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谷

位置:首頁 > 教師之家 > 閱讀答案

明代文學思潮發展中的抒情命題閱讀題及答案

明代文學思潮發展中的抒情命題

明代文學思潮發展中的抒情命題閱讀題及答案

羅宗強

明代文學思潮發展中一個值得探討的理論問題,是抒情命題。明代文學思想的發展過程中,除極少數重理而輕情之外,絕大多數都講抒情,只是此抒情與彼抒情實存差別。這差別,主要是“性其情”與“情其性”。

明王朝初建立時,朱元璋對思想領域實行嚴厲管制,文學創作傾向的主流是服從於政教的需要,代表人物是宋濂和方孝孺。朱棣大力弘揚程朱理學,此一種文學思想主流,發展至永樂朝達到高峯。在這樣的思想環境中形成的臺閣文學思潮,是傳聖賢之道、鳴國家之盛,提倡和平溫厚的文風。王弼說:“不性其情,焉能久行其正?”他是指以性制情。他是承認人而有情的,但要約束情,使之不流蕩,以達到情之中和。他說,性其情,就能達到情之正。他說的“性”,是人之本然的性,本然之性中有情。王弼的自然之性在程頤這裏就成了天生本有的道德之性。性其情,就是以五性約束七情,要求表現情之正。

永樂年間臺閣文學作者們的抒情觀,就是遵循程朱理學基本觀念,以理約束情的很好的例子。楊士奇說:“詩以理性情而約諸正。”金幼孜說:“大抵詩發乎情,止乎禮義。”他說詩應該得於性情之正,而不是流連光景,風花雪月而已。魏驥更從性情之正進一步明確提出:“唯在發乎性情而歸於義理。”

同是表現性情之正,活動於宣德、正統間的薛蠧,追求的則是表現平靜的道心。他也篤信程朱,認爲本然之性就具有仁義禮智信。“正”,是表現無慾之心情。以仁義禮智信五性約束七情,使情歸於正;以無慾的本然之性約束情,表現情之真,都是以理制情,對抒情有所節制,有所限定。雖然他們用以制約感情的“理”有所不同,但都屬於性其情的範圍。

另一種之抒情觀,是情其性。情其性,是情擺脫理的束縛,任其自由發抒。嘉靖末年,徐渭的詩書畫,都有這種特點。他任由情之所至,隨意揮灑,不受任何束縛。隆慶、萬曆初的一批文人,如王稚登、馮夢禎、屠隆,都屬於情非理所能束縛的人,他們反覆古,提倡言情,言真,張揚個性,表現慾望與性靈,開始了明代文學思潮的大轉變。馮夢禎論文,以真爲宗:“蓋超然一本之性情,而自得於規矩之外者也。”屠隆求真,返歸本然之性靈。自創作傾向說,情其性的最重要的作者,當然是湯顯祖,“世總爲情,情生詩歌,而行於神。”他於萬曆二十六年作《牡丹亭記》,因情成夢,因情而死,因情而死可再生:把理之所必無而情之所必有,表現得淋漓盡致。接着,便是公安三袁和他們的追隨者。晚明放縱情慾的社會風尚,則爲“情其性”抒情觀之存在環境。

明初的性其情與晚明的情其性,有着明顯的區別。此兩種抒情觀,與社會思潮、個人立身處世的態度有密切關係。兩種抒情觀,與文學的發展趨向也關係至大。在兩種抒情觀之間,有一個不小的灰色地帶。如同不同思想的相互滲透一樣,這兩種抒情觀,也相互滲透。人人皆言抒情,種種之抒情,情爲何物,緣起與評價,自亦不同。細數起來,似更爲複雜,有待於深入研究。

(摘自《文學遺產》2012年第5期)

7.下列關於“性其情”的表述,正確的一項是

A.“性其情”的文學思潮出現於明初,恰與統治者的政治需要和思想倡導相適應。

B.主張“性其情”的文人們大多重理而輕情,與後來出現的“情其性”思潮大異其趣。

C.“性其情”論者皆以傳聖賢之道,鳴國家之盛爲己任,因而提倡和平溫厚的文風。

D.“性其情”論者都篤信程朱理學,甚至認爲人的本然之性就是仁義禮智信。

8.下列對“情其性”的理解,不恰當的一項是

A.情其性,就是擺脫理的束縛,任由情之所至,隨意揮灑,徐渭的詩書畫,就具有這一特點。

B.情其性,就是言情求真,張揚個性,表現慾望與性靈,因而必須拋棄關於文學創作的規矩。

C.湯顯祖是“情其性”的最重要的.作者,他的《牡丹亭記》中的人物,既可因情而死,又可因情死而復生。

D.晚明放縱情慾的社會風尚,爲“情其性”抒情觀提供了現實存在的土壤,直至公安三袁等人,追隨者仍不在少數。

9.下列表述,不符合原文文意的一項是

A.許多臺閣文學作者都認爲詩歌可以從情感出發,但最後需“得於性情之正”,即歸於禮義,其抒情觀是以性制情的極好例子。

B.“性”“情”“理”是“性其情”的重要概念,他們對“性”和“情”的解說彼此一致,對“理”的理解卻有所不同。

C.“情其性”和“性其情”的抒情觀,都受到社會環境、社會思潮和個人立身處世態度的影響,反過來又影響到文學發展的趨向。

D.“情其性”和“性其情”的抒情觀之間存在頗爲廣闊的灰色地帶,二者相互滲透;對情的緣起和評價也有諸多不同。

參考答案:

7.A(B錯在“大多重理而輕情”,這類人物只是“極少數”;C“以傳聖賢之道,鳴國家之盛爲己任”是臺閣文學思潮,且前後不構成必然因果關係;D錯在“人的本然之性就是仁義禮智信”,原文第四段只是說“本然之性就具有仁義禮智信”。)

8.B(“拋棄關於文學創作的約束規矩”,在原文中找不到依據。)

9.B(“性其情”的主要論者,如王弼、程頤、薛蠧,他們對“性”的理解也存在較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