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歌的神性抒情散文
敬畏大自然就是神性,而敬畏之心的產生來自於生活中的許多細微處。天上的雲,流動不止,永在變化;水中影,似實而虛,雖靜而動;晚間景,隨光浮移;山中澗,清澈歡快……還有山歌。
山歌是即興演唱。在湘西,打獵有歌、採茶有歌、出嫁有歌、祭祀有跳神歌、死人有喪葬歌、起屋唱上樑歌、下河唱打魚歌、喜事唱斟酒歌。各寨子裏的人“無人不歌,無事不歌、無處不歌”,“飢者歌其食、勞者歌其事、苦者歌其心、愛者歌其情”。
紅石林的岩石是不會唱歌的,可嵌在岩石上的魚化石引領人們探求過去,感受大自然的神奇。山裏的漢子幺妹兒熱情好客,主動約我們對歌,他們是“信手拈來即爲詩,開口淺唱就是歌”。幸好隨行中能歌善舞者諸多,說唱就唱。山歌驚魂,可惜狐仙都去了天門山,否則對歌的青年才俊只怕挪不開步子前行了。
驚飛的山雀盤旋在頭頂發出驚喜的“嘰嘰”聲。
一位年過七旬的長者走到隊伍中央,舒展開被風吹皺的面容,驕傲地說:只要你們願意聽,我可以一口氣唱上大半天。在大家有些質疑的眼神中,我相信生在大山長在大山的他擁有這份積澱——或是交疊飛舞的蝴蝶,或是鳥鳴、犬吠,甚至追逐的牛羊、風吹響的樹葉、盛開的野花,砍柴聲、流水聲……一切都是山歌的源頭,一切又都是山歌的載體。
沒有污染過的聲音,是最本真的聲音,是赤子的聲音。回到這種狀況與本來就是這種狀況是不同的,只有生活在這的人才具有這樣的本真、這樣的靈性。
我的同學、來自土家族的魯絮曾經寫過一首名爲《魂牽夢繞吊腳樓》的山歌:
“阿哥捧米酒,讓我醉在吊腳樓。米酒竹筒裝,土家風情藏裏頭。米酒任我喝,阿哥笑容好憨厚。千里做客張家界,魂牽夢繞吊腳樓……”
他說他們日常的生活就是這樣:喊了就來神了,唱了就有勁了。苦着累着的日子,就在這歌聲中,有滋有味了。
澧水船工號子不是山歌,但與湘西山歌一樣是在生活中即興編唱的,音調多帶有山歌風味。河流邊是人類最初的定居之地,從劇烈殘酷的狩獵一直到農耕生活,一直陪伴人們,是人類重要的記憶。澧水流域和沅江流域將它的風情融進了湘西人的靈魂。人們常常在古鎮的`青石板上或吊腳樓下,看澧水河中千帆經過,船工號子也因此撲面而來。
澧水古爲湘西北主要交通幹線。早在上古時期,歡兜流放崇山,就是繞過大山森林以避惡獸毒蛇之侵,從澧水而上的。此後歷代王朝征剿武陵的農民起義,至少有100萬軍隊賴此河道推進。
走近碼頭,眼前彷彿呈現昔日盛況——船舶近千,桅杆林立,人流如織。卸完貨物的船隻,逆流而上,縴夫們拉着纖繩,唱着號子,一步一鏗鏘,一步一叩首,歌聲在天門山上空久久迴盪。
美是有浸潤性的,能喚發人的神性。
是日,屈原乘船至天門山下,對突然橫在澧水之南的萬丈絕壁上的那一孔“天門”激動得狂呼大叫:“廣開兮天門!紛吾乘兮玄雲!令飄風兮先驅,使凍雨兮灑塵!”譯文是:“天門大開啟喲!乘着烏雲出來!叫狂風在前面開道,叫暴雨爲我打掃!”
停留在老宅屋檐下的蝙蝠興許也聽到了這句話,那些挺拔在古鎮的樟樹將它的記憶嵌入深凹的木紋裏,而睜大眼睛安靜呆在桐樹上的白貓,深藏在它眼眸裏的憂鬱如同此刻的我。
敬畏大自然就是神性,山歌源於大自然,神性就融在歌聲裏。
走一段路,得一處景,聽一首歌,不需要雕鑿,亦無需修飾,魂在哪,神性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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