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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納蘭性德及其《蝶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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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戀花·辛苦最憐天上月》爲清代詞人納蘭性德的詞作品。這首詞把作者內心對愛妻的悲悼之情,盡情表露。不做作,無雕飾,纏綿悽切,感人至深。納蘭詞既悽婉又清麗的風格在這裏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下面我們爲大家帶來了淺談納蘭性德及其《蝶戀花》,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淺談納蘭性德及其《蝶戀花》

摘要:納蘭性德被晚清詞家況周頤譽爲“國初第一詞人”,其創作風格既不同於崇尚豪放的陽羨詞派,也不同於崇尚婉約的浙西詞派。他的詞兼有陳維崧的雄渾和朱彝尊的清麗,並且率真自然。“納蘭詞”以愛情詞見長,創作大量的悼亡詞祭奠亡妻,以真摯的情感注入其中,讀之使人潸然淚下。本文在對納蘭性德進行生平及詞作風格特點等作簡要介紹後,將就納蘭悼亡詞中的名篇《蝶戀花》做詞作本身及翻譯的剖析。

關鍵詞:納蘭性德;蝶戀花;翻譯

1.文獻綜述

納蘭詞研究是新時期清詞研究成果最豐碩的領域。從197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通志堂集》算起,到2002年爲止,目前已出版有關納蘭性德詩詞文獻整理和研究著作有10餘種。這一時期的研究論文更是數以百計,首都師範大學“國學網站”還專門闢有“納蘭性德研究”的專欄,介紹納蘭性德的研究資料和最新研究成果。1985年7月河北承德納蘭性德研究會還成功地舉辦過“納蘭性德學術研討會”,1997年8月由臺灣歷史文學學會和承德納蘭性德研究會共同發起組織的“海峽兩岸少數民族文學研討會”再次在承德舉行。納蘭性德研究是這一時期清詞研究最熱門的研究領域。

2.納蘭生平

納蘭性德,字容若,自幼聰穎好學。他的《通志堂集》有詩四卷,詞四卷,文五卷。性德將夫妻之情看作對自身至關重要的情感,其妻盧氏亡故後,性德創作大量悼亡詞表達思念之情。嚴迪昌在《清詞史》中說:“納蘭的悼亡詞不僅拓開了容量,更主要的是赤誠醇厚,情真意摯,幾乎將一顆哀慟追懷、無盡依戀的心活潑潑地吐露到了紙上。所以是繼蘇軾之後在詞的領域內這一題材作品最稱卓特的一家。”

3.詞作特色——情真

納蘭詞作最大特色即爲情真。

納蘭詞,抒寫真情實意,語言優美流暢。唐圭璋認爲納蘭性德“待人真,作詞真,寫景真,抒情真,雖力量未充,然以其真,故感人甚深。一種悽婉處,令人不忍卒讀者,亦以其詞真也。”劉大傑說納蘭性德“他沒有做作,沒有虛僞,只是實實在在的吐露出自己的聲音。這纔是真實的詩……,納蘭性德詞的價值全部在這地方。”

納蘭詞作“真”,但他並不是平白的直述,他認爲詞作要重比興、有寄託。就是感情的抒發應借用比興,寄託自己的追求。

4.《蝶戀花》賞析

《蝶戀花》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珏。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爲卿熱。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作爲一個倒裝句,“辛苦最憐天上月”的意思是天上月亮的辛苦惹人憐惜。月亮爲何辛苦的惹人憐惜?因爲它“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珏”。

“環”和“珏”分別比作滿月和缺月。這句是說:在一個月中,月亮圓缺變幻,總歸不是圓滿的。一月三十日,只有一日見團圓,這等恨事,讓人如何消得!

“不辭冰雪爲卿熱”是《世說新語》裏的一個典故,是說荀奉倩和妻子的感情極篤。荀奉倩在寒冬臘月脫去衣服,爲發燒的妻子降溫。雖然妻子還是死了,卻由此成就了一段佳話。

燕子不曾改變,一萬年前和今天是一樣的。對於燕子來說,性德的憂傷於它們是不存在的。於是,“無那塵緣容易絕”是“我”,“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是“物”,以“我”之短暫相對於“物”之永恆,以“我”之悲傷相對於“物”之冷漠,對比之下更顯悲情。

來自李賀詩“秋墳鬼唱鮑家詩,恨血千年土中碧”的.這句“唱罷秋墳愁未歇”抒發了性德心中難以排解的悲憤之情。“我”是“唱罷秋墳愁未歇”,下一句“春叢認取雙棲蝶”是“物”,再一次由“我”到“物”的轉換,再一次悲傷之情的加深。

所以,“春叢認取雙棲蝶”這一句,用明媚歡快的景象反襯了性德的悲傷情懷。

5.譯本賞析

Piteous the Moon

(To the Tune of Dielianhua)

So piteous the moon seems:a full circle keeps waning,Waning into half a circle,and then,all over again,night after only you could recover likewise,from the half to the full,your body,cold as ice,as snow,would be brought to life by the warmth of coverably ,you left swallows twitter lovingly,as before,on the soft valance does not alleviate my agony to sing through the "Autumn Elegies."Oh that we could be a pair of butterflies flying amidst the spring flowers, in the next life.

譯者並未直接使用Dielianhua作爲這首詞的題目,而是巧妙借取第一句“辛苦最憐天上月”分解出“Piteous the Moon”作爲題目的翻譯,“piteous”有“哀怨的,可憐的”之意,與“moon”組合在一起,使月亮這一意象有了豐富的情感內涵,月亮怎麼會是哀怨、可憐的?這一題目爲整首詞奠定好蒼涼、悽清的情感基調。   “A full circle…after night.”這句是本人非常喜歡的一處翻譯。這句翻譯讀來,着實讓人感覺“糾結”,

“circle”和“waning”兩詞的重複使用,本來是“a full circle”,經過“waning”,又變成“half a circle”,再加上 “all over again,night after night"的強調,那種月亮周而復始的多缺少缺的可憐狀態生動的呈現在眼前,也清晰的透出一種總歸不圓滿的無奈之情。這一句巧妙而真切的解釋了“piteous moon”原因,正是因爲“waning” “all over again”“night after night”等的出現,才能使讀者抓住那種感傷月亮不圓滿的無奈情緒。

接下來的“If only…the warmth of mine.”可以說是對“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爲卿熱”的直譯。悲痛在於月亮雖總不是圓滿的,但好歹有那麼一天它是完完全全圓滿的,於是有了“if only…”這樣荒唐而又感人的假設,如果你可以像月亮一樣,那我願意用我的體溫換回你的生命!

“Irrecoverably ,you left me.”是本人覺得略微暗淡的一處翻譯,其氣勢遠遠不敵“無那塵緣容易絕”。這一句包含了性德多少的辛酸淚和無奈苦,豈是簡單一句“you left me”可以替代的?此處,本人斗膽加一句自己的理解翻譯,即“Irrecoverably ,destiny dooms, you left me.”正是因爲命運判決你要離開我,所以纔會惹得“我”這般傷心。一種無奈“塵緣容易絕”的心情也由此出現了。

“The swallows…hooks.”以及“It does not…Autumn Elegies.”都是直譯,在這裏不作具體賞析了。而最後一句的翻譯“Oh that we…in the next life.”卻有較大變化。原詞只是把“孤墳”和“雙碟”用來作對比,體現出“物美滿”而“人孤單”的淒涼意境,而這一句譯者明顯譯出寄託美好祝願的意味,翻譯出“讓我們來世做一對在花叢中流連的蝴蝶吧”的意思。在中國古代的愛情故事裏,悲傷的結局總是有美好的祝福存在,像“化蝶”和“孔雀東南飛”,都是人們善良心靈的外化,所以本人認爲這一句的翻譯從這一層面來說還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很有必要的。

6.小結

經過網絡和圖書館的查找,只找到三首納蘭詞的翻譯。雖然近幾十年對於他的研究取得了很多成就,可是其詞作的翻譯卻實在少得可憐。着實讓人覺得可惜。因爲納蘭性德是性情中人,無論對待友情抑或是愛情,都用一個“真”字表現,也算是中國典籍中的一塊寶玉。這篇小小的論文只是個人對《蝶戀花》翻譯的個人見解,難成什麼理論,所以還是很期待在將來,能看到整本的納蘭詞翻譯的出版。

參考文獻:

[1]蘇纓,納蘭詞典評【M】,西安: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7.

[2]蘇纓、毛曉雯、夏如意,納蘭容若詞傳【M】,南京:江蘇文藝出版社,2009.

[3]納蘭性德著,陳如江、汪政編注.一片幽情冷處濃:納蘭詞【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9.

[4]陳水雲、蔡靜玲,近25年來納蘭詞研究的回顧與展望【J】,承德民族師專學報2004(4)

[5]張朋月,淺談納蘭性德及納蘭詞【J】,文學界,20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