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是羊倌散文
那隻羊剛剛被送上車子,我就趕到了。
父親很早就念叨要在過年時殺一隻羊,他說,養了這麼些年羊,還不知道自己家羊兒的味道呢。聽到這個消息最高興的莫過於兒,他興奮的拍着手,嘴裏不停地歡呼:這回可以總吃涮羊肉啦!
我和弟還是極力的勸阻他,在羊肉價格飛漲的今天,我們還是希望把羊賣掉,那隻羊差不多能換兩千多塊呢。但是父親執意要殺,並訴說着這隻羊的種種頑劣,說到氣憤之時,真有種恨不得一刀宰了它的架勢。
那是一頭公羊,高大健壯,在羊羣裏很有一副王者的模樣。在它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喜歡上了它的精良,毛色雪白,性情乖巧,而且頗通人性。遠遠的看見父親來餵食,它都是第一個迎過來,不僅吃得狼吞虎嚥,而且在沒吃飽的情況下還會屁顛屁顛的跟着父親去料房,然後眼巴巴的看着飼料。這時父親就會憨笑着拍拍它的頭,拽過一些看着它歡快的咀嚼,短小的尾巴像個撒歡的孩子,舞得歡騰而極致。
父親喜歡羊,他的屬相卻是狗。也許命中註定要他養羊,像忠誠的牧羊犬一樣,兢兢業業的呵護着他們。而他,卻也如此,每天天不亮就起牀了,早早的把羊兒趕到院子裏,抱上新鮮的飼料,這個空,他又拎着笤帚將羊棚裏裏外外的清掃一番。他怕羊兒夜裏臥在地上涼,用木板給它們拼訂成一張張的“牀”,在寒冷的冬天,還要鋪上厚厚的廢棄衣物,在羊棚的四周圍上密密的幔,就像一個方方正正的大帳篷。
每天他都要和羊兒嘮嘮嗑,像叮囑自己的兒女一樣:“可別尿牀呀,尿溼了趴在上面會着涼的,要尿去下面尿,啊。”
那些羊似懂非懂的聽着,可是第二天早起,“牀上”仍然是水淋淋的一片。這個時候父親就會暴跳如雷的發着脾氣,嘴裏罵罵咧咧的說着不該疼惜它們的話,然而當他的心緒平靜下來時,又會憐愛的望着它們,然後就一張“牀”一張“牀”的搬出來,在日頭充裕的寬闊地裏晾曬,待到黃昏的時候,再一張一張的搬回去,像爲自己的兒女鋪牀一樣,鋪的平平整整,有條不紊。
在晴好的天氣裏,他會把羊兒趕到田野裏,讓它們悠閒的追逐散步。在炊煙裊裊的時候,像是凱旋歸來的將軍,揮舞着竹鞭。有那放學晚歸的孩子,便會跟在父親的身後齊聲吆喝:羊倌爺爺回來啦,羊倌爺爺回來啦。
每隻羊在父親的眼裏都是一個孩子,它們的食盆就像小時候父親遞給我們乾淨的碗筷,每一次都是用清水洗了又洗。除了夏天用冷水,那幾個季節都是把水燒得滾燙,然後一點點的用冷水調勻,在手感溫度適當時,才一個一個的端過去,然後坐在馬紮上,眯着眼睛,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樣,滿是溝壑的臉上就舒展成一朵燦爛的`菊花,幸福逐漸蔓延開來。
那隻羊還是被車子帶走了。它咩咩的叫個不停,在車上使勁的掙扎,眼睛裏滿是驚恐和不安。父親背過身,沒有回頭去看一眼,只是催促着開車的弟弟快走。直到聽不到叫聲,他才緩緩的轉過身,望着車子離去的方向,呆呆的凝望。
那天,父親沒有去放羊,只是在院子裏頻繁的爲每隻羊遞着飼料,看着它們吃得津津有味。黃昏的時候,弟的車子回來了,年幼的兒歡呼着跑過去,抱起一根雪白的羊排,興奮的往屋裏拖。
那隻羊早已支離破碎,血紅的肉,白的骨,和一顆羊頭。父親走過去,他看見羊的眼睛瞪得溜圓,似乎有千般的不捨和依戀。他趕忙伸手蓋上去,彷彿耳邊又傳來它咩咩的叫聲。他的眼中一片的潮溼,隨即,一顆渾圓的淚珠順着臉頰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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