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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親親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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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回家過年,發現父母親又蒼老了許多。母親的臉上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澤,歲月的年輪使她的臉上佈滿了皺紋,可謂溝壑縱橫。父親去年剩下的幾顆牙也已經掉完了,眼睛也總是眯着,比去年花的更很了。那雙溫暖、厚實的手現已瘦可見骨,而且在給孩子拿紅包的時候微微發抖。看到這一切,我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我的父母親親情散文

其實我早就讓他們跟我到市裏去住,但他們總是以各種藉口推辭。父親常說在老家住了幾十年了,冬暖夏涼,又肅靜,又舒坦,又暢快,習慣了,哪兒也不想去。每當這個時候,母親則對我說:“小啊,在哪兒住不是一樣嗎?只要恁小兩口高高興興的,別鬧亂子別生氣就行了。”

我明白父母的意思。我愛人是市裏人,在家又是獨苗,從小嬌生慣養。再說我們的房子不到九十平米,要真住到一起,時間一長,勺子還能有不碰鍋沿的時候?還是父母想的長遠。

父親是家裏的頂樑柱。只要拿大主意的時候,父親總是到揹着雙手,兩腿叉開,站在屋門口。再把老菸袋杆別在扎腰上,有時候菸袋沒別好,吊在襠前,微微的打着晃。父親目視前方,雙眉緊縮,似有所悟的點着頭。每當這時,母親就會搬個馬紮,座在父親的側面,手脫着嘴巴,很崇拜的看着他。受到母親的影響,父親在我們心中的形象也立馬高大起來。雖然他的身高才一米六五。

在平常的生活中,母親給足了父親面子。一米七零的她從沒穿過高跟鞋,和父親出門辦事情時,她也總是下榻着腰,不讓父親難堪。而父親卻是擡頭挺胸,趾高氣揚。

其實真正令父親驕傲的是,他年輕的時候參加過俺濟寧的鋼槍隊,他們也和鬼子在米吧高的菸葉地裏刀對刀、槍對槍的'幹過。有一次撤退的時候,一顆子彈從他的褲襠裏鑽了過去,嚇的他回到家裏一天都沒吃飯。後來再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父親嘴裏叼着菸袋,微眯起眼睛,那眼毛也隨之皺成了八字。然後把一條腿蜷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煙,得意的說:“當初要不是老子機靈,閃得快,今天那能有你這個熊孩子?”

父親的菸袋嘴也大有來歷,據說是三觀廟裏的劉老道送給他的,是什麼玉的?父親也視若珍寶。總是把菸袋掛在脖子上,有一次到竹竿巷拉尿肥,趕上下雨,車重路滑,光顧着使勁拉車了,菸袋嘴掉了都不知道。結果惱的父親一頓喝了七兩景芝白乾。

母親成就了父親,也成就了我們這個家。在四十多年的共同生活中,他們沒有吵過架。他們用老農民的質樸和純真,珍惜了彼此的真誠,用感恩的心微笑着攜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