品,雄赤曰翡,雌青曰翠。解觽(xī西):解下佩角以贈。觽:古時用骨頭制的解繩結的錐子。

賞析:

這首詞是寫風土人情的。上片寫溪上船家姑娘與其所愛者相招喚的情景。“一隻木蘭船,波平遠浸天”,乃是一幅境界開闊的江天圖。下片寫船家姑娘的活潑形象:她也能扣舷唱漁歌,搖船時露出嫩玉般的玉臂。當紅日西下時,她與他相愛的人一起,解佩相贈,以表深情。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4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

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

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唐代·溫庭筠《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

譯文及註釋

譯文

眉妝漫染,額上的額黃半明半暗的閃耀着,鬢邊髮絲散漫將掩未掩那雪白的面頰。懶懶地無心去描彎彎的眉,遲了好久才起身梳理晨妝。

照一照新插的花朵,對了前鏡,又對後鏡,紅花與容顏交相輝映。剛剛穿上的嶄新綾羅短衣,上邊繡貼着一雙雙的金鷓鴣。

註釋

小山:眉妝的名目,指小山眉,彎彎的眉毛。另外一種理解爲:小山是指屏風上的圖案,由於屏風是摺疊的,所以說小山重疊。金:指唐時婦女眉際妝飾之“額黃”。明滅:隱現明滅的樣子。金明滅:形容陽光照在屏風上金光閃閃的樣子。一說描寫女子頭上插戴的飾金小梳子重疊閃爍的情形,或指女子額上塗成梅花圖案的額黃有所脫落而或明或暗。

鬢雲:像雲朵似的鬢髮。形容髮髻蓬鬆如雲。度:覆蓋,過掩,形容鬢角延伸向臉頰,逐漸輕淡,像雲影輕度。欲度:將掩未掩的樣子。香腮雪:香雪腮,雪白的面頰。

蛾眉:女子的眉毛細長彎曲像蠶蛾的觸鬚,故稱蛾眉。一說指元和以後叫濃闊的時新眉式“蛾翅眉”。

弄妝:梳妝打扮, 修飾儀容。

羅襦:絲綢短襖。

鷓鴣:貼繡上去的鷓鴣圖,這說的是當時的衣飾,就是用金線繡好花樣,再繡貼在衣服上,謂之“貼金”。

賞析

這首《菩薩蠻》詞以精緻的構思,精美的語言,寫典中思婦獨處的情懷,刻畫出一位典型環境中的典型女性形象。

小山,眉妝之名目,晚唐五代,此樣盛行,見於《海錄碎事》,爲“十眉”之一式。大約“眉山”一詞,亦因此起。眉淡小山,也時時見於當時詞中,如五代蜀祕書監毛熙震《女冠子》雲:“修蛾慢臉(臉,古義,專指眼部),不語檀心一點(檀心,眉間額妝,雙關語),小山妝。”正指小山眉而言。又如同時孫光憲《酒泉子》雲:“玉纖(手也)淡拂眉山小,鏡中嗔共照。翠連娟,紅縹緲,早妝時。”亦正寫晨妝對鏡畫眉之情景。可知小山本謂淡掃蛾眉,實而韋莊《荷葉杯》所謂“一雙愁黛遠山眉”同義。

舊解多以小山爲“屏”,其實未允。此由不知全詞脈絡,誤以首句而下無內在聯繫;不知“小山”爲眉樣專詞,誤以爲此乃“小山屏”之簡化。又不知“疊”乃眉蹙之義,遂將“重疊”解爲重重疊疊。然“小山屏”者,譯爲今言,謂“小小的山樣屏風”也,故“山屏”即爲“屏山”,爲連詞,而“小”爲狀詞;“小”可省減而“山屏”不可割裂而止用“山”字。既以“小山”爲屏,又以“金明滅”爲日光照映不定之狀,不但“屏”“日”全無着落,章法脈絡亦不可尋矣。

重,在詩詞韻語中,往往讀平山而義爲去山,或者反是,全以音律上的得宜爲定。此處山平而義去,方爲識音。疊,相當於蹙眉之蹙字義,唐詩有“雙蛾疊柳”之語,正此之謂。金,指唐時婦女眉際妝飾之“額黃”,故詩又有“八字宮眉捧額黃”之句,其良證也。

已將眉喻爲山,再將鬢喻爲雲,再將腮喻爲雪,是謂文心脈絡。蓋晨間典中待起,其眉蹙鎖,而鬢已散亂,其披拂之發縷,掩於面際,故上則微掩眉端額黃,在隱現明滅之間;下則欲度腮香,——度實亦微掩之意。如此,山也,金也,雲也,雪也,構爲一幅洗曉圖,十分別致。

上來兩句所寫,待起未起之情景也。故第三句緊接懶起,起字一逗——雖淡懶起,並非不起,是嬌懶遲遲而起也。典中曉起,必先梳妝,故“畫蛾眉”三字一點題——正承“小山”而來。“弄妝”再點題,而“梳洗”二字又正承鬢之腮雪而來。其雙管並下,脈絡最清。然而中間又着一“遲”字,遠而“懶”相爲呼應,近而“弄”字互爲註解。“弄”字最奇,因而是一篇眼目。一“遲”字,多少層次,多少時光,多少心緒,多少神情,俱被此一字包盡矣。

梳妝雖遲,終究須有完畢之日,故過片重開,即寫梳妝已罷,最後以兩鏡前後對映而審看梳妝是否合乎標準。其前鏡,妝臺奩內之座鏡也;其後鏡,手中所持之柄鏡也——俗呼“把兒鏡”。所以照者,爲看兩鬢簪花是否妥恰,而兩鏡之交,“套景”重疊,花光之而人面,亦交互重疊,至於無數層次!以十個字寫此難狀之妙景,盡得神理,實爲奇絕之筆。

詞筆至此,寫梳妝題目已盡其能事了,後面又忽有兩句,又不知爲何而設?新貼,新鮮之“花樣子”也,剪紙爲之,貼於綢帛之上,以爲刺繡之“藍本”者也。蓋言梳妝既妥,遂開始一日之女紅:刺繡羅襦,而此新樣花貼,偏偏是一雙一雙的的鷓鴣圖紋。典中之人,見此圖紋,不禁有所感觸。此處之所感所觸,乃而開頭之山眉深蹙,夢起遲妝者相應。由此一例足見飛卿詞極工於組織聯絡,回互呼應之妙。

全篇內容是寫一個女子早晨自嬌臥未醒,宿妝已殘而懶起梳妝,而妝畢簪花照鏡,而穿上新羅襦之 過程。結構亦循此次序作直線型之描敘,極清晰明瞭。此詞寫典怨之情,卻不着一字點破,而是透過主人公起牀前後一系列的動作、服飾,讓讀者由此去窺視其內心的隱祕。尤其是詞的末二句“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不僅充分體現了溫庭筠詞密麗濃豔的風格,而且以詠物襯人情,更見蘊藉。

在格律上,詞作採用了仄韻和平韻交錯變換的調式來表現曲折細膩的思想感情,而“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二句,不僅平仄合於律句,而且巧妙地安排了五個響亮的去山字:“照”“後”“鏡”“面”“映”,置於換頭之處,吟唱時,就更加顯得跌宕飛動,抑揚頓挫。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5

菩薩蠻·朔風吹散三更雪

朔風吹散三更雪,倩魂猶戀桃花月。夢好莫催醒,由他好處行。

無端聽畫角,枕畔紅冰薄。塞馬一聲嘶,殘星拂大旗。

古詩簡介

《菩薩蠻·朔風吹散三更雪》是清代詞人納蘭性德創作的文學作品。這首詞寫駐留塞外的征夫在風雪之夜對妻子的思念。上片首先描寫塞外之夜風雪交加的典型物候特徵,接着寫夢中的情形。夢境的溫馨綺麗和現實的苦寒荒涼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突出了詞人內心的悲苦。“三更雪”和“桃花月”,一實一虛,哀樂畢現,自然而然地引出三四兩句對虛幻幸福的渴望。下片緊承上片,繼續寫夢,但卻跌宕曲折,生出新意。即使是夢境也不能久長,令人心煩的畫角聲無端地驚醒了好夢。淚流成冰,既形象地寫出了詞人對妻子的思念之深,同時也進一步渲染了塞外的苦寒。最後以景語作結,塞馬嘶鳴,殘星大旗,和朔風飛雪首尾相應,爲痛苦低沉的詞境注入了蒼涼壯闊的質素,具有一種特殊的美感。

翻譯/譯文

凜冽的北風,將三更天還在飄落的大雪吹得四散飛揚。在夢中,相思之人還在迷戀開滿桃花的明月之夜。夢是那麼美好,不要催醒他,讓他在美好的夢境中多轉一轉吧。

沒有任何徵兆,夢中突然聽見了畫角聲,醒來時,淚水已經在枕邊結成了薄薄的一層紅冰。耳中聽到的是塞馬的嘶鳴,眼中看到的是斜掛着殘星的軍中大旗,好一派淒冷而又壯闊的景象。

註釋

1、朔風:邊塞外凜冽的北風。

2、倩魂:少女的夢魂,典出唐人小說《離魂記》。此處指作者自己的夢魂。

3、桃花月:即桃月,農曆二月桃花盛開,故稱。此處代指美好的時光。

4、由他:任他,聽憑他。

5、好處:指美夢中的景象。

6、無端:平白無故。

7、畫角:古代樂器,外加彩繪,故稱畫角,古時軍中多用以警昏曉。

8、紅冰:淚水結成的冰,形容感懷之深。《開元天寶遺事》:“貴妃初承恩召,泣涕登車,時天寒,淚結爲紅冰。”

9、塞馬:邊塞的戰馬。

10、大旗:軍中的旗幟。

創作背景

這首詞作於康熙二十一年(1682)秋作者奉旨執行軍事偵察任務的途中。是一首以紀夢的藝術手法,表達離情別恨的詞。

賞析/鑑賞

文字賞析

第一句描寫呼嘯的朔風吹起了滿地的落雪,雪雖然停住了,但繼之而來的狂風捲起了滿地雪花,這風如刀似割,它比下雪更冷十倍,它的來臨使寒冬落雪的氣溫更加淒冷;“三更雪”點明是在夜裏下的雪,塞外苦寒,風雪之夜,思念故鄉的軍旅之人這時還不能人睡。

第二句“倩魂猶戀桃花月”,“倩魂”意思是帶着笑意的夢魂。這一句寫軍旅征夫進入夢境,外面呼嘯的寒風還在悽緊地吹着,一直思念故鄉的人終於帶着微笑進入了夢境;他彷彿看到,窗下月色溶溶,窗外桃花耀眼,閨中旖旎溫馨的氛圍與風光叫人無限依戀。夢境與現實是如此懸殊,作者以“三更雪”與“桃花月”對舉,把風雪交加的塞外寒夜與閨中的溫情作了鮮明的對比。“猶戀”兩字承接上句的“朔風吹”,表明儘管強勁的朔風吹散了滿地的雪花,但吹不散軍旅征夫的思鄉之念,在寒風刺骨的深夜,思念之情更加強烈。

下片,第三、四句,以“夢好”承“桃花月”而發,訴說了遠離故鄉的'思家之人,每天鞍馬勞頓,巡邊守地,只有在深夜裏才能靜靜地思念故鄉的親人,但寒夜中的夢,有惡夢,也有好夢,今夜正做着好夢,就讓他做下去吧。讓他在夢中多得到一些歡聚的幸福和快樂。詩人在這裏用了兩句非常流暢易懂的句子,但投入的感情卻是真切深刻的,充滿了對軍旅征夫的無限同情。希望他多享受好夢的幸福,誰也不要打斷他的夢,這與唐代金昌緒“打起黃鶯兒,莫教枝上啼。啼刪驚妾夢,不得到遼西”的寫法十分相近。金昌緒寫了思婦夢往邊地,納蘭性德寫征夫夢迴故里,他們難相見,就讓他們在夢中多相會吧!爲了這,鳥兒不要啼叫,更不要去相催。

第五、六句,又接出了“無端聽畫角,枕畔紅冰薄”。然而,好夢不長,畫角一聲把征夫從歡聚團圓的夢境中拽回到現實。本來,衛戍邊地的軍人,對軍旅中的畫角聲聲習以贊常,但這時對夢迴故里,沉醉入幸福歡樂的夢中人來說,這畫角吹稠太“無端”,“無端”兩字透出了征夫對這畫角的惱恨,對軍營生活的惱恨,也隱隱譴責了製造這悲歡離合的封建統治階級。一聲畫角斷送了他一場幸福夢,他長久地盼望着回到故鄉與親人團聚,但卻很難實現。終於,在夢中他回到了故里和親人中間,征夫禁不住流淌下幸福的淚水,待到畫角一聲夢醒回時,歡聚時的幸福淚水已在枕邊凝結成爲一層薄薄的冰。方千里詩曾道:“情淚滴如冰”。“枕畔紅冰薄”中的“紅冰”兩字,這裏指凝成爲冰。詩人以“夢好”,“畫角”人手,點出最後的一個“冰”字,把夢境中幸福纏綿情景與現實中的塞外苦寒生活做了鮮明的對比,強烈地抒發出這無聲之慟。

最後的兩句詞,“塞馬一聲嘶,殘星照大旗”,繼之畫角,這塞馬一聲嘶,又一次打破了周遭的沉寂,把仍然沉浸於夢境的征夫夢徹底打碎了,從迷惘中醒來的征夫,雖然還留戀着剛纔的夢境,但睜眼擡頭時,殘星欲曙,曉風吹拂着軍旗,迎來了塞外冰冷的空曠的黎明,使征夫完全回到冰冷的現實生活裏。

這首詞中詩人以自己的親身體驗,把邊地軍旅生活的勞苦艱辛和征夫們對妻室故園的魂牽夢繞的思念之情表達得淋漓盡致,強烈地抒發出對衛戍邊地的征夫們無限同情。在寫夢醒時,連同畫角、塞馬、殘星、大旗,把塞外寒夜中軍旅生活描繪得格外悲涼寂寞,與詞的上片寫夢迴故里時的纏綿格調形成鮮明的對比。

名家評論

黃天驥《納蘭性德和他的詞》:“北風勁吹,寒威凜烈,徵人卻做着溫暖的夢。夢醒了,眼前耳畔呈現的是邊塞的景象。”

盛冬鈴《納蘭性德詞選》:“在寒風凜冽的冬夜,一位少婦懷念軍中的丈夫,併爲之夢魂縈繞,忽而彷彿重現了夫婦在一起時花好月圓的良辰美景,忽而又恍惚身去邊塞,尋找日夜思念的他……這又是一闋寫思婦之情的詞。這類題材的作品容易流於纖弱,但容若此作,用‘塞馬一聲嘶,殘星拂大旗’這樣剛勁的句子作結,出人意想,自有其獨到之處。”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6

 菩薩蠻·詠足

塗香莫惜蓮承步。長愁羅襪凌波去。只見舞迴風,都無行處蹤。

偷穿宮樣穩,並立雙趺困。纖妙說應難,須從掌上看。

翻譯

道路留香不吝惜美女的腳步,久久斂束着絲羅襪如在水波上走。只見她那舞步如旋風,都不留下步履蹤跡。

暗暗地穿着宮廷樣式的鞋適合走路穩健,而並立兩腳行路就困難。你說纖細美妙到何種程度,該是很難。要說“纖妙”,必須把婦女託在手掌上去看她的腳。

註釋

塗:道路,通途。

羅襪:絲羅制的襪。

凌波:起伏飄浮於波濤之上。

風:旋風。

行處蹤:行經場所的蹤跡。

偷:暗暗地。

宮樣:宮廷樣式的衣裳,這裏借指小鞋。

雙趺:腳。

纖妙:纖細美妙。

應:該。

創作背景

中國古代婦女纏足始於南唐而盛行於宋代,人們認爲婦女的腳纏得越小越美。自上而下,漸成風氣。宋英宗熙寧六年(1073年)春,蘇軾在太常博士直史館杭州通守任上,作該詞披露北宋社會這一陋習。

賞析

上片描繪侍妓或歌妓的小腳步態。“審美理想滲透於審美感受之中,主宰着一定民族、一定時代、一定階級的審美趣味、風尚和趨向。”蘇軾寫作該詞所帶的審美傾向也不例外。“塗香莫惜蓮承步,長愁羅襪凌波去”,特寫侍妓或歌妓輕飄的步姿。蓮上“承步”,“羅襪凌波”,如洛水女神飄在水面上。中國古代愛戀民歌就是承襲這種小腳美的審美觀來吟詠“蓮承步”,“羅襪凌波”的。“只見舞迴風,都無行處蹤”,特寫輕飄的舞姿。正因爲腳小舞起來就顯得輕盈多了。飛舞起來如“迴風”一般,且不留下腳印。對於這種迅疾輕盈的舞姿,蘇軾是帶着讚美的態度來評判的。

下片描敘侍妓或歌妓的小腳的痛苦與慰藉。“偷穿宮樣穩,並立雙趺困”,描寫侍妓或歌妓纏足所帶來的痛苦。即是暗暗地想換穿宮廷貴夫人鞋,合適是合適,但不能並立站起來,走路更困難。宋代這種殘忍的纏足審美觀,使很多婦女痛苦一生,蘇軾毫不迴避地披露了這種痛苦與困難。“纖妙說應難,須從掌上看”,纖妙是指人們以習慣的審美觀爲準繩,腳是纏得越小越“纖妙”。“說應難”,意思是用語言難以表達。“須從掌上看”,反映了蘇軾雖然反對婦女纏足,但是存在着時代的侷限性與審美上的侷限性。

該詞是蘇軾站在欣賞的角度和批判的立場上,透過寫侍妓、歌妓,披露纏足給婦女帶來痛苦,對北宋社會這一陋習表示不滿。該詞有些庸俗,近乎遊戲文字,不完全是 “惡謔、惡趣”之詞。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7

菩薩蠻·半煙半雨溪橋畔

半煙半雨溪橋畔,漁翁醉着無人喚。疏懶意何長,春風花草香。

江山如有待,此意陶潛解。問我去何之,君行到自知。

古詩簡介

《菩薩蠻·半煙半雨溪橋畔》是北宋詞人黃庭堅所作的一首詞。這是一首集句詞,詞的上片描摹了一幅溪橋野漁圖,表現了漁翁與自然交融的微妙樂趣,下片寫江山美景。這首詞效法王安石,巧妙地採用了移花接木的寫作手法,透過細膩的文筆彙集唐代詩人杜甫的幾句詩,描寫出山川、溪橋等自然美景,表達了詞人步先哲後塵、隱匿蹤跡的決心。

翻譯/譯文

煙雨迷濛的溪邊橋畔,有漁翁正醉酒酣睡,四周闃無聲息,沒有人驚破他的好夢。春風送來花草的芳香,閒適、安逸的生活真是情意綿長。

美好的江山好像在那兒等着我似的,這種感覺大概只有陶潛能理解吧。想要問我到底去何方,無可奉告,你隨之而來,自然就知道了。

註釋

1、菩薩蠻:唐教坊曲名,又名《菩薩篁》、《重疊金》、《花間意》、《梅花句》等。

2、集句:即集句詞,即用前人詩句雜綴成詞。

3、梢梢:樹梢。

4、關情:使人關情。

5、疏懶:懶散、悠閒,不習慣於受拘束。

6、有待:有所期待。

7、陶潛(qián):即陶淵明,名潛,東晉詩人。

創作背景

這首詞約作於宋元豐七年(1084年)春,時值黃庭堅過金陵、揚州赴德州德平鎮任。王安石曾在宋元豐五年(1082年)營居半山園時作了一首集句詩《示元渡》。詞人曾批評王安石的這首詩是“百家衣”,以爲“正堪一笑”(見《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後來自己也效法王安石寫了這首集句詞。

賞析/鑑賞

這首詞詞人移花接木,詩人諳熟前人的詩句風韻,考慮到句式長短、對偶聲韻,使這首詞詞情達意、情思連續,使之如出己口,置身於寬闊寂寥的環境,突出隱逸的主題,同時表達了詞人對於榮利的摒棄以及對先哲的崇敬之情。

上片描繪了一幅閒適悠雅的溪橋野漁圖。在一片氤氳迷濛的山嵐水霧中,是煙是雨,叫人難以分辨,真是空翠溼人衣。在溪邊橋畔,有漁翁正在醉酒酣睡,四周闃無聲息,沒有人來驚破他的好夢。“疏懶意何長,春風花草香”,這就是杜甫的兩句詩“無人覺來往,疏懶意何長”(《西郊》)、“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絕句二首》)的十分熨帖的表現,而且從原作的意境看,也與上片情相合,更重要的是透過這詩句的媒介,使讀者感受到杜甫的詩境,這些詩境又反過來豐富了這首詞本身的意蘊。從“春風花草香”會使人聯想到“遲日江山麗”以至整首杜甫絕句。由聯想再回到詞意,在“春風花草香”後面,不單是春風花草的幽香,而且是“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美麗的景緻讓詞人沉浸其中,如癡如醉,一幅風光明媚生機勃勃的春天畫面。

下片寫江山形勝,四時的美景吸引自古至今着無數的隱人逸士。“江山如有待”是杜甫《後遊》中的詩句,作者嚮往大自然的美好,卻推開自己不說,而從對面着筆,將自己熱烈的感情移植到無生命的江山自然上,透過擬人化的描寫,表現“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那種人與自然交流相親、物我不分的情感意緒,黃庭堅巧妙地移植了這一詩意,將前面“疏懶意何長,春風花草香”詞意發展爲對自然生活的嚮往與追求。這時候,作者自然地想到了開隱逸風氣的陶靖節先生,又隨手拈來了杜甫的另一句詩“此意陶潛解”(《可惜》),使讀者想到陶潛返樸歸真退居田園的隱逸事蹟,將自己對山川自然的企慕之意,又落實到對這位拋棄榮利的田園先哲的景仰上,從而挑出了全詞隱逸的主題。“此意陶潛解,吾生後汝期”(杜甫《可惜》),杜甫感嘆生不逢時,恨不能與陶淵明同歸田園。這首詞的最後二句“問我去何之,君行到自知”,是接住杜甫詩意,表明自己的態度,他不學杜甫的感慨而是步先哲的後塵。詞人決心歸隱,但到底去何方,是山野,是林莽,是田園,卻無可奉告,不過如隨之而去,一定會明白他的蹤跡。這二句詩句在這首詞裏,貫串下面的情志意趣,結束得非常工穩,飄逸而含蓄。

整首詞雖連綴前人詩句而成,但是主題集中,聯繫緊密。上下相承有序、言近而旨遠,憑着自己的詩才學力,透過精心的構思安排,卻創造出比原句更高的美學價值。這篇詞是集句詞的代表詞作。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8

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

水面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

白日參辰現,北斗回南面。

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見日頭。

——唐代·佚名《菩薩蠻·枕前發盡千般願》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在枕邊發盡了千百種誓言,想要斷絕愛戀關係除非等到青山潰爛,秤錘在水面上漂浮,黃河干枯得見底。

還要白天看見參星和商星,北斗回到南面。即使這些事都出現了,還是不能中斷,除非是半夜三更出現了太陽!

註釋

菩薩蠻:唐教坊曲名,後成爲詞牌名,爲雙調小令。

願:誓。

發願:即發誓,是唐代俗語。

休:休棄,斷絕。

參(shēn)辰:同“參商”,星宿名。參星和商星此出彼滅,互不相見。

北斗(dǒu):即“北斗七星”,形狀如鬥,其斗柄永遠指向北方。

即:同“則”。

日頭:太陽。

賞析

本文渝敦煌曲子詞中的一首早期民間詞作,寫的渝男女間的愛情盟誓。爲了表達對愛情的堅貞位渝,全詞一共使用了六種自然景物和非現實現象表達了主人公的願望。在主人公眼中,愛情與山河同在,與日月共存,誇張又位過分地強調了愛情的永固。此詞圓熟流麗,揮灑曲折,富於獨創性的表現方式,使得這篇抒情之作成爲唐朝詩苑中的一顆明珠。

特色之一渝開門見山。

全詞從感情的高峯上瀉落,滾滾滔滔,一發難收。芙蓉帳裏、鴛鴦枕上的這位女主人公,既貪戀雲雨新歡的良宵,又位能位擔心現實生活中女子常遭遺棄的位幸,兩種感情的撞擊一下子將她推樂盟山誓海的峯巔。因而一落筆,感情便噴薄而出,並外化爲開門見山的結構特點,晴日之下忽然轟雷四的,以高八度唱出“枕前發盡千般願。從“發願從即發誓,渝唐代的俗語,也渝至今仍活在江南一帶的口頭語。發願本來已渝莊重的表示,“發從而至於“盡從,“願從有“千般從之多,更可看出女主人公感情的激動與態度的堅決。首句切入正題,同時又有着提綱契領、籠罩全篇的作用,以下七句所興六事,便渝從首句“發願從這一源頭上流出而形成的一條綿延位絕的感情的長河。

特色之二渝博喻手法的運用。

爲了表現對堅貞位渝的愛情的樂往,詞中廣泛設喻。女主人公表示,除非六件位可能實現的事都成爲事實,否則決位同意婚姻關係的解除。她舉出的六件事渝:青山爛,秤錘浮,黃河枯,白天同時見到參星和辰星,北頭的斗柄轉樂南面,半夜裏出現太陽。這和漢樂府民歌《上邪》的構思極爲相似:“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在合,乃敢與君絕!從都渝採用日常生活中習見的事物作比喻,“青山爛從與“山無陵從、“黃河枯從與“江水竭從,更渝如出一轍,但這並位意味着《菩薩蠻》因襲《上邪》,而正好說明了它們都來自生活。正因爲渝來自生活,所以所用比喻儘管相似,卻並位全同。“白日參辰現從與“三更見日頭從,同“冬雷震震,夏雨雪從雖然都渝從時間的角度立論,但前者着眼於晝夜,而後者着眼於四季。具體的寫法也各有千秋:《上邪》以前後兩個“絕從字相響應,五個比喻一氣直下;《菩薩蠻》則以第一個“休從字引出五個比喻以後,略一頓挫,以“休即未能休從的讓步副句以退爲進,意思渝即使以上五種假設都成爲事實,要遺棄(即所謂“休從)我,也還渝辦位到的,從而在更高的層次上提出了“且待三更見日頭從的新的假設。此詞由於緊緊圍繞着“位能休從這一中心取譬設喻,所以“羣言雖多,而無棼絲之亂從(《文心雕龍·附會》)。衆辭輻輳,如大弦小弦嘈嘈切切,似大珠小珠跌落玉盤,響的的渝一片繁富而又和諧的樂音。

特色之三渝具有民歌的情調與風格。

文人筆上的“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從的纖細情感,蘊藉含蓄、欲說還休的委婉的表達方式,以及反覆推敲、精雕細琢的煉字造句的功夫,與這首詞渝無緣的。此詞抒發的渝天籟之聲,大膽,熱烈,奔放,率直。意在誇張,位惜誇大其辭(如“枕前發盡千般願從句);爲了強調,比喻的運用層見疊出;在用字上也位避重複,三用“休從字,二用“面從字、“日從字,“且待從兩見而又用了“直待從。這些無位表現民間歌謠拙樸、自然的本色。南朝民歌《大子夜歌》說:“位知歌謠妙,聲勢由口心。從所謂“聲勢由口心從,渝說民間歌謠獨特的風情格調的形成,渝由於心有所感,以口寫心。這大概就渝這首《菩薩蠻》語淺情深、似拙而巧,成爲一首好詞的奧祕。

這首曲子詞落筆驚風,造勢遒邁,且沒有文士詞幽婉曲折的風致與含蓄蘊藉的神韻,完全渝情思所致,任意揮灑,恰似長河東流,浩浩湯湯。全詞熱烈大膽,奔放直率,似拙而新,語淺情深。首句切入正題,的着提綱挈領、總攬全篇的作用,以下七句所列舉六種自然景物和非現實現象(青山、水面、黃河、參辰、北斗、日頭),便渝從首句“發願從這一源頭上飛流直下而形成的一條綿延位絕的情感河流。其想象渝宏闊而豐富的,想象的空間由地及天,想象的對象由山河到星日,以世間最雄偉的景物來比擬愛情,把愛情鮮活的生命與永恆的天地日月相提並論,形成一種奇妙而合理的類比推理:青山位會爛,水面上浮位的秤錘,黃河位會乾枯,參星和辰星位會在白晝出現,北斗位會轉到南面,三更半夜位會見到日頭,愛情也因此綿綿無絕期。作者從反面下筆,如此類推,可謂悖理而合情、無理而曼妙,從而收到與《上邪》殊途同歸、異曲同工之效果。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9

菩薩蠻·晶簾一片傷心白

朝代:清代

作者:納蘭性德

原文:

晶簾一片傷心白,雲鬟香霧成遙隔。無語問添衣,桐陰月已西。

西風鳴絡緯,不許愁人睡。只是去年秋,如何淚欲流。

譯文及註釋:

作者:佚名

譯文

白得叫人心驚的月光,映照在水晶簾上;我倆遙遙相隔,看不到你如雲的秀髮,嗅不到你似霧的濃香。想問候一聲要不要多添件衣裳,卻毫無辦法;月掛西天,梧桐的樹陰已經拉得很長。

西風起,蟋蟀聲聲鳴響;不讓憂愁的人兒睡下;秋天還是去年的秋天,可爲什麼面對秋景,淚水總想流上我的臉龐?

註釋

“晶簾”:水晶簾。傷心,極言之辭。傷心白即極白。李白詞:“寒山一帶傷心碧”,皆類於此。此句謂在月光的映襯下水晶簾看上去一片白。西風鳴絡緯,不許愁人睡。只是去年秋,如何淚欲流。雲鬟香霧”句:語出杜甫《月夜》:“香霧雲鬟溼,清輝玉臂寒”,這是杜甫寫給妻子的詩,容若用此亦代妻子。此句謂頭髮烏黑如雲,香氣似霧濃,以此代指所愛所思的女子。“無語”句,承上句,謂所思的人不再身邊,即使天氣寒冷,也無法問她要不要加衣裳,照應了前句的“成遙隔”。“添衣”兩字,平淡深情。“桐陰”:梧桐樹陰,此句謂月已西沉,即夜色已深。“絡緯”:蟋蟀

“桐陰”:梧桐樹陰,此句謂月已西沉,即夜色已深。製衣,如斯似是習以爲常,總覺得天長日久,手中好光陰無從消磨。你我似陌上戲春的孩童,看見花開花謝都惘然歡喜心無悽傷。只是今日,你離開我以後,再沒有人爲我添衣,管我寒暖,而我亦失去照顧疼惜你的機會。看得見嗎?是一樣的秋色。秋風月夜,我佇立在桐陰之下。仍似去年秋,你知我爲何淚欲流?生死相隔,我如此地無能爲力。

“絡緯”:蟋蟀。一說紡織娘。

“只是”句:謂秋色和去年秋天相同。

去年秋時人尚在,今年秋時,風景不改,人已不在。這闋小令所截取的,不過是生活中“添衣”這麼一個細小的事。除卻“雲鬟香霧”的指代,言語極平實,上下闋折轉之間也是從容淡定,然而於小處極見真情,悽婉動人之處,似是眼前梨花飛舞,細碎地散落一地,讓人心意黯然。此詞當是康熙十六年秋之作。亦是容若小令中的經典之作。“只是去年秋,如何淚欲流。”的“欲”字更是用的恰倒好處,“欲”是將出未出,想流不能流,容若將那種哀極無淚的情狀寫地極精準。一說紡織娘。“只是”句:謂秋色和去年秋天相同。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10

原文:

憶郎還上層樓曲。

樓前芳草年年綠。

綠似去時袍。

回頭風袖飄。

郎袍應已舊。

顏色非長久。

惜恐鏡中春。

不如花草新。

譯文

心中思念情郎,於是登上高樓遠望。樓前句芳草,郎年郎綠,如今又是春天來到。這青翠句綠色彷彿情郎離去時所着衣袍句顏色。分別時,他不忍離去,回首凝望,衣袖隨風飄動。

郎別數年,他嶄新句衣袍恐怕已經變舊了吧。新綠句顏色也已經暗淡無光了吧。其實韶華易逝,就連鏡中句容顏也郎年郎年地逐漸減色,不像芳草那樣歲歲依舊。

註釋

菩薩蠻:原爲唐教坊曲名,後用爲詞牌名。亦作“菩薩鬘”,又名“子夜歌”“重疊金”等。

樓前芳草年年綠:此句化用淮南小山《招隱士》賦“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及王維《山中送別》詩“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

鏡中春:指鏡中女子句容顏如春光般姣好。

賞析:

這是一首以感春懷人爲內容的閨怨詞。它在運思、謀篇方面自出機杼,別具一格,推陳出新。全詞以顏色貫穿全篇,並用以巧妙運思、穿針引線。詞之上片着眼於顏色的綠與綠之相同,使空間隔絕的近處芳草與遠方行人相連結,使時間隔絕的今日所見與夕日所見相溝通,從而使樓前景與心中情融會爲一,合爲詞境。下片着眼於顏色的新舊差異,使回憶中的昔時之袍與想像中的今日之袍相對照,使身上衣與境中人相類比,使容顏之老與花草之新形成反比。起首“憶郎還上層樓曲”一句透過閨中少婦登樓望遠的視線,把她的一顆愁心送到遠方遊子的身邊。登樓望遠是古詩詞中常用的意象,多從空間落想,悵望行人此去之遠。第二句“樓前芳草年年綠”,則從時間落想,因見芳草“年年綠”而悵念行人遠行之久。這句詞取意於淮南小山《招隱士》賦“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及王維《山中送別》詩“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暗含既怨遊子不歸又盼遊子早歸的複雜意味。

上片末兩句,巧妙地以第二句句末的一個“綠”字爲橋樑,從“芳草年年綠”到“綠似去時袍”,由望景過渡到懷人,感今過渡到思昔。抒情女主人公從芳草之綠生髮聯想,勾起回憶,想起郎君去時所着衣袍的顏色,並進而追憶其人臨去依依、回首相望時,衣袖隨風飄動的情景。這一細節深深印在她的記憶之中,時時都會重現在眼前,如今,因望見芳草綠、想到“去時袍”,當初的一幕幕又分明似在眼前了。從這兩句詞,即可以想見詞中人當年別郎時的留戀,也可以想見其今日“憶郎”時的惆悵。牛希濟《生查子》詞中的:“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可與這兩句詞參讀,不同的是:張先詞就居者立言;牛詞則擬居者口吻以囑咐行者。

過片兩句,緊承上片的三、四兩句。詞筆不離衣袍,而又翻出新意。同樣是寫那件綠色的衣袍,但上兩句是回憶去時的袍色,這兩句是想象別後的袍色。

前者把一片相思在時間上拉回到過去,後者則把萬縷柔情在空間上載送到遠方。同時,這兩句又與上片第二句中的“年年”兩字遙相呼應,也是從時間落想,暗示別離之長久。正因別離已久,纔會產生衣袍已舊、怕那去時耀眼的綠色已經暗淡無光的推測。又從袍之舊、色之褪,觸發青春難駐、朱顏易改之感。

於是,自然引出下面“惜恐鏡中春,不如花草新”兩句,把詞意再推進一步。詞中人之所惋惜、恐懼的是一個意義更深廣、帶有永恆性的人生悲劇,而不僅僅是一次別離的痛苦。離別固然折磨人,但行人終有歸來之日,日後相逢之樂還可以補償今日相思之苦;至於人生短促、歲月無情,而居者與行者都會在分離中老去,這卻是無可挽回、無可補償的,正所謂“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王國維《蝶戀花》)。這兩句詞,則對照眼前“芳草年年綠”之景,怨嘆人之不如花草。花落了,明年還會開;草枯了,明年還會綠;而人的青春卻一去不復返了。鏡中的春容只會年年減色,不會歲歲更新。劉希夷詩“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白頭吟》)說的也是這樣的意思。

此詞在謀篇方面句句相承、環環相扣。上片因“憶郎”而“上層樓”,因“上層樓”而見“樓前芳草”,因芳草之“綠”而回憶郎袍之“綠”,再因去時之“袍”而想到風飄之“袖”。首句與次句的兩個“樓”字,緊相扣合;次句與第三句的兩個“綠”字,上下鉤連;第四句的“袖”字固與第三句的“袍”字相應,句中的“回頭”兩字也暗與第三句的“去時”兩字相承,針線綿密,過渡無痕。下片雖另起新意,卻與上片藕斷絲連。因三、四兩句回憶起去時之袍,過片兩句就進一步想象今日之袍;在過片兩句的上、下句間,則是因衣袍之“舊”而致慨於“顏色非長久”。接下來的兩句,更因袍色之不長久而想到“鏡中春”也不長久,再回溯上片“芳草年年綠”句,而有感於不如花草之年年常新。通篇脈絡井然,層次分明。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11

原文:

菩薩蠻·白日驚飈冬已半

[清代]納蘭性德

驚飆掠地冬將半,解鞍正值昏鴉亂。冰合大河流,茫茫一片愁。

燒痕空極望,鼓角高城上。明日近長安,客心愁未闌。

譯文及註釋:

譯文

狂風席捲大地.冬天已過半。解下馬鞍暫且停駐,正值黃昏,封鴉亂飛。黃河已成片成片地結冰,茫茫一片,恰如愁思不絕。

放眼望去,唯餘一片野火的痕跡。高高的城樓上,鼓角連天。明日即將抵京,可遊子的愁思卻依然沒有盡頭。

註釋

菩薩蠻:詞牌名,本唐教坊曲,爲雙調,四十四字,以五七言組成。下片後二句與上片後二句字數格式相同。上下片各四句,均爲兩仄韻,兩平韻。

驚飈(biāo):謂狂風。晉殷仲文《解尚書表》:“洪波振壑,川洪波振壑;一驚飆拂野,林無靜柯。”

解鞍:其意爲解鞍下馬,表示停下來。昏鴉:即烏鴉。此指黃昏之時烏鴉亂飛.。

冰合句:謂大河已爲冰封,河水不再流動。李賀《北中寒》詩:“黃河冰合魚龍死。”

燒痕:野火的痕跡。宋蘇軾《正月二十日往歧亭》:“稍聞決決流冰谷,盡放青青沒燒痕。”

鼓角句:鼓和號角,是古代軍隊使用的一種用來發號施令的鼓和號角。白居易《祭杜宵興》詩:“城頭傳鼓角,燈下整衣冠。”

長安:此代指北京城。

客心句:遊子的愁思沒有盡頭。謝朓《暫使下都夜發新林至京邑》詩:“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闌:殘盡。

賞析:

上片勾畫出一幅白日深冬歸程圖:“白日驚飆冬已半,解鞍正值昏鴉亂”,狂風捲折的冬日,歸途昏鴉飛亂了天邊的雲霞,詞人解鞍少駐初程。畫面壯麗而又消沉,讓人生出欲說難言的悵惘。“驚飈”將冬日寒風之凜冽與氣候的惡劣一聞道出,精到而更有畫面感。接下來的“冰合大河流,茫茫一片愁”兩句,又更增添了眼前冬景的壯闊,將歸程圖拉伸至無限壯闊之處,有種“長河落日圓”的雄闊壯麗。

下片歸程圖縱橫延伸。“燒痕空極望,鼓角高城上”,放眼望去,蒼茫的平原上是一片野火燒過的痕跡;極目仰望,已經依稀可以看到鼓角和城牆,看來已經離家不遠了。“明日近長安,客心愁未闌”,雖然明天就要回到京城,但一路上的奔波勞苦,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可見納蘭這一路上有多辛苦了。結尾兩句化自謝眺《暫使下都夜發新林至京邑》“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在全詞有畫龍點睛之效,這愁便是納蘭的經典式愁,言淺意深,引人深思。

全詞寫景皆是昏暗悽然,景中含情,然景緻壯闊處又別有一番風度。語句含悲,語調悽楚,字裏行間縈繞着百轉柔情,訴盡了詞人真實的內心感受。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12

菩薩蠻·迴文

蘇軾〔宋代〕

 原文

嶠南江淺紅梅小,小梅紅淺江南嶠。窺我向疏籬,籬疏向我窺。

老人行即到,到即行人老。離別惜殘枝,枝殘惜別離。

翻譯

山南的江水淺處名梅開出靠花,淺名色靠朵梅花,開放在江南山嶺上。名梅探看我倚靠着稀疏的籬笆,名梅從籬笆的縫裏朝我望着。南極老人星行將到來,老人星到時,就是進入暮年時。離別時我們叮囑要珍惜餘年,名梅枯謝了,我們會依戀別離時的情誼。

 註釋

菩薩蠻:詞牌名,原爲唐教坊曲名。又名“菩薩篁”、“重疊金”、“花間意”、“梅花句”等。上下片各四句,均爲兩仄韻,兩平韻。迴文:詩詞的一種形式,因迴環往復均能成誦而得名,相傳起於前秦竇滔妻蘇蕙的《璇璣圖》。江南:代指黃州。疏籬:稀疏的籬笆。籬疏:籬笆之間的縫隙。老人:老人星,又叫壽星,暗指時光流逝很快。行人,代指趙晦之。老:暮年。殘枝:殘敗的梅花樹枝,這裏代指餘年。惜:依戀。

賞析

上片,以擬人的手法,寫梅與人傳情,讚美了梅一樣高潔的人格。“嶠南江淺紅梅小,小梅紅淺江南嶠。”開頭兩句用迴環句式特寫了細弱的“小梅”開在很不顯眼的“江南”黃州這塊土地上,蘇軾藉以自喻貶謫的孤芳生活。“窺我向疏籬,籬疏向我窺”,突出了細弱的梅花與貶謫的蘇軾同是苦命根,如坐籬牢,只能透過籬縫傳話慰藉,藉以顯露出梅的孤傲品格,人的獨立性格。上片,既描寫了景物梅的形象,又體現出景物梅的形象中的蘇軾的情感體驗,引起讀者的共鳴。

下片,從時空變化的角度,蘇軾叮囑趙晦之要把握住有限的時光,珍重自己,愛惜餘年。“老人行即到,到即行人老。”反覆進言,以“老人”點明雙方生存的時間,以“行人”點明雙方生存的空間。時空交錯,造成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蒼涼感。“離別惜殘枝,枝殘惜別離”,蘇軾仍以梅的品格自喻,點明瞭該詞“紅梅贈別”的主旨:雖是暮春的殘枝梅,仍傲立於自然間,但應珍惜。說不定來年一到,“春風吹又生”,新枝發新芽了,暗示着蘇軾傲然不屈,期望重返朝廷的美願。

與其他詠梅詞一樣,該詞仍然是以梅格喻人品的。殘梅的枯涼景象與詞中“行人”的孤獨身影融合無間。這是以景物渲染出“惜別離”的環境與氣氛,寄寓着嶺南的殘梅和黃州的殘梅,終有一天,會煥發出新枝而青春永駐的情意來。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13

菩薩蠻·人人盡說江南好

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翻譯

人人都說江南好,而來到這的遊人只想在江南慢慢變老。春天的江水清澈碧綠更勝天空的碧藍,還可以在有彩繪的船上聽着雨聲入眠

江南酒家賣酒的女子美麗無比,盛酒撩袖時露出的雙臂潔白如雪。年華未衰之時不要回鄉,回到家鄉後必定要愁腸寸斷。

註釋

遊人只合江南老:這裏指飄泊江南的人,即作者自謂。

只合:只應。

江南好:白居易《憶江南》詞首句爲“江南好”。

碧於天:一片碧綠,勝過天色。

壚邊:指酒家。壚,舊時酒店用土砌成酒甕賣酒的地方。

皓腕凝霜雪:形容雙臂潔白如雪。凝霜雪,像霜雪凝聚那樣潔白。未老莫還鄉,

還鄉須斷腸:年尚未老,且在江南行樂。如還鄉離開江南,當使人悲痛不已。

須:必定,肯定。

賞析

這首詩是《菩薩蠻五首》中的第二首,對第一首的迴應。難道主人公不願意回到家中嗎?可是自己求取功名不得,又怎能輕言回去呢?“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寫得多美!但這種美,不是靠意象的美而烘托,卻是靠濃摯的情感,而且是經過理性的浸潤後的濃摯的情感動人。江南之美,甲於天下,但寓居在此,逃避戰亂的人,又怎麼會有歸屬感?故這兩句是沉鬱的。“春水碧於天”是江南風景之美,江南水的碧綠,比天色的碧藍更美。“畫船聽雨 眠”是江南生活之美,在碧於天的江水上,臥在畫船之中聽那瀟瀟雨聲,這種生活和中原的戰亂比較起來,是何等的閒適自在。前二句的沉鬱,與後二句的空靈,就形成了難以言喻的藝術張力。

過片暗用卓文君之典。漢時蜀人司馬相如,與鉅富卓王孫之女卓文君私奔,因卓王孫宣佈與文君斷絕關係,司馬相如就令文君當壚,自己穿着短褲,在大街上洗滌酒器。所以“爐邊人似月。皓腕凝雙雪”,爐就是酒壚,爐邊人指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上一首中“綠窗人”。主人公何嘗不思念這位面如皎月、膚色賽霜雪的妻子?說“莫還鄉”實則正由於想到了還鄉。他沒有用“不”字,用的是有叮囑口吻的“莫”字,表現出了一種極深婉而沉痛的情意,你想還鄉,而現在沒有老,不能還鄉,表現了對故鄉欲歸不得的盤旋鬱結的苦衷。後面說“還鄉須斷腸”,這正是別人之所以敢跟你說“遊人只合江南老”的理由,因爲你回到那瀰漫着戰亂烽火的故鄉,只會有斷腸的悲哀。講到這裏再回頭看“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就會明白陳廷焯爲什麼讚美韋莊詞“似直而紆,似達而鬱”了。

這首詞描寫了江南水鄉的風光美和人物美,既表現了詩人對江南水鄉的依戀之情,也抒發了詩人飄泊難歸的愁苦之感。

創作背景

根據中國古典文學專家葉嘉瑩教授的研究,韋莊的《菩薩蠻五首》詞中的“江南”,都是確指的江南之地,並非指蜀地。這組詞創作於韋莊晚年寓居蜀地時期,是作者爲回憶江南舊遊而作。本首詞就是組詩中的第二首。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14

原文:

闌風伏雨催寒食,櫻桃一夜花狼藉。剛與病相宜,鎖窗薰繡衣。

畫眉煩女伴,央及流鶯喚。半晌試開奩,嬌多直自嫌。

譯文

風吹不停,濃雲陰沉,雨時斷時續,寒食節馬上要來臨了。昨用風將櫻桃吹得凌亂不堪。雨天陰冷潮溼,我也小病剛好,是該用爐子烘烤衣物了。

我想去喚女伴麻煩她來替我畫眉,但又懶得動身,多麼希望黃鶯給捎個信兒。遲疑半晌纔打當梳妝盒,鏡中的容貌雖然嬌豔,但還是嫌自己不夠美麗。

註釋

1、菩薩蠻:雙調四十四字,前後闕兩仄韻轉兩平韻。本篇守譜用四部韻,兩仄兩平相間,句句皆葉,兩句一換。

2、闌風伏雨:指風雨不止。

3、寒食:寒食節。舊俗在清明節前一日或二日,當此節日,禁火三天,食冷食。

4、狠藉:指櫻桃花敗落。

5、鎖窗:雕刻有花紋圖案的窗子。

6、薰繡衣:用香料薰華麗的衣物,

7、央及:請求、懇求。

8、流鶯:啼鶯,以其啼鳴婉轉,故云。

9、半響:許久、好久。

10、奩(lián):女子梳妝用的鏡匣,泛指精巧的小匣子。

11、自嫌:自己對自己不滿。

賞析:

這詞裏描繪了寒食節時候,一女子剛剛病起,乍喜乍悲的情態。起二句先繪寒食節候之景,風雨不止,一夜之間櫻花零落。這是全篇抒情的環境、背景,以下便是描繪她在這景象下的一系列的行動。一是按節令而薰繡衣,一是打扮自己。但“半晌”和“自嫌”卻透露了自傷的心情。這是摹其細節去刻畫她的心理。小詞可謂寄深於淺,寄厚於輕。

菩薩蠻原文翻譯及賞析15

困花壓蕊絲絲雨,不堪只共愁人語。斗帳抱春寒,夢中何處山。

捲簾風意惡,淚與殘紅落。羨煞是楊花,輸它先到家。

註釋

斗帳:小帳。形如覆鬥,故稱。

春寒:指春季寒冷的氣候。

捲簾:捲起或掀起簾子。

殘紅:凋殘的花,落花。

註釋

斗帳:小帳。形如覆鬥,故稱。春寒:指春季寒冷的氣候。

捲簾:捲起或掀起簾子。

殘紅:凋殘的花,落花。

鑑賞

這是一首閨怨詞。人在愁緒中,雨是藉以訴請的最佳友伴。首句“困花壓蕊絲絲雨”,真切地寫出春雨的綿長輕潤。但這絲雨“困”花“壓”蕊,原來也像是瞭解了閨中女子的愁腸,一任默默地飄灑相伴。“斗帳抱春寒”,夜深了人在紅羅繡帳裏卻不能成寐,便更覺得春夜的清寒。“抱”,寫出閨中人之孤單無助,惟有抱“春寒”而已。“夢中何處山”,獨自尋夢,夢裏山重水遠,並不能遇見自己所思念的人。下片,“捲簾風意惡”,因心事悽迷,便覺得連吹捲起珠簾的風也欺悔人。這是以“我”之眼觀物的寫法,此語看似極無理,實則極含情。惟究詞人心緒何以如此之壞,“淚與殘紅落”拖出了並不難猜的謎底:原來是看流水逝花,嘆歲月流轉,恐年華不再,故而淚與殘紅落。結句乃把一段心事,付與自由飄舞的楊花,盼着遠人也如楊花般早日回家。全詞格調清新秀雅,雖寫一般閨情,而不一味抑鬱不歡,能於詞中獨賦一種綿渺深情,令人味之而意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