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與其中的卷耳
孔子把“多識鳥獸草木之名”列爲詩教,但《詩經》中不少篇幅出自底層民衆,他們日常接觸的東西,特別是那麼多不起眼的野生植物,對於讀書人是存在隔膜的。《論語.微子》有:“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孰爲夫子?”之問,當然,孔子也說過“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他也有底層生活的經驗,也未必真的五穀不分,但後世的讀書人對於《詩經》中的草木,似乎即便多識其名,也難以都名實統一地認識,更何況古今以世異其名,東西以地異其形,同一物種因時代不同、地域不同會產生不同的名稱,形狀也有變異,令人錯謬莫能辨識。於是《毛詩草木蟲魚》、《毛詩圖》,其他如李時珍的《本草綱目》等等層出不窮,不一而足,其中有些早已失傳,有些仍然有說不清道不明處,特別是一個名稱往往覆蓋了二個不同的種類。比如《周南》中的“采采卷耳,不盈頃筐”的卷耳,至今還常見有文章將它與蒼耳混爲一談,這對於理解和欣賞《詩經》當然是形成了障礙的。
2015年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日本學者細井徇的《詩經名物圖》,細井的《詩經名物圖解》寫於1848年前後,其圖由專業畫工彩繪寫實,令讀者一目瞭然且有一定的欣賞價值,可惜其中“解”的文字部分沒有翻譯出來。和不同的“圖解”一樣,他也羅列了各種解釋:朱熹注卷耳:“枲耳,葉如鼠耳,叢生如盤。”《廣雅》:“枲耳也。”《爾雅》:“檀菜,又苓耳。”唐陸璣《毛詩草木疏》:“似胡荽,細莖蔓生。”鄭夾漈《草木志》:“所辨與朱子同”......清人徐雪雲:“陶隱居為常思菜,蓋以詩因懷人,賦卷耳故得此名......”到了張華的《博物志》就出了問題,他說:“洛中人驅羊入蜀,胡枲子多刺粘綴羊毛,遂致中國,故名羊負菜。”他把卷耳與蒼耳混同了,仍然是一個名稱覆蓋了二個物種。《詩經》中有很多采野菜的句子,採卷耳也是用來食用的。民間有“毛耳朵草”之名,是因為其葉類似於鼠耳而且多細毛;蒼耳幼苗和莖都有毒,那是吃不得的,只能做藥材,其果實上粘綴羊毛的鉤刺,也不能和卷耳葉上的細毛混淆。學者的可怕之處,就是有時把明白的說糊塗了,把糊塗的說得更糊塗了,但細井的《詩經名物圖解》中有卷耳圖,而並沒有收入蒼耳,這是正確的。
日本稱卷耳為“耳菜草”,讀作miminagusa,英文植物分類名爲Cerastium caespitosum Gilib, var, inathes Hara,屬於瞿麥科;日語中蒼耳就寫做蒼耳或枲耳,讀作onamomi,英文植物分類名為Xanthium strumarium L,屬於菊科,兩者的'形狀也完全不同。細井徇的《圖解》在多處有釋疑解惑之妙,但對卷耳也還是沒有講清楚,他把“耳菜草”誤會成“耳草(mimikusa)”了,查日本權威詞典《廣辭苑》,“耳草”可以分別理解爲虎耳草和金花菜二種,與卷耳無關。學者與民間畢竟是有距離的,更何況與古代的民間,中國本國學者尚且有謬誤。
如今,用科學的眼光,將古人混淆了的草木之名重新加以準確的釐清已經完全可能。把這項工作做好了,不僅可以避免欣賞古典文學的一些誤解,也可以因爲弄不清楚,而籠統把其中的一些東西稱做「雜草」。「雜草」其實是不存在的,因為它們都有自己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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