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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國風·曹風·蜉蝣》原文賞析

詩經1.83W

《曹風·蜉蝣》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這是一首自我嘆息生命短暫、光陰易逝的詩,那麼讓小編帶領大家來了解這首詩吧,下面是小編整理的詩經《國風·曹風·蜉蝣》原文賞析,僅供參考,希望能幫助到大家。

詩經《國風·曹風·蜉蝣》原文賞析

《蜉蝣》,《詩經·曹風》的一篇。爲先秦時代曹地漢族民歌。全詩三章,每章四句。蜉蝣是一種渺小的昆蟲,生長於水澤地帶。幼蟲期稍長,個別種類有活到二三年的。但化爲成蟲,即不飲不食,在空中飛舞繁殖,完成其物種的延續後便結束生命,一般都是朝生暮死。蜉蝣又是漂亮的小蟲。它身體軟弱,有一對相對其身體而言顯得很大、完全是透明的翅膀,還有兩條長長的尾須,飄舞在空中時,那姿態是纖巧而動人的。而且,蜉蝣喜歡在日落時分成羣飛舞,繁殖盛時,死後墜落地面,能積成一厚層。因而,這小東西的死,會引人矚目,乃至給人以驚心動魄之感。

蜉蝣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於我歸息。

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於我歸說。

譯文

蜉蝣的羽啊,像穿着衣裳鮮明楚楚。心裏的憂傷啊,不知哪裏是我的歸處?

蜉蝣的羽啊,像穿着衣衫修飾華麗。心裏的憂傷啊,不知哪裏是我的歸息?

蜉蝣多麼光澤啊,像穿着禮服潔白如雪。心裏的憂傷啊,不知哪裏是我的歸結?

註釋

⑴蜉蝣之羽:以蜉蝣之羽形容衣服薄而有光澤。蜉蝣:一種昆蟲,壽命只有幾個小時到一週左右。

⑵楚楚:鮮明貌。一說整齊乾淨。

⑶於(音wū烏):通“烏”,何,哪裏。

⑷采采:光潔鮮豔狀。

⑸掘閱(音xué穴):挖穴而出。閱:通“穴”。

⑹麻衣:古代諸侯、大夫等統治階級日常衣服,用白麻皮縫製。

⑺說:(音睡):住,居住。

鑑賞

二千多年前,敏感的詩人借這朝生暮死的.小蟲寫出了脆弱的人生在消亡前的短暫美麗和對於終須面臨的消亡的困惑。

說起來,是“人生百年”——或者往少說,通常也有幾十年。但相比於人對生命的貪戀程度,這遠遠是不夠的。而且,人作爲自覺的生物,在其生存過程中就意識到死的陰影,於是人生短暫之感愈益強烈。當然,活着是美好的,而且人與其他一切生物不同,他們懂得以人的方式來裝飾自己,懂得追求美的姿態。然而放在死亡的陰影下來看,短暫生命的裝飾與姿態,實也是最大的無奈與最大的哀傷。於是,蜉蝣的朝生暮死的生命過程,它的弱小、美麗,以及它對自己鮮明的羽翼、鮮潔的容貌的炫耀,被詩人提取出來描畫成人的上述生存狀態的象徵。

這詩的內容簡單,結構更是單純,卻有很強的表現力。變化不多的詩句經過三個層次的反覆以後給人的感染是濃重的:蜉蝣翅膀的小小美麗經這樣處理,便有了一種不真實的豔光,那小蟲的一生竟帶上了鋪張的華麗;但因這種描寫之間相隔着對人生憂傷的深深感喟,所以對美的讚歎描畫始終伴隨着對消亡的無奈,那種曇花一現、浮生如夢的感覺就分外強烈。

這詩的情調自然是有點消沉的。但人一旦追問自己:“你是誰?你往哪裏去?”深入骨髓的憂傷根本上是無法避免的。特別是在缺乏強有力的宗教的古代中國,由於不能對生死的問題給出令人心安的解答,人心格外容易被憂傷籠罩。但從另一個角度說,對死的憂傷、困惑、追問,歸根結蒂是表現着對生的眷戀,這也是人心中最自然的要求。阮籍《詠懷詩》之七十一,寫木槿花、蟋蟀、蟪蛄、蜉蝣這一系列短壽的生物在世間各自發出聲音和光色,感嘆說:“生命幾何時,慷慨各努力。”但這也就是世界的基本面目。

《毛詩序》解說此詩,以爲是諷刺曹昭公的奢侈,後人有贊同也有不贊同的。以蜉蝣來諷刺國君的奢侈,實在有點比擬不倫的感覺。不過從詩的內容來看,它所傳達的是貴族階層的情緒,應無疑問。從曹國的特定背景來看,一則其地多湖泊,適宜於蜉蝣生存,一則其國力單薄,處於大國的威逼之下,這裏的士大夫也許因此對人生更多憂懼和傷感吧。

詩經其他經典

魚藻

魚在在藻,有頒其首。王在在鎬,豈樂飲酒。

魚在在藻,有莘其尾。王在在鎬,飲酒樂豈。

魚在在藻,依於其蒲。王在在鎬,有那其居。

采菽

采菽采菽,筐之莒之。君子來朝,何錫予之?雖無予之?路車乘馬。又何予之?玄袞及黼。

觱沸檻泉,言採其芹。君子來朝,言觀其旂。其旂淠淠,鸞聲嘒嘒。載驂載駟,君子所屆。

赤芾在股,邪幅在下。彼交匪紓,天子所予。樂只君子,天子命之。樂只君子,福祿申之。

維柞之枝,其葉蓬蓬。樂只君子,殿天子之邦。樂只君子,萬福攸同。平平左右,亦是率從。

汎汎楊舟,紼纚維之。樂只君子,天子葵之。樂只君子,福祿膍之。優哉遊哉,亦是戾矣。

角弓

騂騂角弓,翩其反矣。兄弟婚姻,無胥遠矣。

爾之遠矣,民胥然矣。爾之教矣,民胥效矣。

此令兄弟,綽綽有裕。不令兄弟,交相爲愈。

民之無良,相怨一方。受爵不讓,至於已斯亡。

老馬反爲駒,不顧其後。如食宜饇,如酌孔取。

毋教猱升木,如塗塗附。君子有徽猷,小人與屬。

雨雪瀌瀌,見晛曰消。莫肯下遺,式居婁驕。

雨雪浮浮,見晛曰流。如蠻如髦,我是用憂。

菀柳

有菀者柳,不尚息焉。上帝甚蹈,無自暱焉。俾予靖之,後予極焉。

有菀者柳,不尚愒焉。上帝甚蹈,無自瘵焉。俾予靖之,後予邁焉。

有鳥高飛,亦傅於天。彼人之心,於何其臻。曷予靖之,居以兇矜。

都人士

彼都人士,狐裘黃黃。其容不改,出言有章。行歸於周,萬民所望。

彼都人士,臺笠緇撮。彼君子女,綢直如發。我不見兮,我心不說。

彼都人士,充耳琇實。彼君子女,謂之尹吉。我不見兮,我心苑結。

彼都人士,垂帶而厲。彼君子女,捲髮如蠆。我不見兮,言從之邁。

匪伊垂之,帶則有餘。匪伊卷之,發則有旟。我不見兮,云何盱矣。

采綠

終朝采綠,不盈一匊。予發曲局,薄言歸沐。

終朝採藍,不盈一襜。五日爲期,六日不詹。

之子於狩,言韔其弓。之子於釣,言綸之繩。

其釣維何?維魴及鱮。維魴及鱮,薄言觀者。

黍苗

芃芃黍苗,陰雨膏之。悠悠南行,召伯勞之。

我任我輦,我車我牛。我行既集,蓋雲歸哉。

我徒我御,我師我旅。我行既集,蓋雲歸處。

肅肅謝功,召伯營之。烈烈徵師,召伯成之。

原隰既平,泉流既清。召伯有成,王心則寧。

隰桑

隰桑有阿,其葉有難。既見君子,其樂如何。

隰桑有阿,其葉有沃。既見君子,云何不樂。

隰桑有阿,其葉有幽。既見君子,德音孔膠。

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白華

白華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遠,俾我獨兮。

英英白雲,露彼菅茅。天步艱難,之子不猶。

滮池北流,浸彼稻田。嘯歌傷懷,念彼碩人。

樵彼桑薪,卬烘於煁。維彼碩人,實勞我心。

鼓鍾於宮,聲聞於外。念子懆懆,視我邁邁。

有鶖在樑,有鶴在林。維彼碩人,實勞我心。

鴛鴦在樑,戢其左翼。之子無良,二三其德。

有扁斯石,履之卑兮。之子之遠,俾我疧兮。

綿蠻

綿蠻黃鳥,止於丘阿。道之雲遠,我勞如何。飲之食之,教之誨之。命彼後車,謂之載之。

綿蠻黃鳥,止於丘隅。豈敢憚行,畏不能趨。飲之食之。教之誨之。命彼後車,謂之載之。

綿蠻黃鳥,止於丘側。豈敢憚行,畏不能極。飲之食之,教之誨之。命彼後車,謂之載之。

瓠葉

幡幡瓠葉,採之亨之。君子有酒,酌言嘗之。

有兔斯首,炮之燔之。君子有酒,酌言獻之。

有兔斯首,燔之炙之。君子有酒,酌言酢之。

有兔斯首,燔之炮之。君子有酒,酌言酬之。

漸漸之石

漸漸之石,維其高矣。山川悠遠,維其勞矣。武人東征,不遑朝矣。

漸漸之石,維其卒矣。山川悠遠,曷其沒矣?武人東征,不遑出矣。

有豕白蹢,烝涉波矣。月離於畢,俾滂沱矣。武人東征,不皇他矣。

苕之華

苕之華,芸其黃矣。心之憂矣,維其傷矣!

苕之華,其葉青青。知我如此,不如無生!

牂羊墳首,三星在罶。人可以食,鮮可以飽!

何草不黃

何草不黃?何日不行?何人不將?經營四方。

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獨爲匪民。

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

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有棧之車,行彼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