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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議魯迅作品中的裝幀藝術的論文

魯迅1.07W

據周作人回憶,魯迅因祖父科場賄賂案在舅父家避難時,曾影寫了《蕩寇志》和《西遊記》的全部繡像。在教育部任職期間,魯迅常常搜尋舊書,刻石圖畫等的拓片,精心加以整理、考證,並曾經一度在廈門大學開過展覽會。關於這一點我們從中學課本《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藤野先生》等作品中找到端倪,“我是畫畫兒,用一種叫做‘荊川紙’的,蒙在小說的繡像上一個個描下來,像習字時候的影寫一樣。讀的書多起來,畫的畫也多起來;書沒有讀成,畫的成績卻不少了,最成片段的是《蕩寇志》和《西遊記》的繡像,都有一大本。”此處可以看出魯迅對卷頭紙畫書中人物的繡像嘗試繪製。

小議魯迅作品中的裝幀藝術的論文

一、魯迅的裝幀觀點

魯迅裝幀設計的書籍,整體上均有樸素的美感、時代感和民族性。按設計方法,魯迅裝幀設計的書籍可分爲以下幾種類別:

1.樸素文字的裝幀形式

《三閒集》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作,此書收集魯迅1927年至1929年所作雜文三十四篇。封面中只有文字,書名字型筆劃勻稱,樸素而靈活,封面設計形式符合書籍內容。《引玉集》魯迅先生拿到日本印刷的蘇聯版畫作品集,封面中以文字作爲設計元素,版式編排整齊,規矩。封面最左邊有一黑色邊線,填滿整個書脊和封底。紅與黑、與封面的白底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魯迅先生的裝幀作品中,封面上使用哪種字型,都與書籍內容及封面所要表述的主體精神、氣質相符合。

2.古雅插圖與毛邊的裝幀形式

魯迅先生是最早意識到插圖在書籍裝幀設計中重要性的裝幀家,發表過許多關於插圖的言論,如“書籍的插圖,原意是在裝飾書籍,增加讀者的興趣。但那力量,能補助文字所不能及的”。從這句話中,我們可以看到魯迅先生對於封面中插圖的理解,他主張插圖應與書籍內容相關聯,渲染書籍氛圍。他對封面的要求十分講究無論是圖案的`位置,字型的大小,還是顏色的深淺,都是其裝幀設計所重視的細節。《勇敢的約翰》一書封面印出後,魯迅就指出:“這回的本子,他們許多地方都不照我的計劃:毛邊變了光邊,厚紙改成薄紙,書面上的字畫,原擬是偏在書脊一面的,印出來卻在中央,不好看了。”這段話中,可以看出魯迅的設計態度。魯迅非常欣賞書籍裝幀藝術家陶元慶、錢君稥等人,其中小說集《彷徨》的封面就是陶元慶設計的,魯迅對他的許多書刊設計非常讚賞。

3.強調書籍裝幀中的“民族性”和“書卷氣”

魯迅裝幀設計的書刊,帶有強烈的“書卷氣”與“民族性”。傳統線裝書的陳舊格局被魯迅先生徹底打破,裝飾畫、版畫、漢畫等都被大膽引入書籍封面,版式設計也力求推陳出新,簡潔典雅。魯迅在致何白濤的信中指出:“我想,現在的世界,環境不同,藝術上也必須有地方色彩,庶不至於千篇一律。”足以表明魯迅先生的觀點,“民族的纔是世界的”。

二、書籍裝幀家魯迅作品分析

《吶喊》魯迅最優秀的封面設計之一,整體上看,封面裝幀留有大量餘白,深紅色作爲封面底色,顯得沉重有力。深紅色象徵着受害者的血跡,又預示着鬥爭和光明。黑色的方塊放在封面的中上方,象徵着封建社會的牢籠和被禁錮的象徵。魯迅先生把自己的名字一同放在了黑色方塊之中,象徵着與廣大志士們站在同一立場,一同吶喊着,鬥爭着,寓意非常深刻。《華蓋集續編》本書1927年由北新書局出版,封面中“華蓋集”三個字簡潔、端正。“魯迅”兩個字用橫寫的外文,置於書名上方。下面大面積的留白,體現了魯迅先生強調畫面構圖的現代意識。“續編”二字畫成圖章一方,用紅色傾斜地印在書名之下,閱讀秩序不言而喻。無論是從構圖還是從色彩來說,都顯得格外清晰和生動。《萌芽月刊》該刊物的封面被設計爲白底色,刊名爲魯迅手寫“萌芽月刊”四個大美術字,字型筆劃相連,有豐富的細節變化,印黑色,四個大字編排醒目突出具有強烈的裝飾性。封面色彩雅緻,構圖頗具形式感。透過對以上作品的解讀,使我們對書籍裝幀家魯迅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魯迅只是民國時期裝幀景觀中的一個亮點,具有代表性也放映了當時的人文環境下作家羣體對裝幀藝術的熱衷。現在,學習魯迅,就要了解魯迅對藝術的民族精神、民族性的深刻思想,融入現代藝術意識,不斷地貫徹並指導我們藝術活動和藝術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