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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的《背影》寫作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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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的散文《背影》感動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國人,憑藉的就是《背影》中平淡而感人的親情。下面小編小編收集的朱自清的《背影》寫作背景,歡迎閱讀!

朱自清的《背影》寫作背景

朱自清的《背影》寫作背景

《背影》的作者朱自清本名朱自華,1898年11月22日出生在江蘇東海縣。朱自清的出生,令全家上下喜氣洋洋。朱自清曾有兩個哥哥,還未成年就不幸相繼夭折了。在他之後,又有了衆多的弟妹。父親對朱自清抱很大的希望,給他取名“自華”,這個名字源於蘇東坡“腹有詩書氣自華”的`詩句。“自清”則是他在讀北大預科時爲了自警自策而改的名字。

1903年,朱自清6歲時父親朱鴻鈞將家搬到了揚州,朱自清就是在那裏度過了童年和少年。朱自清在家中頗受寵愛,但父母對他並不嬌慣。他先隨父開蒙識字,後到一傢俬塾唸書。高等小學畢業後,考入了江蘇省兩淮中學(後改名爲江蘇省立第八中學),當時他身子結實,個子不高,坐在第一排第一座。在老師眼中,這個孩子有點少年老成,不苟言笑,做事踏實,從不缺課。他平時喜歡看小說,對文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有志向46一個“文學家”。畢業時,校方授予他品學兼優的獎狀。當時有一個同學不服氣,認爲學校不公,感到朱自華比不上自己,但老師都認爲這個學生雖然成績好,但英華外露,不如朱自華老實忠厚。

1916年夏,朱自清考進北京大學預科。《背影》中第一句話“我與父親不相見已二年餘了”。這裏的“二年”是指1916年夏到1918年冬。“其實我那年已二十歲,北京已來往過兩三次。”“那年”指的是1918年,當時朱自清在北京大學哲學系念一年級,他的父親在江蘇徐州謀事。

《背影》第三段中說“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慘淡”,一個原因是“父親賦閒”就是失業。失業前,朱自清的父親在揚州做一個小官,既沒有聲名顯赫的靠山,也沒有舉足輕重的社會關係。1911年辛亥革命,朱家被一個鄉紳敲詐走一筆錢財。1918年初,他的父親卸了差事,家庭經濟就更拮据了。父親卸職,人口衆多,生計很難,家道衰微。作爲長子,朱自清自然要承受來自家庭的很大壓力。爲了讓朱自清在北京安心念書,他父親不讓家人把家事告訴他。但朱自清還是有所察覺,1918年他放暑假回家,對家事就一清二楚了。從此,朱自清暗下決心幫家裏減輕負擔,他學習更加刻苦,把本來應讀兩年的預科提前一年學完,投考北大本科,進入了哲學系。另一個原因是“爲了喪事”。1918年冬朱自清的祖母病逝,朱自清接到噩耗後,連忙趕到徐州與他的父親會齊,一起奔回揚州發喪。爲了安葬祖母,朱自清的父親朱鴻鈞變賣典當了許多家產,又借了一筆高利貸,才勉強辦完了喪事。

喪事完畢後,朱自清和父親一起坐火車北上,在南京車站,父子別離,於是便有了《背影》中那感人肺腑的一幕。

拓展閱讀;《背影》

作者: 朱自清

我與父親不相見已二年餘了,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親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禍不單行的日子,我從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親奔喪回家。到徐州見着父親,看見滿院狼藉的東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淚。父親說,“事已如此,不必難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回家變賣典質,父親還了虧空;又借錢辦了喪事。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慘淡,一半爲了喪事,一半爲了父親賦閒。喪事完畢,父親要到南京謀事,我也要回北京唸書,我們便同行。

到南京時,有朋友約去遊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須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車北去。父親因爲事忙,本已說定不送我,叫旅館裏一個熟識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囑咐茶房,甚是仔細。但他終於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頗躊躇了一會。其實我那年已二十歲,北京已來往過兩三次,是沒有甚麼要緊的了。他躊躇了一會,終於決定還是自己送我去。我兩三回勸他不必去;他只說,“不要緊,他們去不好!”

我們過了江,進了車站。我買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腳伕行些小費,纔可過去。他便又忙着和他們講價錢。我那時真是聰明過分,總覺他說話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終於講定了價錢;就送我上車。他給我揀定了靠車門的一張椅子;我將他給我做的紫毛大衣鋪好坐位。他囑我路上小心,夜裏警醒些,不要受涼。又囑託茶房好好照應我。我心裏暗笑他的迂;他們只認得錢,託他們直是白託!而且我這樣大年紀的人,難道還不能料理自己麼?唉,我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太聰明瞭!

我說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車外看了看,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看那邊月臺的柵欄外有幾個賣東西的等着顧客。走到那邊月臺,須穿過鐵道,須跳下去又爬上去。父親是一個胖子,走過去自然要費事些。我本來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讓他去。我看見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臺,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着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乾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我再向外看時,他已抱了硃紅的橘子望回走了。過鐵道時,他先將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這邊時,我趕緊去攙他。他和我走到車上,將橘子一股腦兒放在我的皮大衣上。於是撲撲衣上的泥土,心裏很輕鬆似的,過一會說,“我走了;到那邊來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見我,說,“進去吧,裏邊沒人。”等他的背影混入來來往往的人裏,再找不着了,我便進來坐下,我的眼淚又來了。

近幾年來,父親和我都是東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謀生,獨力支援,做了許多大事。那知老境卻如此頹唐!他觸目傷懷,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鬱於中,自然要發之於外;家庭瑣屑便往往觸他之怒。他待我漸漸不同往日。但最近兩年的不見,他終於忘卻我的不好,只是惦記着我,惦記着我的兒子。我北來後,他寫了一信給我,信中說道,“我身體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舉箸提筆,諸多不便,大約大去之期不遠矣。”我讀到此處,在晶瑩的淚光中,又看見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時再能與他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