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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天狗》名著導讀

要在語文教學中落實名著導讀,解決目前普遍存在的讀書少弊病。 這是統編課本一項重要的教學設定,它把課外閱讀納入教材編排體系,強調和突出課外閱讀的重要性。以下是小編爲大家整理的郭沫若《天狗》名著導讀相關內容,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大家!

《天狗》中的“我”,強大、自信,氣吞日月,志蓋寰宇,是宇宙萬物的化身,是一個“開闢鴻荒的大我”。讀《天狗》,能使人感受到一種異乎尋常的衝擊,能使人更迅速地進入“五四”歷史現場。走進《女神》,不能繞開《天狗》;走近郭沫若,不能不研讀《天狗》。

全詩四節,第一節極寫“天狗”宏大的氣魄。詩人藉助古代天狗吞食日月的故事,在奇特虛幻的境界中奔馳的想象,並以如椽的巨筆描畫了“天狗”氣吞日月星辰,囊括自然萬物,以無限膨脹的“自我”,雄居宇宙中心的碩大形象。“把月來吞了”,“把日來吞了”,“把一切的星球來吞了”,“把全宇宙來吞了”,既顯示了“天狗”磅礴的氣勢,又透射其萬鈞之力,淋漓酣暢地表現了“天狗”橫掃舊宇宙的破壞精神。

第二節順應第一節的氣韻,寫“天狗”獲取無窮能量創造新宇宙新人生。正因爲“天狗”有氣吞一切的氣概,於是,它從自然萬物中獲得了無比的能量,它吸收宇宙間一切的光源,融匯了“全宇宙的能底總量”,成爲宇宙的主宰,大有掃蕩一切,重建未來的氣度。詩人在《湘累》中借屈原之口曾說過這麼一段話:“我創造尊嚴的山嶽、宏偉的海洋,我創造日月星辰,我馳騁風雲雷雨,我萃之雖僅限於我一身,放之則可氾濫乎宇宙。”這完全可視爲對五四時代那種大膽毀滅一切,創造一切的'果敢、決斷精神的生動寫照。

正因爲如此,第三節中,這匯聚了“全宇宙的能的總量”的“天狗”終於暴烈地行動起來,它“飛奔”、“狂叫”、“燃燒”,“如烈火一樣地燃燒”、“如大海一樣地狂叫”、“如電氣一樣地飛跑”,並且無情地“剝”、“食”、“吸”、“齧”自己的肉體,毀滅自己舊的形骸,進而滲透入自己的精神細胞,在內在本質上更敏銳、更自覺地把握自我意識。最後,以“我便是我呀!我的我要爆了!”收束全篇,將“天狗”終於捨棄一切,希冀在爆裂中求得自我新生的革新精神,以奇異的光彩描畫出來,從而使整首詩在主題意向上統一到郭沫若式的“涅磐”精神的基調中。

《天狗》具有強烈的主觀色彩,詩人把自我的情感熔鑄到“天狗”的形象中,直接以“天狗”自比,極寫自我力量的擴張和自我精神的解放。每行詩均以“天狗”自比,極寫自我力量的擴張和自我精神的解放。每行詩均以“我”爲主語起筆,又多以帶有肯定語氣的判斷詞“是”強化比喻,直抒胸臆,以造成火山般噴發式的奔突,洶涌澎湃的激情。充分表現出五四時代自我意識的覺醒以及追求個性解放和自我新生的社會精神。

《天狗》在藝術上,具有想象新奇,氣勢磅礴,旋律激越,聲調高亢,語言峻峭等特點,這些特點又都統一在詩歌奇峭雄勁,富有力度的風格上。就詩的構思方式看,詩人借“天狗”來表現自我,以“天狗”吞食日月展開神奇的聯想,透過對“天狗”的氣魄和和力量的極度誇張,在象徵性的詩歌意象中,塑造了一個大膽反抗,勇敢叛逆的抒情主體--“我”(即“天狗”)的形象。“我”橫空出世,“我”雄居宇宙,“我”主宰一切,“我”與宇宙本體合而爲一,“我”在自噬其身中獲得新生。詩人緊緊抓住“我”的“動”的精神,表現出掃蕩一切,摧毀一切的神奇的自我力量,唱出對具有無窮潛能的自我力量的讚歌。這種雄渾的意象,高昂的格調,奇峭的筆法,唯有在想象極度豐富的浪漫主義大師郭沫若的筆下,才顯得那樣生動,傳神,富有感染力。詩體形式上,全詩通體以“我”字領句,從頭至尾,構成連珠式排比,層層推進,步步強化,有效地加強了語言氣勢,渲染了抒情氛圍。加之,詩句簡短,節奏急促,韻律鏗鏘,誦讀之時,狀如狂暴的急雨,奔騰的海潮,具有一種奪人心魄的雄壯氣勢。

要抓住本詩無羈的想象,無羈的思想--在民間傳說中的"天狗"形象中寄予徹底的否定與破壞(直至自我否定與破壞)的現代精神,無羈的形式(不拘格律,不拘平仄,不拘長短),由此顯示的詩人無羈的創造力;並進而感受五四的時代精神。

歌頌富有叛逆精神的自我形象,表現與萬物相結合的自我的力量,是《女神》的重要內容。收在《女神》裏的詩作,無論是反抗、破壞或者創造,幾乎處處透過抒情形象表現了鮮明的自我特色;而在一部分詩篇裏,更對作爲叛逆者的自我唱出了激越的頌歌。在《天狗》中,這個自我氣吞日月、志蓋寰宇,“是全宇宙的能底總量”,它“如烈火一樣地燃燒”,“如大海一樣地狂叫”,“如電氣一樣地飛跑” 這個自我無視一切偶像和封建權威,公開宣稱“我又是個偶像破壞者喲”;這個自我還與“全宇宙的本體”融合起來。這種對自我的極度誇張,透露出強烈的個性解放的要求。

在“五四”前後的中國,部門羣衆由於長期受到封建思想的桎梏,還未能認識自身的力量而迅速覺醒,這種從革命的小資產階級立場提出的發展個性、強調自我的主張,具有反對偶像崇拜、沖決羅網的作用。無論是火中自焚的鳳凰,創造新的太陽的女神,還是熊熊燃燒的爐中煤,囊吞宇宙的天狗,蘊藏在這些形象中的自我都交融着詩人個人的感憤和長期以來民族所受的屈辱。

因此,這個自我不是拘囚於個人主義狹小天地裏的狐獨高傲、憂傷頹廢的自我,而是體現着時代要求和民族解放要求的自我。這個“自我”是詩人自己,也是當時千千萬萬要衝出陳舊腐朽的牢籠,要求不斷毀壞、不斷創造、不斷努力的中國青年。《鳳凰涅槃》中的“我們便是‘他’,他們便是我!我中也有你,你中也有我!”正好道破了這一點。詩人是同他的祖國和人民一起受難、一起戰鬥、一起共享勝利的快樂的。在那些歌唱自我的詩裏,不僅充滿了詩人自我崇拜、自我讚美的激情,有時也表現着他自我解剖、自我改造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