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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析精彩片段,塑造人物形象(網友來稿)

張北二中 嶽送軍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一部亂蓬蓬的花白的鬍子。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髒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他對人說話,總是滿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他不回答,對櫃裏說,“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錢。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東西了!”孔乙己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什麼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偷了何家的書,吊着打。”孔乙己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君子固窮”,什麼“者乎”之類,引得衆人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范進即將這銀子交與渾家開啟看,一封一封雪白的細絲錠子,即便包了兩錠,叫胡屠戶進來,遞與他道:“方纔費老爹的心,拿了五千錢來。這六兩多銀子,老爹拿了去。”屠戶把銀子攥在手裏緊緊的,把拳頭舒過來,道:“這個,你且收着。我原是賀你的,怎好又拿了回去?”范進道:“眼見得我這裏還有這幾兩銀子,若用完了,再來問老爹討來用。”屠戶連忙把拳頭縮了回去,往腰裏揣,口裏說道:“也罷,你而今相與了這個張老爺,何愁沒有銀子用?他家裏的銀子,說起來比皇帝家還多些哩!他家就是我賣肉的主顧,一年就是無事,肉也要用四五千斤,銀子何足爲奇!”又轉回頭來望着女兒,說道:“我早上拿了錢來,你那該死行瘟的兄弟還不肯,我說:‘姑老爺今非昔比,少不得有人把銀子送上門來給他用,只怕姑老爺還不希罕。’今日果不其然!如今拿了銀子家去,罵這死砍頭短命的奴才!”說了一會,千恩萬謝,低着頭,笑迷迷的去了。

“哈!這模樣了!鬍子這麼長了!”一種尖利的怪聲突然大叫起來。

我吃了一嚇,趕忙擡起頭,卻見一個凸顴骨,薄嘴脣,五十歲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兩手搭在髀間,沒有系裙,張着兩腳,正像一個畫圖儀器裏細腳伶仃的圓規。

我愕然了。

“不認識了麼?我還抱過你咧!”

然而圓規很不平,顯出鄙夷的神色,彷彿嗤笑法國人不知道拿破崙,美國人不知道華盛頓似的,冷笑說:

“忘了?這真是貴人眼高……”

你如何強騙了金翠蓮?”撲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醬油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鄭屠掙不起來,那把尖刀也丟在一邊,口裏只叫:“打得好!”魯達罵道:“直娘賊!還敢應口!”提起拳頭來就眼眶際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兩邊看的人懼怕魯提轄,誰敢向前來勸。

鄭屠當不過,討饒。魯達喝道:“咄!你是個破落戶!若只和俺硬到底,灑家倒饒了你!你如今對俺討饒,灑家偏不饒你!”又只一拳,太陽上正着,卻似做了一個全堂水陸的道場,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魯達看時,只見鄭屠挺在地上,口裏只有出的氣,沒了入的氣,動撣不得。

(通感指一種已經產生的感覺引起另一種感覺的興奮而產生的“挪移”,或一種感覺的作用藉助另一種感覺的同時興奮而得到加強的心理現象。

錢鍾書先生在《通感》一文中對此有簡明而通俗解釋:“在日常經驗裏,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往往可以彼此打通或交通,眼、耳、鼻、舌、身各個官能的領域不分界限。比如說把色彩分爲冷色與暖色,是說的不同的色彩,在人的心理上引起的對於“暖”與“冷”的感受,是一種從視覺到心理感覺的轉移;把聲音分爲“圓潤”與“尖利”,是說不同的聲音,在人的生理上所引起的“尖”或者“圓”的感受,是一種聽覺到觸覺的轉移;把筆調分爲“生澀”與“甜熟”,是說不同的筆調所引起的“澀”與“甜”的感覺,是從觸覺到味覺的轉移,等等。)

我看見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

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臺,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着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乾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我再向外看時,他已抱了硃紅的橘子望回走了。過鐵道時,他先將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這邊時,我趕緊去攙他。他和我走到車上,將橘子一股腦兒放在我的皮大衣上。於是撲撲衣上的泥土,心裏很輕鬆似的……

練習:

刻畫一位你非常熟悉的人物,以多種描寫突出其性格的一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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