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重飛難進--初唐四傑之駱賓王
初識駱賓王,因爲兒時揹他那首《鵝》。此公七歲作的詩,竟有西方童話般的意境。
後遊狼山,在半山密林間,偶見其墓,心頭一怔。初唐的巨星,竟停息在家鄉這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山中。想來他的《討武曌檄》與王勃的《滕王閣序》齊名,其文采足以照亮初唐的天空。後世有人杜撰了他和宋之問在靈隱寺的一段故事,說詩人宋之問被貶路過杭州去遊覽靈隱寺,得了兩句詩,苦思不得下句。寺內一老僧略一思索,隨口便吟道:“樓觀滄海日,門對浙江潮”。此僧原來就是歸隱的駱賓王。如此工整形象之對,着實把文辭華靡,人品欠佳的宋之問羞辱了一番。
造化弄人,命運最終真的把他安排在這可以觀海日,聽江潮的角落裏了(狼山恰在長江入海口)。
文人之於亂世,如浮萍一般。駱賓王也是一生坎坷。其父不過是小小的縣令,沒什麼政治背景,又不會推銷自己,人脈不暢,官運不通,三十多歲也沒在官場混出名堂來。
你神童又如何?你有才又如何?
失落了,清醒了,無奈了,入世了。總之,趟起官場這趟渾水了。然而不久駱賓王就因觸怒武則天而以貪贓罪下獄。獄中寫下名篇《在獄詠蟬》: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爲表予心。
好一個露重飛難進!
官宦之勢利,便是那重重迷霧!
官場之黑雲,便是那重重迷霧!
武氏之弄權,便是那重重迷霧!
自己已老,處境和寒蟬一般淒涼,卻無人知其心志。
坎坷,再一次讓中國文人暢快地吐露了心境。
在駱賓王的另一名篇《帝京篇》最後也寫道:
誰惜長沙傅,獨負洛陽才。
此句和王勃《滕王閣序》裏一句驚人相似。初唐四傑中名氣最大的兩位,倒可以同病相憐了。
沉浮一生,到了晚年,駱賓王幹了件大事,也是最後一件大事,那就是參加到徐敬業討伐武則天的隊伍裏。一篇《爲徐敬業討武曌檄》,其罵人之功夫足以流傳千古。憋了一輩子悶氣,一朝噴發出來,威力着實不小。文人之筆,也如刀槍一般,能傷人。“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安在”,說得武則天心神不寧。武氏倒也是個會坐江山的,在左右臣子面前贊起駱賓王的纔來,可見其門面功夫了得。只可惜徐敬業的武略配不上駱賓王的文才,討武最終失敗,駱賓王的一生,也將近終點。駱賓王的“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一句是出名了,可天下依舊是她武氏坐。
駱賓王之死,說法較多。《通州直隸州志》記載:“(駱賓王)敗匿幹之白水窩,即今呂四場也。捕者求之不獲,遂客死海上。”
即駱賓王死於現在南通靠海的蘆葦蕩中了。後來墓遷到了狼山上。初唐四傑之一的晚境如此,不能不讓人慨嘆。
此時我又不得不提另一個命運巧合。駱賓王在《帝京篇》寫道:
倏忽摶風生羽翼,須臾失浪委泥沙。
本影射朝代更替,歷史興衰,結果自己卻“須臾失浪委泥沙”了。
亂世之文人,本是浮萍,大概總有“失浪委泥沙”的時候罷。
家鄉的狼山雖小,高不過百米,卻是長江的句號,遠可觀海日,近可聽江潮,集山水之靈氣,觀江海之吐納。此處倒也可以讓這位初唐巨星安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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