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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竹本吾家的雜文隨筆

隨筆3.13W

今晚給學生講宋代葉夢得先生的《水調歌頭·秋色將漸晚》。詞中一句"歸來三徑重掃,松竹本吾家"觸動了師生敏感的神經,不禁讓人神色黯然,淚水飽含。先生哀"流年輕度,鬢雙華",又嘆“悲風時起”"空飄蕩,遍天涯"。引發無有功業的羈旅仕宦的悽風苦雨,辛酸滿懷,恍然無家。此時,一個調侃的生成性資源產生了。我說:"′我是我爸媽的兒子′是一句飽含辛酸又有深意的名言。”頓時引發了鬨堂大笑。

松竹本吾家的雜文隨筆

是呀,這是一個多麼淺顯的事實。誰不是他爸媽的兒子,如此弱智的問題還滿懷深意?但我知道先生是從邊患頻仍,朝庭闇弱的官場"歸來”;是從年華遠逝,功業無望的官場"歸來”。"三徑重掃"是對心境的重新整理。"松竹本吾家”是在投入家的港灣時的理所當然的放鬆,是對浪跡天涯遺忘根本的深深愧悔,是對不諳世事跳樑小醜般追名逐利的拙劣表演的自嘲。先生從未如此清明過,也從未如此清醒地認識自己久在樊籠無力而落寞的源由。他對適合自己的語境疏於管理,並放縱它發展成荒園。所以一但原神歸位,自然活靈活現。

“我是我爸媽的兒子”,請確定你沒有記錯?如果你確定,那爲什麼你以各種忙亂和追逐的理由爲託辭而樂不思蜀?如果你確定,爲什麼你會爲子女的任何需求,不打折扣一擲千金,而對父母就用一雙"老北京"打發了事?如果你確定,爲什麼你有時間走州過縣,尋奇獵豔,卻偏偏忘記了舉動不便身在遠方的他?如果你確定,爲什麼你一入我懷就哭笑無狀嘴尖辭嚴?我還是"我爸媽的兒子″的兒子嗎?

所以,要作出回答,必須經得一番寒徹骨,既而頭破血流骨斷筋折走投無路後,你才能從身體的更深處感受到胎盤給你的`力量。只有歷經這番輪迴,才能自然而然毫無造作的說:松竹本吾家,我是我爸媽的兒子。

然而,我又的確是我爸媽的兒子,如假包換。因爲我的夢裏經常會出現二老。當您二老依門遠眺,細辨遠客的時候,我也會清晰地看到門前的那兩棵棗樹;當您磕着了,累着了,我也會變天似的感到揪心的疼痛。母子連心,親愛不遠。我不會穿了馬甲就認不出自己是誰。

因爲,松竹本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