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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帝王生涯》讀後感1800字

讀後感2.17W

讀完某一作品後,相信你心中會有不少感想,此時需要認真地做好記錄,寫寫讀後感了。那麼我們如何去寫讀後感呢?下面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我的帝王生涯》讀後感1800字,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我的帝王生涯》讀後感1800字

也許路途遙遠,可我終會抵達。

花一個月時間看完了這本書名起初看上去不太靠譜的書,意外地除了好看還很沉重。

“我聽見了風聲,聽見宮牆上的青草隨風戰慄,突然想起多年前僧人覺空說過的話,他說你千萬別以爲大燮宮永恆而堅固,八面來風在頃刻之間可以把它捲成漫天碎片;他說假如有一天你登基爲王,有一天你擁有滿宮佳麗和萬千錢財,必然也會有那麼一天,你發現自己空蕩蕩,像一片樹在空中飄蕩。”

老一代的燮王在一片秋風蕭瑟中去世,五子端白承襲了他的王位。

“秋深了,燮國的災難就要降臨了。”十四歲的少年天子,敏感,殘暴,貪玩,其實還很幼稚。這是主人公帝王生涯的開端。後來他遭遇了人生中的第一場暗殺。後來他忍受不了冷宮裏婦人的哭聲,下令割斷了她們的舌頭。後來他的師父覺空辭去官職回到了原本修行的地方,給他留下一本《論語》。後來他御駕西征,意外地在品州遇見了雜耍班子,也是在鳳凰關的城牆上,他看着燮國的軍隊潰敗,回朝路上,射殺了參軍楊松——不管是楊松還是後來爲其報仇的楊松的哥哥,他們,都成了端白後來噩夢的來源。再後來他遇見了自己一生的摯愛,品州女孩,他的惠妃。

八年的帝王生涯,看上去風光無限,他什麼都有了,又什麼都沒有。他聽着祖母皇甫夫人和宰相馮敖議論國事,卻發現自己即便在國難關頭,也不過是一個旁觀者而已,那些被捆在龍椅上,口含絲絹的難堪,堆砌成了一堵高牆,連同那些和蟋蟀一起玩耍的日子成爲燮國的災難就要降臨了的獨白。他看着自己討厭的端文娶了一個斜眼女孩,他笑了,也悲哀了,因爲後來他也有了自己的皇后,那個不可一世的彭國公主,而自己和自己心愛的惠妃,卻被迫相隔在一堵祭祀的牆裏牆外。在端白的心裏,惠妃和他是那麼的像,喜歡各種小鳥,喜歡它們在枝頭飛的樣子,那是自由,還是那個曾在他心裏埋下的憧憬與嚮往的那根長長的走索繩?他爲她製作詩箋,爲她寫下一首又一首的相思詞,成爲後來流傳千百世的豔曲。

端白想要什麼呢?登基那年他也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心智都不曾成熟,可他從來都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燮王,他迷戀的是那個凍斃在風雪裏的老僕孫信的那一句,“燮國的災難就要降臨了”的詛咒。這——貫穿了全文的始終,也貫穿了他的帝王生涯。他聽着自己的祖母在去世前親口承認,“你不是真正的燮王,這只是我和你們男人玩的一場遊戲。”他盯着那張矜貴端方的蒼老的臉,悄悄朝她吐了幾口唾沫,就好像這樣就沒有那一紙詔書,沒有那八年看似錦衣玉食實則心裏空蕩蕩的帝王生活。既然事情已經做下,那爲什麼還要在最後告訴我當年的真相?

端白最終沒有殺掉端文——那個先帝遺詔中的主角,他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所以,他的帝王生涯在端文從品州回來的那一天終結。后妃們在一丈白綾下自盡,端白的第二個孩子死於瘋了的黛妃之手。可是頭上刻着“燮王”兩個字的端文卻沒有殺他,他說,“你走吧,從此以後你不再是燮王,去開始你的流亡的庶民生活吧。”於是他帶的自己最忠實的奴僕燕郎從大燮皇宮的牆頭爬出,從燮京再到燕郎的故鄉。

可燕郎回鄉的錢財被強盜打劫殆盡,鐵匠鋪又怎能容得下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皇帝”?於是端白獨自一人踏上了去往品州之旅,去追趕那個曾經在此停留的雜耍班子。他跋涉了一整個夏天,卻被告知藝人們已經去往了別國。還能去哪兒呢?只有南下,才能躲避那肆虐的該死的瘟疫,不是嗎?

露宿街頭的.那個晚上,他看到了一路跟隨着他的燕郎,這個最忠於他的僕人。端白說,既然藝人們已經不在這裏了,那他便自己練習走索,自己成全自己的夢想。後來,他們用五十兩白銀買下了姑娘玉瑣。後來,“走索王”雜耍班成爲一個有數十名藝人的大班子。

燮京,成爲他們表演的最後一站。戲還不曾開場,彭國的軍隊便已經衝了進來——一場血腥的屠殺把城池化作血海。端白藏在一垛稻草後,成爲了雜耍班唯一的倖存者。

“我遙望着城樓上的那面雙鷹藍旗在晨風中飄蕩,眼前突然浮現出已故多年的老宮役孫信憂鬱癲狂的面容,燮國的災難已經降臨了。我說,從我童年起就有人預測了這場災難,我曾經非常害怕,現在這一天真的來到了,我的心卻空蕩蕩。你摸摸我的手,你再聽聽我的心跳,現在我平靜如水,我是一個庶民,一個走索的雜耍藝人。我面對的不是亡國之君的罪孽,而是生死存亡的選擇,所以我已經無所畏懼。”

一部架空的歷史,我好像從裏面看到了中華兩千年封建文化裏的每一任帝王,燮國,就像是任何一個王朝的縮影,可當細細去尋找的時候,卻又發現什麼都沒有。

“可憐。可憐的生死浮沉。”端白的一句感慨卻讓我思緒萬千。起初,我並不喜歡端白,不喜歡他的任性無知,不喜歡他的兇殘和自以爲是,他活得像個被嬌寵長大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卻偏偏擁有無上的權力。他的帝王生涯和每一個朝代的末世君主一樣,驕縱、任性又昏聵。所以我理解不了他爲什麼要殺掉忠誠的楊松,理解不了他爲什麼更喜歡雜耍藝人的自由自在,並感覺到自己就是爲走索而生的。

可我又不可避免的同情他。我知道,當惠妃要求他給一個承諾,用帝王的權勢,保住他們的孩子的時候,我理解,他的無奈——因爲做不到,所以無法給。當面對彭國來犯,天降蝗災,他當做無所謂的樣子,不過是因爲空有那頂冠冕,卻無選擇的權利。

從某種意義上,端白並不是歷史的罪人,他不過是一個生不逢時的被命運捉弄的人罷了。所以,我爲他終於“面對的不是亡國之君的罪孽,而是生死存亡的選擇”而慶幸。我知道,端白從一場浮華的夢裏醒來,終於在塵世間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我們,又何嘗不如是。生命脆弱,更充滿了很多很多的不確定性。從高高在上的帝王到民間走索的藝人,端白用一場表演給黎民百姓看的世紀末的狂歡詮釋了生命的意義何在。皇冠從來都是一場騙局,端白從漩渦裏醒來,卻無法拯救那些還沉溺在其中的人們。虔誠的香火可以給人以慰藉,可當面臨真實的困境的時候,除了自己救自己,什麼辦法也沒有。

端白在一切都化爲虛空之後,在成爲他自己的“王”之後,終於想起已圓寂的僧人覺空,在苦竹寺裏,他白天練習走索,晚上翻讀《論語》,端白覺得,有時候這本書好像很有道理,有時候又什麼用都沒有。宛如他動盪的一生,明明什麼都有過,卻又好像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