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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教學資料 (人教版高二選修 備課資料)

徐玉諾的《跟隨者》賞析:

《蛇》教學資料 (人教版高二選修 備課資料)

徐玉諾是文學研究會的重要詩人之一,它的詩都體現了“爲人生”的創作理想。在《跟隨者》這首詩中,詩人以奇特的想象將煩惱比作“蛇”。“蛇”往往被視爲陰毒邪惡的象徵,而煩惱是人所共有的負面情緒,這兩者之間表面上沒有直接聯繫,但它們卻有內在的相似性--都是人們避之不及的“跟隨者”,詩人抓住這一特點,以“蛇”作爲煩惱的“符號”,準確地描繪了“煩惱”這種抽象的感覺。

在第一節中,“煩惱是一條長蛇”,詩人選取日常生活中的三個場景--“走路時”、“割草時”、“睡覺時”,概括一天的生活,一天當中的每一時刻都只看到“長蛇”的一部分,誇張地表現了煩惱之長。第二節“煩惱又是紅線一般無數小蛇”,煩惱之蛇“紅色黑斑的腰部”已在詩歌第一節中給讀者強烈的視覺衝擊,這裏“麻一般”的“紅線”,再次突出這種令人生厭的“紅色”跟隨者“普遍在田野莊村間”,給人以視覺的壓力,也形象地表現了煩惱的多與密。無論是時間的變換還是空間的轉移,詩人似乎都無法擺脫“煩惱”的追隨,“開眼是他,閉眼也是他了。”簡單的兩個動作,流露出人生活於煩惱之中的絕望。第三節,詩人在語義和情感上運用了一個轉折,否定了前兩節煩惱的象徵符號“蛇”,進而感嘆“呵!他什麼東西都不是!”,詩人跳出比喻的圈子看煩惱,將煩惱從有形化爲無形,更顯出煩惱之苦的不確定性,詩人認清“他只是恩惠我的”無影無形的“跟隨者”,表明了詩人對煩惱開始持接納的態度,然而褒義的“恩惠”正是以反筆寫出接納煩惱的無奈,詩人再用“盡職”描寫煩惱,加深了被煩惱跟隨的痛苦。

以往寫煩惱的詩篇着眼於對內心愁緒的抒發,徐玉諾的《跟隨者》更多地描繪了煩惱本身,詩人沒有將筆墨放在自己的感受上,但是讀者卻能身臨其境地體會詩人孜孜求索而終陷於煩惱之境的苦悶心情,同時也聯想到自己的種種煩惱。這正是《跟隨者》的高超之處。

一、詩人藉助“蛇”這個意象,抒發了怎樣的感受和渴望? 

這首愛情詩圍繞“蛇”這一冰冷的、使人悚懼的中心意象展開。詩中借“蛇”這一象徵意象的遊走、鄉思、歸來,抒發了抒情主人公“我”對“姑娘”懷有熱烈的單戀情思。

由於詩人在自然界中找到了可以充分暗示自己心靈世界的恰切的喻物,這裏的“蛇”是詩人採用“遠取譬”的手法爲單戀的寂寞尋找到的“客觀對應物”,詩中的“蛇”實際上就是“愛”的同義語。這“蛇”並非“蛇”,而是詩人“寂寞”情緒或心境的一種比喻或象徵,確切地說,是一種青春期特有的“剪不斷、理還亂”,難以言表的單戀單相思。可以想見,在“蛇”這一冰冷寂寞的對象物上,沉澱、蘊含、寄託了當時才二十出頭的年輕的詩人何等深摯濃烈、難以排遣的思戀之情。因此,“蛇”這一形象喻體不僅被詩人賦予美好的感情,而且它始終成爲詩人進行藝術構思和想象的觸發物。詩人的感覺和想象是美好的,這條長蛇作爲詩人寂寞心緒的外現,成了通人情、有靈性,讓人信賴和傳遞愛情資訊的“忠誠的伴侶”。這首詩具有一種內向的、沉思型的美。

二、這首詩的藝術構思有什麼特點? 

“蛇蠍之心”這句成語典型地反映了人們對蛇痛恨、鄙夷的態度。詩人跳出了關於蛇的古老的思維定勢,以浪漫的筆觸描繪出一條通靈的寂寞之蛇。它帶給讀者的是柔情、愛、美。 

《蛇》在藝術上的特點,既有中國古典詩歌那種優美的意境,又在表現手法上融入了象徵派詩歌的一些東西,使這首愛情詩飽含着象徵性。在格律形式方面,這首詩注重語言的整飭和內在的音節美,在一定形式的約束下而又舒捲自如,流動着一種柔緩的旋律。每節四行,二、四行押腳韻,各行字數大體相近。 

另一個特點是感受的深摯和比喻的新穎貼切。象徵主義詩人主張擯棄自然主義注重外在描寫的方法,要求透過具體物象來感知或喻示抽象觀念,並把表達內心作爲“最高真實”來追求。這首詩曲折地表現詩人對姑娘思念時異乎尋常的特殊心理情感。詩人的思念之情被久久地纏繞着,但他沒有直抒胸臆,而是透過“靜靜地沒有言語”“心裏害着熱烈的鄉思”的“蛇”來揭示自己的某種經驗。其寂寞而又熱烈嚮往的情感體驗正是在冷與熱、靜與動、夢境與現實的交匯之中細細地表現出來。詩的最後以“像一隻緋紅的花朵”作比,是詩人審美感覺的快意和喜悅的些許透視。

三、語言品味 

這首詩在詞語使用上,注意細微的差別。

蛇代表醜陋、兇殘、冷漠的形象,可作者用蛇來比喻相思時的寂寞、鬱悶、沉默,用“靜靜地沒有言語”,把一種自我咬噬、自我折磨的心態,準確地表達出來,使這種情感顯得更加觸目,更具有張力。採用“悚懼”寫出人們突然看到蛇時的驚惶、恐懼並且引起厭煩、迴避的心理反應。使用“鄉思”而不是“相思”,詩人使用了諧音這一修辭手法,“鄉思”可諧音爲“相思”,而作者之所以使用“鄉思”,又是與上下文的意思相聯繫的,因爲這首詩的抒情主人公似乎是是作者寂寞的心情的替代物“蛇”,“蛇”的“鄉思”自然是在“那茂密的草原”。 

緊接着,詩人又使用了一個隱喻,將“茂密的草原”比喻爲“濃郁的烏絲”。對於自己愛戀的姑娘的容貌,詩中沒做具體的描繪,只提到她有着“濃郁的烏絲”,像“茂密的草原”,是“蛇”的故鄉,是“蛇”渴望歸屬的樂土,讓“蛇”害着“鄉思”,這也真切地表達出作者心有所屬的強烈渴望。 

下一節中還將“你的夢境”比喻爲“緋紅的花朵”。這些豐富的修辭手法的使用,都很好地向我們暗示出作者想在詩中表達的“寂寞”這一人生體驗。作者希望“蛇”能銜來姑娘的“夢境”,意指自己的感情能與姑娘獲得心靈上的感應,至於把姑娘的夢境比喻成“緋紅的花朵”,則意味着姑娘的應許,會一改自己鬱悶的狀態,換來醉心的歡喜。在詞語的選用上注重情感上的抑與揚、冷與熱,色彩上淡與濃的對比,欲揚先抑,欲熱先冷,欲濃先淡,從而反襯出情感的癡迷和濃烈。 

四、緊承導讀第一段

於是詩人將少年對愛情“寂寞”而純真的嚮往融入這條“靜靜地沒有言語”的蛇之中,借蛇“熱烈的鄉思”暗喻癡情的相思,又用“茂盛的草原”比附戀人“頭上的、濃郁的烏絲”。只這一層比喻已經使詩歌奇崛不凡,但詩人意尤未盡,更進一步使蛇活動起來。它從戀人的夢中出來,“從你那兒輕輕走過”,彷彿愛的使者,“把你的夢境銜了來”,“緋紅的花朵”也成了愛的羞澀與熱烈。我們知道,愛的抒情詩極易變得誇張,直抒胸臆常會顯得激昂有餘而深情不足,那麼這首構思精巧,結構完美而意象新穎的詩當能給我們有益的啓示。 

我國傳統的欣賞習慣,一般對蛇總是懷着厭惡、恐怖的心理。而馮至筆下這“蛇”的形象,卻使人感到親切、可愛。這是由於詩人只取蛇的某些特點加以描寫的緣故。

“蛇”的冰涼、陰沉、無聲的潛行,給予人的只能是恐懼而神祕的感覺聯想。馮至在這首詩中,卻竟然說“蛇”是“我”忠誠的夥伴!還“潛潛地”向“你”走去,把沉睡中“你”的“夢境銜了來”,這些表現潛在地反映着《蛇》裏沒有正常人懷春的豔美,而是心靈嚴重受損者陰鬱的病態抒情。但問題還不是這麼簡單的。想把人鬱積的心力發泄於適當的行動就是慾望;人心成爲慾望同社會影響的激鬥場,而當後者取得了勝利,就會造成慾望的壓抑。爲了擺脫這種壓抑,慾望只得逃入隱意識裏躲起來,但它又隨時要想喬裝一番,透過檢查作用而闖到意識中去,以求得滿足。可是又畢竟出不去,這時它只有透過求夢或白日夢--幻想來獲得滿足。於是,這些以具體的意象爲標誌的夢或白日夢,作爲一種慾望的滿足,以顯象代表隱義,就出現了象徵。現在對《蛇》要進一步考察的,就是白日夢中一個蛇的顯性意象究竟象徵什麼意義或者情緒。不妨注意一下詩人寫“蛇”對“你”的示愛:“它想那茂密的草原--/你頭上的、濃郁的烏絲。”“它月影一般輕輕地/從你那兒輕輕走過。”如果承認夢中的圖像都是睡眠中器官狀態的象徵,夢中的“戲劇化”都是以具體的形象來表現抽象的慾望的,那麼《蛇》中這些圖像和“戲劇化”表現就可以解釋成某種白日夢中性行爲的象徵,而隱義則是追求超文化的動物本能這一主體怪異情結的泄露。

一個衝動--寂寞,也就是單相思,附麗於一個意象--蛇,在兩種情境--幻想與現實之間抒發一回,全詩就告結束。 

“一己暗戀之情思”--“心裏害着熱烈的鄉思”,年輕的生命萌動出正常的生命渴求,因此對心中美好的異性懷着親近的願望,然而“種族記憶”裏的民族性格決定了詩人不可能將熱烈的相思化作熱烈的表白,這裏面更有詩人怯懦的性格、節制的古典追求。於是,他只能“靜靜地沒有言語”。 

“我”如此想知道“你的心裏怎麼想”,於是代“你”造一個“夢境”。詩人在這裏顯然是寄有厚望的:在“我”的眼裏,“你的夢境”是“像一隻緋紅的花朵” 的。

“你”是抒情的對象,沒有具體的形象,但兩個重要的意象,卻令人浮想聯翩:濃郁的烏絲、緋紅的花朵,這真是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月影”這個用作比喻的意象,主要突出了輕悄、柔美的特點。 

 

周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