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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的饋贈散文隨筆

魯迅3.31W

或許大多數人同我一樣,第一次接觸魯迅先生的作品是在初中。《百草園與三味書屋》給我最初的感覺就是語言的精煉與耐人尋味,那些活靈活現的畫面也的確符合我那個年齡的心智,於是其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一直迄今爲止,我對魯迅先生都充滿着一種敬仰與佩服。

魯迅的饋贈散文隨筆

我不會去說,我瞭解魯迅,我也不會去說,我對魯迅有些多麼獨特深刻的見解。哪怕我連他準確的生卒年月也不是脫口而出,哪怕我連他一生的波瀾也說不清楚,哪怕我連他的作品也記不得全部,我對他的印象依舊去初中那般,記得幾句,紹興人,字豫才,原名周樹人。

不過,現在我要對那腦海中的一座山再綴上一句:你還是歷史對我的饋贈。

有人說,因爲在意喜歡,所以便去模仿。是啊,我曾對魯迅先生的那種讀起來頓挫的語句模仿過一二,那個時候也根本不會去想魯迅先生爲什麼要用這樣的語句,只是單純的想要模仿,從而覺得自己便是與其也是“同道中人”嘍!

但有一天,當我讀起先生的《自題小像》,其後去了解這首詩的前因後果。對,很多像我一樣的人都會覺得先生是那個時代的偉人先驅,是整個現代文學的開拓者,倘若你去問他們爲什麼,那麼他們一定先鄙視你,再會滔滔不絕的把先生的豐功偉績去歌頌讚揚一番,最後自豪甚至可憐的看着你,似乎再說,你真無知可笑啊!

從那個時候,我再也不在去模仿先生的頓挫感,而且再翻出曾經覺得模仿很成功的篇章,只覺得那密密麻麻的字句,整幅文章一無是處。

——1902年3月24日,先生離開故土,遠赴日本,探尋救國之路,《自題小像》創於此刻。

魯迅先生首先給我的饋贈,是責任。

有些事,我不明白也想不通,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去從根本解決問題,反而更多的人是去依舊行走在現有的規則之下,不去打破,不去提示,反而黑暗中小心翼翼的維護着,因爲他們習慣了,因爲他們覺得這樣對自己最好。

責任,無形之中最重的一種物質。

它的確很重,尤其是對第一次面對它的人,它的重量每時每刻對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也許你一輩子也不曾把它放在肩膀,那它對你來說,輕的不能再輕,可你也千萬別在最後之際想要去玩弄一下這對你來說最輕的一種物質,因爲這對你來說的第一次,它會比天塌還要重。

它也沒有思想,不會兀自改變重量,你心中有它,也許它依然會越來越重,因爲你接受了它,它無論多重,你依舊搬的動它,因爲你也在長大,一直長大,直到你們分開。

其次,魯迅先生給我的另一饋贈,是精髓。

不用多想,先生看透人間百態的雙眸,我們移植不來,先生獨特思維創作的大腦,我們也儲存不住,只有那些他留下的書籍還殘留着他曾經思索的遺蹟。

先生所有有實物爲準的作品加起來的字數大約在700萬字,其中形式更是多種多樣。但我僅那其中對大多數更加熟悉瞭解的小說作爲依據參考。先生並未創作過長篇小說,唯一的一篇中篇爲《阿Q正傳》,字數爲兩萬一千左右,但它卻真實刻骨的反應了那個時代人們的思想狀況,也正是它意義重大的`唯一一篇中篇小說。

俄國短篇小說巨匠契科夫筆耕不斷,正如某句話所言,把一篇小說寫長並不難,難的是如何把它寫短。沒有人的精力是無限的,如何去最大化的利用好資源,也是尤爲重要。

在高二上學期時,那個晚自習,不知爲何,當時的我突發念頭,想要寫篇小說,也許是平常看了太多課外書的緣故,就那麼突兀的想自己動筆寫一篇自己的小說。

首先是考慮小說類型,當時網絡文學正在興起,各個網站的各類小說五花八門,那些快餐式的文化被光大青少年甚至中年接受着,當然其中也包括我,可能是不滿足那些千篇一律的設定與情節,我想寫出自己心中的書,不要通篇的贅言,不要脫不掉的光環,但當自己寫出四十幾萬字後,才發現自己失敗了,不夠精練是我對自己的評價,那種快餐的味道還是摻雜其中。

所以現在,我就想,先生是如何去做到語言的精煉?他是天生的?

沒有人知道確鑿的答案,但我相信,先生也曾絞盡腦汁過,先生也曾坐下好好思索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問題,以至於他留給後人的是一記完美的背影。

所以導致了一種現象,後人在評論先生時他們出發的地方就是從那記已經深深刻在世人眼中的背影,完美的背影;如同反推,譬如“這百草園和三味書屋自由自在的空氣,打下了他幼年藝術修養的底子”,我覺得這兩者的關係無法確實,其實我想說的是,多去搜尋一些努力刻苦確鑿的例子,而不是靠這綿綿無力的話語來點綴那記背影。

的確,屬於我的精煉還需要千百倍的努力精煉,可遙遠的目標讓人不由自主的喪氣和慢慢放棄。

所以,魯迅先生依舊在發光發熱,他的饋贈——鬥志不滅。

求學十幾載,自己也時常感覺到,動力像是週期的曲線,高高底底起起伏伏,或許某天某個時刻就突然鬥志昂揚,繼而隨着時間推移減弱。

1918年,魯迅先生棄醫從文,直到逝世之間十八載,我想先生的鬥志與寫作是相伴的,寫便有志,有志便寫,當然其中還有一段時間屬於迷雲時期,雖然不可說先生無了鬥志,但的確削減了些。

先生的鬥志就在那些人人認識的字句之上。我清楚記得高中時候那篇《紀念劉和珍君》中老師要求背誦的字段“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也是在那一篇之中,我才第一次赤裸裸的看見先生的怒,他不再隱在那些小說之後,等待世人的清醒,他的確憤怒了,開始開口咆哮。

也不知先生是否真的含笑了嗎?

絕筆《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兩三事》中,其中大半個篇幅是拿辮子做文章,而且依舊充滿着先生獨有的批判味道。在那個民國已經十幾載的時刻,先生又爲何想起要談辮子我也並不清楚,只是我明白一點,那個時候,先生依舊還鬥志,不是端著名聲滿足了,他等來清亡,也更想等來今天。

《禪與摩托車維修藝術》言,有時候我們只是沿着先哲的路再走一遍,但卻相對着站在各自的盡頭,我們走到盡頭,他們又站在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