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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的優美散文

散文2.26W

喜歡“閒”這個字,當它冷不丁從腦海蹦出來時,快樂得就像是孩童們吹着的一大片一大片的肥皂泡泡,飄浮在綠草地上。生活中一些深深淺淺的印象,一副一副好比畫面一樣,跳躍奔放,極力去捕捉它們,它們卻“哧溜”一下飛走了。

閒的優美散文

快!快!不要讓它們消失,馬上給它們安個家。冬天的午後,衝杯咖啡,我靜靜地坐在電腦前,“嘀嗒嘀嗒” 開始了......

回想起來,上個月回家,毛毛一見我,便死命地竄出來膩着不放。別誤會,毛毛是條狗,它有着長長的純白的毛。去年姐姐拿回來時還很小,今年長大了也長胖了。就是上洗手間,它也一直尾隨,在外面老老實實地守着,特別地粘人。

三樓園子裏的植物長勢喜人。我們的小城,雖然沒有南方羊城的溫曖潮溼,但是並不像北方那麼寒冷刺骨。四季如春談不上,氣溫還是比較適合植物生長的。平日爸媽侍弄得勤,尤其是幾棵桂花樹,葉片青綠青綠滴得出水來,可惜現在不是花期,不然,香氣四溢,聞着醉人!

夜裏圍着玩紙牌。這種牌只有我們這個地方有,出了這塊地就沒有了。我是個“牌傻”,12歲的時候我就會玩了,目前爲止,我還是停留在12歲初識階段。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我拿在手上的牌,總是排序得整整齊齊。玩這個牌講究的是靈活拼湊。於時,我一邊維持着整齊,一邊手忙腳亂地出牌,通常她們大叫:“胡了!”,我還傻傻地拿着整齊的牌準備打出下一張。偶爾也有我胡牌的時候,那就是手氣特別好,基本上不用動腦筋的情況下會胡一次兩次。所以,每次打牌之前,我會準備好充足的零錢,當我的零錢陸續流向另外三方時,夜深了。

散場沖茶聊天,聊着聊着不知天光,我和姐姐懶得下樓了,一人裹一牀大被子在鬆鬆軟軟的布沙發上睡着了......

陽光透過玻璃窗射進來,毛毛也在鬧騰,外面的幾盆富貴樹,綴滿露珠兒,鋪着一層彩色的光澤——閒時總覺少,我又要回去了。

一夜之間,兩個城市,時空交錯,緊湊密集,略略不適。穿過中心廣場,剛剛撒過水的地面,覆了一層薄薄的水漬。

行至車站,有點熱,脫掉羽絨,從包裏拿出外套換上。

這裏平時很多人,時間早,這會兒空蕩蕩的。不餓,也不想吃東西,安安靜靜地坐一陣,調適調適錯位的感覺。沒有幾個人,也沒有喧譁吵鬧,只有音樂,真好!

前面的座位,有人伏在臺面睡了,一套深綠色工服,袖口兩條黃邊,是環衛工人。他的頭埋得很低,看不出年紀,天花板的出風口,微微的.風掃下來,吹動髮梢,睡着的人,紋絲不動,但願是睡着了吧!

城市的腳步從不停歇,累了的人,在這個小小的角落裏,倘能偷得一刻閒,不管是否睡得着,都不要再有夢了——醒來再說吧!

從來沒有討厭過這個城市,但是對它的擁擠,還是不太適應。慶幸的是我在老城區,尚能偷得幾分閒。

闢如老區街坊的飲食習慣,節假日保留着喝早茶的習俗。“一盅兩件”,拿張報紙坐着喝茶,期間服務員態度溫和地不停添水,一坐半天是常事。退休的老人家有茶癮的,早茶、下午茶、晚茶,天天約了三五好友到茶樓喝茶也不足爲奇。聽過這麼個笑段:說是一北方壯年男子到廣州,朋友爲盡地主之誼,專門請他喝早茶。經過火車一夜的“哐哐哐”地折騰,這哥們已餓得兩眼昏花,一看到蒸蘢小碟裏的兩個繡拳似的小湯包,不禁傻了眼,就跟朋友商量:“來三十碟吧!”,朋友大驚,急忙解釋:“不急,不急,每樣點一碟,四十碟都有呢!”——可見,北方人粗獷實在,吃得要飽,重在義氣;南方人精細講究,吃得要好,重在享受。地域差異,多麼地令人啼笑皆非啊!

就是這樣啊,在這座繁華的光怪陸離的大城市裏,日子循環往復、往復循環,很多人來了又去了,很多人去了又來了;很多事經過又忘了,很多人忘了就想不起來了......

行走、記錄,記錄、行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曾有變。而且,可以確定,有始、有終。我不停下來,繼續記錄着瑣瑣碎碎的尋常日子。

早上在公車旁的小店吃牛丸粉,頭上有風扇呼呼地吹,牛丸彈牙爽口,湯汁清香。

清湯上面懸浮着幾滴油花,小段蔥花撒在表層,青白相間,色彩悅目。再加一勺辣椒醬,又香又鮮的米粉,方纔夠味。

對面瘦削的老伯精神矍鑠,擺弄着一臺舊的收音機,左右擰動長長的天線,收聽的是五六時代的老歌“我思念,故鄉的小河,啊,媽媽,如果你看到天空飛翔的小鳥,那就是我,那就是我......”

恍惚,順手拿起瓶倒點兒醋,旁邊一隻手伸過來,“這是我的飲料”,驚,停手,原是我拿錯了,醋在另一邊,趕緊連聲跟人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對不起,還好,對方並無怪罪之意,笑笑走了。

馬上打電話給媽媽,告訴她有時候會把頭髮盤起來。從前她總希望我把頭髮紮成圓形髻狀的樣子,太正式了,受不了,不肯綁得那樣死死的。現在頭髮長長了,有點兒卷,可以隨意的用個夾子夾在腦後。

看到對面有隻小花貓躺在車頂睡覺,蜷成一團,鐵籠裏兩隻大黃狗卿卿我我,好幸福。

旁邊的阿姨擺着一大堆花苗,隨意挑了幾棵茉莉花苗,我還有幾個空盆,可以種下來,沒多久,會開出淡淡的白花。

站在馬路邊等紅燈,看着車流飛速駛過。綠燈亮時,隨着人流疾速走到馬路對面。

一對賣唱的老者,男的拉胡琴,女的佝僂着背往前移,匆匆丟下一元紙幣跳上車,不爲施捨,不爲憐憫,只是因爲那嘶啞的胡琴聲,猶如一把鋸齒,扼住命運的咽喉,讓人生生地心疼……

突然暴雨,豆大如注,雨滴毫無規則地敲擊玻璃窗。

老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當你覺得外面的世界很無奈,我還在這裏耐心的等着你”。

靜,溼,車燈在漆黑漆黑的夜裏遊離閃爍。

搖搖晃晃地在憋悶的車內打着瞌睡,似夢非夢,“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一唐王維的詩意閒情,一閃而過。

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此時爲何時……

片刻,也無風,也無雨,也無言,閒來無事,就是這樣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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