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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詩亦哲方東美閱讀練習題及答案

亦詩亦哲方東美

亦詩亦哲方東美閱讀練習題及答案

方東美,名殉(1899~1977),安徽省傑出的鄉賢,臺灣大學哲學系的名教授,我國現代哲學史上的大哲學家,聞名於世。

方先生受到中國傳統詩教的薰陶。“幼承庭訓,深沭經史古典文化薰陶;加之,夙慧天成,秉彝非凡,三歲受詩經,過耳成誦,有神童譽,如以智然。”方先生對《詩經》素有研習。他讀金陵大學哲學系時還懷着濃厚的興趣選修了《詩經》一課,希冀能有所增益。但“開課不久,一天,教授在臺上講,臺下有人低聲說‘錯了!’教授駛了一下眉,繼續講課;臺下又有人說:‘錯了!’教授生氣了。大聲問:‘誰說我講錯了,誰就來講!’方先生站起來說:‘我們是學生,我們是來聽課的。’教授氣更大了:‘你既能說我講錯了,你就應該上來講!’方先生從容出位,走上講臺,先向教授鞠躬,便將教授講過的一段詩經,重新講解,詳徵博引,既辭義明白,又趣味盎然,人人凝神靜聽,直到下課鐘響了,方先生再向教授鞠躬而退。教授走出了教室,方先生得到全班如雷的掌聲。”

於是,方先生的國學根基深厚之名聲,傳遍全校,成爲大家的共識。著名的教育家、校教夯長劉伯明博士曾對文學院文史哲各系負責人明言:“你們要請國學老師,有兩個學生——方東美、黃仲蘇的關恐怕不容易過,最好先徵詢他們的意見。”

方先生既精通英語和德語,又精通西方的詩。詩人張佛千回憶說道:方先生對西方的詩的“情理神韻”,“能以其大慧”,予以“深賞妙解”之。所以,他在自己的哲學專著裏往往引用了很多西方的詩。特別是,他能“信、迭、雅”地將西方的詩“譯爲中國五言詩,辭意兼美,置之古人佳作中,亦無遜色”。

方先生不但熱愛中國古典詩,會翻譯西方詩,而且還樂意寫中國古詩,他一生寫了一千多首。但是,他卻不輕易示人。“我除掉寫一點哲學的著作以外,同時也還寫了一點詩、一點詞,但是這種東西平常不示人的。所謂詩同詞,在中國就是印出來,也是非賣品……所以有許多人就把詩集詞集叫做‘待焚稿’,是自己預備給燒掉的,這完全是作者自己的真情的寄託。”所以,人們往往只知道方先生是一位哲學家,而不知道他同時又是一位詩人。他認爲“中國很多哲學思想即充滿詩意”。他還主張哲學與詩是會通的。“本來是兼綜先知先覺、詩人、藝術家同聖人的資格,然後才構成完備的哲學家。”他坦言相告:“我自己的真情感,也許不在我的思想裏面表現出來,而冕在我的詩詞裏面不自覺地流露出來了。”

方先生的詩

受到極高評價:史學家黎東方教授謂其詩必傳。古典學者兼文藝評論家錢鍾書教授,1987年訪美經華盛頓時,逕對弟子陳一川嘆曰:“中國古典詩人如方先生者,今後絕矣!”這些評價當然也是我們讀方先生詩的最好的導讀詞。

方先生的長子方天華,在方先生逝世後出版全集中的詩集——《堅白精舍詩集》的《後記》中,開頭就追憶說道:“國內外學術界認識先父方東美教授的人士,都知道他是頗有成就的哲學家。不過時於他詩詞造詣熟悉的人,不算很多。這是因爲父親借用詩詞發揮自己私人的情緒觀感,除了時於家人和少數知交,他不輕易出示作品。”我們上中學住在家中,“夜深夢醒,常聽見父親在他的書房兼臥室裏吟詩。他時常利用夜間的寧靜,讀書寫作,要到清晨三四點才就寢。”但“他如有自己得意的詩詞,就等不及向母親和我們誦讀。”

方天華也回憶說道:“父素的詩詞大部分是在重慶八年抗戰期間寫作。那時我們全家住在沙坪壩嘉陵江畔中央大學教職員宿舍的欒家院。似乎生活愈苦,父親研讀愈勤,詩情愈濃,這大概也就是所謂重慶精神。”他實話實說,父親所謂的“堅白精舍”,無非就是“我家的泥牆陋屋”。他還形象地描繪出他父親吟詩的動人的情景:“嘉陵江對面磐溪的瀑聲,江中石門的急濤聲,岸邊縴夫的歌唱聲,常與相詠相應,極有情趣。”他最後道出了他父親對詩之所以青睞的原因。“父親在世常引歌德,說詩的功能在作生命之夢。”

(摘編自沈素珍《友情與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