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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訪徽之源散文

散文1.4W

訪徽州古城先得說道說道黃山。去過兩次黃山,不要以爲到了黃山市就到了黃山,其實黃山在湯口鎮,離市區還有六七十公里,到黃山南門纔是最佳選擇。黃山古屬徽州,解放後徽州屬地級市,因後來成立黃山市才剝離出去,部分成了黃山市的轄區。

探訪徽之源散文

古徽州曾轄域歙縣、祁門、黟縣、休寧、績溪、婺源,而黃山大部位置在歙縣境內。徽州古稱歙州,是古時的衙署所在地,時下想找到古徽州傻傻鬧不清。

說的瓷實一點兒,黃山,就在湯口鎮;徽州,就是歙縣政府所在地徽城鎮。

駕車從南京出來的下一個目的地就是徽城鎮。貪戀路上的風景到的時間稍晚,放眼看去滿是現代光景,古城何處?正因爲概念不清才把導航定在鎮政府,入內打聽逢熱心相告,古徽州就在縣城,過幾個紅綠燈左拐就是。

找到古城時間已晚,休宿在古城傍河酒店。從臨河一家飯店晚餐出來一看,呵,燈光輝映的古城一下子閃了雙眼。河岸那邊如夢如幻,河水如鏡倒影璀璨,

白牆黛瓦愈加迷人,拱橋彎彎夜色闌珊。就着燈光看去,河岸邊綠草茵茵,堤圍上花蕾吐豔,透過花枝縫隙看去,鏤空處的景象更加虛迷晃眼。

轉日陰天。這樣的天氣更利於行走,緊貼古城牆,仰望城垛口,可以近距離打量、觸摸古城磚和佈滿滄桑感的基石,城牆面上嵌寫着‘夢裏徽州’的大紅字,着實讓人想趕快進城一探究竟。

從一個小拱門買票進入古城,返回身來再從門洞朝裏看,古城小巷在回眸間都那麼徽味盈溢。踏着青石板在街巷中流連,擡頭看馬頭牆黛瓦飛檐,這裏的街巷都是徽式建築的樣板,這裏的一磚一瓦涵括着古徽州的起源。

前方豁亮,一側城牆威聳,一處小廣場出現,看字跡標識已經來到了古徽州府衙。但見:一座儀門正道中央,兩座石獅威赫蹲立,四個石礅立柱穩紮地面,木石榫卯咬合、雙層木柁支起上方的木質棚檐。正中雙柁之間懸紅褐底金字匾額,上書:‘承流宣化’四字,究其含義就是奉君命教化百姓。

穿過一座譙樓才能進入防護森嚴的‘城中城’徽州府署。一經進入,迎面是一座小巧精雕的四柱石亭,亭內豎一石碑,雖年代久遠但還是看得出來,上面陰刻着“公生明”三個大字。裏面石碑兩側建有對稱雙亭,上面有“息民亭”字樣。正前方是府署大堂,兩側長廊房屋是衙役當差值守之地。

大堂威嚴,‘迴避’‘肅靜’標牌醒目,各種兵器插立雙側,堂內立柱上均有楹聯律昭廉明,其中一聯:“爲政戒貪貪利貪貪名亦貪勿騖聲華忘政事,養廉惟儉儉己儉儉人非儉還從寬大保?隅”。官員升堂辦案的案几座椅高於地面,背後是木質雕花屏風,藍底金字“明鏡高懸”匾額懸掛在桌案上方。假如真的有師爺、衙役站班厲聲—威——武,那真是威風凜凜一派正氣。

轉到後堂威儀減色,藏在大堂後面的“木驢”還在展示侮辱女性的.刑具。裏邊一處院落漸次展示了徽州精華之所在,一間堂屋之上,鋪展式懸掛一幅金色竹簡,正中“天下徽工”四字熠熠生輝。旁側的屋子和小院分別展示着筆、墨、紙、硯,錫藝坊、銅藝坊、竹藝、木雕;百工坊更是羣藝華彩,漆器、歙硯、木藝……看得人眼花繚亂,歷史與當今同在,這裏就是一座微縮的徽州歷史博物館。

邊看邊想:在這裏我們可以親眼目睹古徽州的文化底蘊,體驗古徽州各種技藝的博大精深,追溯古徽州歷史的源遠流長。徽派藝術不再是簡單的抽象概念,它活生生的從遠古走來。徽派建築、徽商、徽菜、徽畫、徽硯……都源於這座古城弘揚於華夏,我們的國粹京劇,就是‘徽班進京’後華麗轉身演變的傳奇。

再往後是官老爺息塌處,“少造一冤一枉乃爲官正道,多索一分一釐是禍國殃民”似乎在告誡自己也在昭顯座右之銘。穿過“靜沼”小門來到後花園,乾坤雖小遍藏秀色,假山亭榭曲轉回廊,池水漣漣碧草茵茵,堂前一樹牆角叢竹。‘崇學堂’則籠罩着尊師重教、家庭和睦、教積德向善的氛圍,在這裏才能看到生活的本真。

走出府衙,順着城牆側邊臺階拾階向上就來到了古城牆上面。從這裏俯視古城一覽無餘,城內是古徽州原味,城外是新徽州面貌,從城牆垛口集‘一斑’看去更覺迷人。值得一提的是,即使是新城建築同樣是白牆黛瓦馬頭牆,沒有太高的樓宇。記得上次到過黃山腳下的一家茶廠,臨近的小村一水兒的徽派建築,同行的導遊說,在我們這裏建房必須嚴格遵循這樣的規定

邁上譙樓平坦處,一位古代官員的銅像矗立。但見他左手執扇右手捋髯風度翩翩,看下面銅牌上字跡得知,原來他是明代徽州知府何歆。就是他把防火牆用於民間建築,後經美化裝飾才演變成徽派建築獨具特色的馬頭牆。

因果必有出處,向這位先賢呈上深深的敬意。

下城牆進古城,一座造型雄偉的石牌坊入眼。“先學後臣,大學士”字跡醒目,不就是常見的古代宣示榮耀、科舉、忠孝節義牌坊嗎。其實不然。‘八柱井字’獨樹其形,創立了中國古代牌坊中絕無僅有的孤例,令人肅憾。

走在寬街窄巷體味古徽州魅力,吃一口徽州燒餅,聞一聞毛豆腐,品咂古徽州的味道。來到最具原始徽韻幾百年歷史的‘斗山街’。白牆黛瓦沉積古香古色;馬頭牆高聳呼喚久遠俯視當今;精細的磚雕還是那麼精細;靠牆根兒的青石板和卵石小徑長滿青苔;“貞節”牌坊深隠其中;老屋敞開的舊門板旁倚着凝目的徽州人。

曾經的大戶人家還保留着深邃的天井,接雨水的大缸,洗衣的石槽,屋裏的中堂對聯、木柱石墩、木椅案桌瀰漫着歲月厚積,一位老者一動不動禪坐在側間裏守候着先祖的家業。

通幽小巷內藏着古井,井壁青苔掛滿,猜想這口‘蛤蟆井’可能與古徽州同齡。隱蔽處的殘垣似乎在訴說着什麼,躺在地上的石構件滿是滄桑,石板路面沁着水漬,一位身着紅衣的妙齡女子款入小巷深處。

最後來到徽園。巍巍牌坊‘惠風和暢,’戲樓矗立‘源遠流長,’牆角一枝梅灼灼開放,高高仁和樓徽州標榜。

出得城門回首仰望,‘徽州’金字嵌在‘仁和樓’上,旁側矗立着幾尊石雕像:汪道昆、畢昇、李少輝等一衆先賢,他們都是古徽州人,以對世人做出的貢獻化爲今天的偶像。

當然也想起了傑出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被宋慶齡先生譽爲“萬世師表”,古城歙縣是他的出生地。

來去匆匆着墨點滴,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致敬,徽州古城,再會,古城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