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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語文走進生活,讓生活走進語文(教師中心稿)

                   揚州市邗江區甘泉中學 邱龍濤

讓語文走進生活,讓生活走進語文(教師中心稿)

隨着知識經濟的全球化和高科技的迅猛發展,以共享性、生產性和無限性爲特徵的知識,將成爲社會發展的主要能源,催促教育加快改革與創新步伐。江澤民同志指出,知識要創新。資訊可以在傳播中得到,而創新則需要在反思中獲得;語文教育內容、手段的創新,更需要我們加強反思。現在的語文教學,存在以下六個偏向:只重語言文字,不重思想文化;只重照本宣科,不重激發興趣;只重機械訓練,不重美感陶冶;只重傳授知識,不重培養能力;只重課內灌輸,不重課外開發;只重應付考試,不重培養素質。整個高中語文教學,一言以蔽之:教本,學本,考本,唯本至上;編題,答題,講題,唯考是圖。而作爲最重要的文化載體的語文教學,其德育被架空了,美育被抹殺了,人文被淡化了,而強化了的智育也被扭曲了,從而導致學生理想模糊、視野狹窄、文化膚淺、心理脆弱,最終連語文學習的興趣也蕩然無存。這些都是語文學習功能的異化,使語文學習陷入了高耗低效的泥淖之中。

語文學習應該開闢語文生活化的學習新疆域,從而讓學生走進斑斕的生活,真正激發學生語文學習的非智力因素,真正解放學生的語文學習時間,真正讓學生從生活中歷練語文學習的能力,發掘其語文學習的潛在能力,進而讓語文生活化、生活語文化成爲可能,最終建立科學的生活語文教學觀念。

人們對語文學習的急功近利的心態導致了語文學習的工具性功能被極度地強化了。人們熱衷的是企圖把語文這門人文性極強的學科也能變成像數學學科這種類型化極強的程式教學的學科,從而達到捷徑救“場”的效應。這種善意的願望是可以理解的,但整個社會企圖超越甚至擺脫語文學習的人文性特徵而去強化語文學習的工具性功能的心態異化,對於語文學習的目標來說,無疑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與語文學習的規律更是背道而馳的。因爲只是強化語文學習的工具性功能,語文便成爲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的“必要性”柺杖,於是高考便成爲語文學習的唯一指揮棒,語文學習便成爲高考的傀儡,語文教材也似乎只剩語言文字的無序的混沌組合,便完全墮落爲工具性功能的赤裸裸的例子和憑藉了。於是乎,語文知識的積累便成了“速生林”,而語文學習中的沉浸醲郁,含英咀華韻味、情感的寄寓便由語文王國的宗主變成附庸了。這樣的語文學習又怎麼能夠讓人興味盎然、心曠神怡呢?這樣的語文學習如何能夠“情寄八荒之表”呢?這樣的語文學習怎麼能夠與“偉大的人”進行心靈的對話呢?

      語文學習功能異化的弊病到了現在就愈加凸現了。面對社會各個領域天翻地覆的鉅變,我們學生書架上中外名著上的灰塵越積越厚了,我們學生手中的文筆越寫越枯澀了,我們學生心靈之花也越來越矯情造作了;面對生活的豐富絢麗,我們學生學習語文的動機已經越來越功利了,我們學生學習語文的方法也越來越粗糙了,我們學生學習語文的思維也越來越呆滯了;面對一代代語文教育者不懈的耕耘,我們學生的表達越來越另類了,我們學生的病句越來越時尚了,我們學生的錯別字也越來越滑稽。蘇霍姆林斯基曾鞭辟入裏地揭示了學習的本質:“只有能夠激發學生進行自我教育的教育,纔是真正學習的教育。”可見我們目前的教育,特別是語文學習的教育,與我們所提倡的素質教育是近乎南轅北轍了。語文學習的難言尷尬和深刻危機赤裸裸地呈現在我們的面前,是埋頭苦幹,耕作自己的一畝三分責任田,還是喚醒學生的學習潛力,讓語文學習之花綻放異彩,便成了我們語文學習的“生死抉擇”!   其實,語文學習的第一要著是還它人文性的本來面目。“言之無文,行而不遠”,語言文字沒有色彩的繽紛,只是乾巴巴的方塊字,其遭遇可想而知了。“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又何嘗不是指語言的韻味,語言的.蘊涵和情感的寄寓呢?“因爲語文不同於理化課程,它是重感情的,必須用心去體會。”(草嬰語)只有把語文學習的人文性內化爲已有,即透過外在的語碼組合,藉助意象的豐贍聯想從而真正領悟了語文的意蘊,人們的語文素養纔算有所提高,語文學習也纔算真正超越了它的工具性,語文學習也終於返璞歸真了。而光是掌握了語文基礎知識的求正辨誤的方法,語言表達的克隆模仿的技巧和語文閱讀的幾步幾法的玄機,理解也只能是支離破碎的,表達也只能是左支右絀的,而以此來提高語文素養更絕對是捨本逐末甚或是緣木求魚的伎倆了。

 “語文學習的外延與生活的處延相等。”美國教育家華特B科勒涅斯從語言的習得這個角度揭示了語文學習的本質。而當代的許多語文教育大家,從葉聖陶到劉國正,都主張語文學習不能讓學生侷限於課堂,而應該引導他們向其生活的各個領域拓展、延伸,把語文學習同他們的家庭生活、學校生活和社會生活有機地結合起來,讓學生在廣泛的社會實踐中吸取生活素材和語文素材,提高學生的語文實際運用能力。

我們要解放學生的學習時間,讓學生走進斑瀾的生活。周有光教授曾經敏銳地指出:“我國今天四個現代化的流水線,遇到了教育的狹窄瓶頸;教育的流水線遇到了語文學習的狹窄瓶頸。”確乎,語文學習的困境窘態的形成可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原因是多層面的,但主要由於應試的導向,致使學校、教師過度地侵佔了學生學習的物理時間,心理時間和文化時間,葉聖陶先生老早就說過:“學生須能閱讀,須能作文,故特設語文課以訓練之。最終的目的爲:自能讀書,不待老師教;自能作文,不待老師改。老師之訓練,必須做到這兩點,乃爲教學之成功。”可是,何謂“訓練”?讀是“訓練”,寫、聽、說又何嘗不是“訓練”呢?觀察、思考、聯想和想象又何嘗不是“訓練”呢?課內是“訓練”,課外難道就不是“訓練”嗎?但除了吃喝拉撒睡的時間之外,學生自主的時間還有哪些?難怪有許多學生說,一天有48小時用來學習都不夠!沒有了時間,訓練從何談起?沒有了課外,訓練從何着手?我不由得想起蘇霍姆林斯基那句震撼心靈的語言:“當兒童跨進校門之後,不要把他們的思維套進黑板和識字課本的框框裏,不要讓教室的四堵牆壁把他們跑氣象萬千的世界隔絕開來,因爲在世界的奧祕中包含着思維和創造的取之不竭的源泉。” 

詩人何其芳曾熱情洋溢的把廣闊的生活比作浩瀚的海洋,而“生活語文”就是要創造條件讓學習走進廣闊多彩的生活中去;讓學生去盡情領略大自然這部偉大的書,去吸取大自然的乳汁,就是讓學生去翻閱瀏覽社會這部鴻篇鉅製的無字書,去體悟社會萬象的豪放與悲壯。當然,這裏有個前提,就是要解放學生的學習時間,而“明智的善於思考的教師能給學生贏得自由的時間”。(蘇霍姆林斯基語)這一點葉老聖陶就曾精闢地論述過:“有些學校是不要學生讀課外書的,認爲學生學好課本還來不及,哪有功夫讀課外書。我是贊成學生讀課外書的,我想向那些不要學生讀課外書的學校請願,能不能在改革教學方法的前提下,使學生容易而且善於學好課本,如果辦得到,學生就有餘暇讀課外書了”,而且“學生課外閱讀的東西越多,你掌握課內的基礎知識就越容易”。課外閱讀不也是走進生活的另一種徐徑嗎?有此,何樂而不爲?

生活是語文學習的源頭和活水。 “問渠哪得清如許,爲有源頭活水來。”劉老國正先生說得更爲精闢:“讀聽, 透過語文認識生活和學習怎樣生活;脫離了生活,讀就變成了無意義的活動。寫說是運用語言表現生活服務生活;脫離了生活,寫就變成了無所依附的文字遊戲。而(語文學習)與生活相結合,則讀有嚼頭、寫有源頭、全盤皆活。至於思想教育,那更是隻有與生活相結合,才能奏效。”走進浩瀚的生活海洋,語文學習如魚得水。你,可以儘性地與春花秋月吟哦性情;你,可以恣意地與夏日冬雪砥礪意志;你,可以縱情地與文人騷客切磋詩文;你,可以隨緣地與凡俗偉人拷問心靈。

熔鑄生活,讓學生歷練語文學習的能力。“課堂譬花果,社會乃其根。土沃椒蘭茂,源開江海深。”是啊,語文要想學得好,還必須到課堂之外廣闊的生空間去學習,去歷練。“要愛語言,要着迷語言,只有到鮮活語言的環境中才能領會得到,之後才能談到掌握語言。”曹禺如是說。“不經一番寒徹骨,哪來撲鼻分外香?”退一步來說,學生們在生活語文的海洋裏,舉手投足之間接觸的是報紙、雜誌以及各種文學作品等文字媒體,耳濡目染的是廣播電視、電影、話劇等等各種音像媒體,“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遇之而爲聲,目遇之而成色”。誠如張志公先生所說:“如果這些不僅僅是規範的而且是優美的,薰也會把孩子們的語文能力薰高了。” 

讓語文走進生活,讓生活走進語文,天地非常廣闊,令人耳目一新。因爲語文跟生活相結合乃至熔鑄到一起,從量上說,開闢了一塊新天地,教師樂教學生也樂學。“而生活對於語文的意義即是,生活是發展語文能力的基礎,特別是發展表達能力的基礎。生活的來源來課堂裏,但主要還是在課堂以外,在家庭、在社會”,進一步說,失掉了課外這一頭,就失掉了語文與生活熔鑄的重要契機。長期以來,我們對課外有所忽視,一手硬,一手軟,不能不說是未能有效地消除少慢差費高耗低效的一個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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