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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地壇》導讀

《我與地壇》是在2002年5月發行的圖書,作者爲史鐵生。是史鐵生文學作品中,充滿哲思又極爲人性化的代表作之一。以下是小編爲大家帶來的《我與地壇》導讀,希望能幫助到大家。

歷史上有些人的輝煌是用苦難鑄就的,今天的史鐵生便是一例;文學史上有些作家的生命本身就是一部偉大的作品,史鐵生便是一例。20世紀80年代以來,他用自己的輪椅代足,爬出了一條曲曲折折的道路,向藝術和人生的極限攀登,達到了常人難以取得的高度。讀他的書,讀他這個人,是令人無限感動的一件事。

史鐵生(1951~),人生經歷比較簡單,其內涵卻極爲豐富。他生於北京,18歲去延安插隊。21歲時,因爲腿疾而住進了醫院,那一天是他的生日,從此他再也沒有站起來。這對他簡直是致命的打擊,他是在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一切的理想,一切的前途都化爲泡影,當時就是不想活了,幾度盼念死神,幸得親友愛護備致,又有卓別林大師指點迷津,方纔活了下來。“卓別林”在電影《城市之光》中救起一個要自殺的少女時說了一句很棒的話:“你着什麼急呀?”這句話史鐵生一生都忘不了。他想,既然如此,不妨活下去試試。

他是在做了7年臨時工之後才轉向寫作的。我們可以想像到其中的艱辛。1983年他因爲《我的遙遠的清平灣》而一舉成名。這篇小說寫的是記憶中插隊的故事。“清平灣”是他插隊的地方,他在那裏生活了3年,鄉親們的平凡的語言、勞動、身世教會了他如何跟命運抗爭;10年之後,那些揮之不去的印象伴着陝北民歌的旋律復活在他的心裏,使他寫下了這部小說。小說裏面流蕩着一種詩一般的令人感動的真誠的懷念,受到讀者的好評。

史鐵生是一個熱愛生命的人但他很難擺脫疾病帶給他的深創鉅痛,他的寫作,與其說是出於興趣,不如說是苦悶的象徵,是百般無奈的選擇。一旦拿起了筆,他就不能不抱怨命運的不公正,他的筆下,出現的最多的是“殘疾主題”,瀰漫着一種憂傷的情調,他的眼淚使一切矯情的歡歌顯得淺薄。小說《宿命》中的主人公因爲車禍而成了殘疾,他推來推去才推出自己的悲劇來自於一隻狗的一個問屁,讀至此我們感到了史鐵生面對上帝的玩笑,那種無奈的調侃,而背後則是深沉的不滿。

由於身體條件的限制,史鐵生多在記憶中尋找素材,生活的廣度不夠,他只有向深處開掘。疾病限制了他的視野,卻把他的眼光拉向心靈深處。在飽受命運磨難之後,他對命運的堅定信念轉向了深沉的思考,由對自身的顧影自憐轉向對人類的不幸宗教般的終極關懷,而且包含了一種哲學的思考;至此,史鐵生完成了對自我的超越,儘管還坐在輪椅裏,他的'人格卻堅定地站立起來。

史鐵生的作品,除了上面所提到的,還有中篇小說《命若琴絃》,長篇小說《務虛筆記》,散文集《答自己問》等。部分作品被譯成英、日、法等語種,在國外出版。

史鐵生是用生命來寫作的。除了小說,他的散文更有巨大的感人的力量,許多人談到他的《我與地壇》,都不禁爲裏面的母子深情而落淚。中國品味極高的女作家王安憶,在她所選的當代散文中,史鐵生的《我與地壇》也佔了一席之地。對當代文藝和當代人生都感到膩味的朋友不妨來讀一讀史鐵生的《我與地壇》,他會告訴你許多許多。史鐵生不僅在小說中表達自己對生命的思考和感悟,而且在散文中進行更直接的探索。他在歷盡苦難折磨之後突然進人了一個明朗的境界,用一種拷問的方式面對自己的心靈,幾乎在絕境中找到了存在的理由與存在的可貴。他的散文,詩意和哲理融合在一起,能使人體會到智者精神的魅力。

閱讀重點

史鐵生對命運,對生活,對這個世界的無限熱愛與深沉思考,真誠親切的人生態度。

內容梗概

《我與地壇》是史鐵生最爲人所稱道的散文佳作。當史鐵生明白自己的命運被不可更改地確定下來之後,他與地壇交上了朋友。這座荒老的園子似乎與史鐵生有緣,歷盡滄桑四百年,等待着他殘了雙腿,轉着輪椅一次次地來到這裏,靜觀殘垣破壁,荒草秋蟲,感悟人生的原因與目的,又以輪椅爲國心,拾掇着落人眼中的世態人情,十幾年如一日。

這篇散文的第二部分是寫母親的。曾經作爲對母親節的獻禮刊登在《女友》雜誌上,並感動了無數讀者。

直到母親去世很久,史鐵生纔想到,當年他總是獨自跑到地壇去,曾經給母親出了怎樣一個難題。她不是那種只會疼愛兒子而又不懂得理解兒子的母親。她知道兒子心中的苦悶,知道不該阻止他出去走走,知道他要是老呆在家裏情況會更糟,可她又擔心他一個人在那荒僻的園子裏整天都想些什麼。那時他的心情壞到了極點,經常是發了瘋似的離開家,從那園子裏回來又中了魔似的什麼也不說。母親知道有些事不宜間,便猶猶豫豫地想問而終於不敢問;她也知道該給他一點獨處的時間,每次他要動身時,母親便無言地幫他準備,幫助他上了輪椅車,看着他搖車拐出小院。他離家去地壇獨處,母親會是什麼心境,當年他不曾想過。

只是在母親突然去世之後,史鐵生纔有餘暇設想,當他不在家的漫長時間裏,母親是怎樣地心神不定坐臥難寧,兼着痛苦與驚恐與一個母親最低限度的祈求。那時她的兒子還太年輕,還來不及爲母親想;他被命運擊昏了頭,一心以爲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一個人,他不知道兒子的痛苦在母親那兒總是要加倍的;他的母親註定是世界上活得最痛苦的母親。

回想他自己當初寫作的動機,很大的成份就是爲了母親,爲了讓她感到驕傲。可是他的母親沒有能再多活幾年,當她的兒子就要碰撞出一條路的時候,她卻熬不住了,似乎她生來只是爲了替兒子擔憂,卻不該分享他的一點點歡樂。爲此,他甚至對世界對上帝充滿了仇恨和厭惡。

搖着輪椅在園中慢慢地走,又是霧罩的清晨,又是驕陽高懸的白晝,他只想着一件事:母親已經不在了,母親再不能到園中找他了。

曾經有過好多回,他在園子裏呆得太久了,母親就來找他,看見他還好好地在那裏,就悄悄地轉身回去。有幾次他已經看見母親了,母親卻沒有看見他,茫然而急迫地走過他常去的一些地方。也許是出於大男孩的羞澀與倔強,他執意不喊她,而這種倔強今天卻留給他了後悔。地壇那麼大,要在其中找到她的兒子,母親走過了多少焦灼的路啊。多年來他第一次意識到,那園中不止到處都有過他的車轍,而且有過他車轍的地方都有過母親的腳印。

古人說讀李密《陳情表》而不哭者,其人必不孝。今天我們可以這樣說:史鐵生的文章使一千多年前的李密黯然失色。

史鐵生寫這篇散文的時候,他與地壇朝夕相伴了整整十五個年頭。十五年來,他靜靜地看着時光從自己眼前流走,看着一度度花開花謝,也看到了身邊一個個故事的生滅。他親眼看着一對令人羨慕的中年情侶不知不覺地變成了兩個老人;看到一個熱愛唱歌的小夥子,每天到園中來唱歌,後來又不見了;還有一個想用環城長跑成績來洗刷政治“污點”的男子,一年年的總是絕望。

他最不能忘記的還是一個漂亮而不幸的小姑娘。十五年前那個下午,他第一次到這園子裏來就看見了她,那時她大約三歲,蹲在園裏的小路上撿樹上掉下來的“小燈籠”,咿咿呀呀地跟自己說話,顯得那麼可愛。她七八歲的哥哥在牆根提螞蚌。有那麼兩三年,他經常在幾棵大欒樹下見到他們,看着他們漸漸地大了些,之後就是很多年沒見,他幾乎把他們忘了。

那是一個禮拜日的上午,一個晴朗而令人心碎的上午,他看到幾個人正在戲要一個弱智的少女;少女神色驚惶,東奔西躲,顯得十分可憐。這時遠處飛快地騎車來了個小夥子,給姑娘解了圍。這一剎那史鐵生認出,他們是當年那對兄妹。他幾乎是在心裏驚呼了一聲,或者是衷號。世上的事常常使人懷疑上帝的居心,有誰能把這個世界想明白呢?

史鐵生在園裏觀察着,沉思着,領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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