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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愈醞愈香的童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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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記憶猶如一朵自由行走的花,歷經陽光、風雨、平坦與崎嶇,驚豔了我一生的道路。

我愈醞愈香的童年散文

一、奶奶的“旱菸袋”

從我出生的那天起,母親得了重病,於是我便在奶奶的粗布大襟衣裏成長。從學會走第一步起,我便成了奶奶的“旱菸袋”。奶奶是我最親的人,也是我的良師。自我記事起,奶奶慈祥富態的臉龐在一頭白髮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白淨。一雙“三寸金蓮”處處延緩她忙碌的身影,一把竹竿柺杖又加快了她前進的腳步,而我那時正好是她的另外一支能自由行走的“柺杖”。奶奶經常穿一件深藍色的粗布大襟布衫,我的頭便時常藏在她的大襟衫裏找吃的,於是這件布衫是我那時忠誠的依賴,也是我一生的眷戀。奶奶是我們家最主要的勞動力之一,全家十幾口人的飯和所有的家務活都由她一人來承擔。每天天剛亮,聽到“噹噹……”的響聲,不用想就知道是奶奶的柺杖聲。隨之,我也起牀了。奶奶燒水,擀麪,洗鍋……哪兒有奶奶的身影,哪兒就有我。別看我小,我也能起到影子的作用,有時也能幫她乾點活。奶奶的家務活幹得差不多時,她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因爲她的旱菸癮犯了,這時我可派上用場了。我一看見奶奶坐下來,就連忙去拿她的旱菸袋和煙管。先幫她把旱菸放到煙管裏,再讓她用嘴含住煙管,接着劃燃火柴,奶奶用力的吸着,神情安詳而滿足。看着奶奶呼出的大大小小的`菸圈,我也會極力的去聞濃香的煙味。奶奶一邊抽着煙,一邊給我講《孟姜女哭長城》的故事。煙抽完了,故事也講完了,奶奶便接着幹她的活。我也跟在她的身後隨時準備着她的旱菸袋,也準備着聽下一個故事。於是熟悉的人們時常把我叫做奶奶孝順的“旱菸袋“。

二、姊妹的“小跟班”

我是姊妹五個中最小的一個,因此受到哥哥姐姐的特殊照顧。毫無疑問我也成了他們的“小跟班”。姐姐比我大九歲,她心靈手巧,經常幫母親替別人縫製衣服,於是她有自己的私房錢。但她膽子小,幹家務活時需要人爲她作伴,正因爲這樣她時常拿錢來賄賂我。那時,我們村還沒有通電,晚上洗碗時要點煤油燈,由於燈光很暗,姐姐害怕一個人在昏暗中洗碗,就拿五分錢來哄我,讓我站在旁邊陪她洗碗。我也很樂意在幽暗的燈光下站會兒便得五分錢。二哥是最疼我的,我很喜歡跟着他玩。他天生一副好嗓子,唱秦腔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每到正月出頭,村子的秦腔演唱便開始了。大哥是二胡拉手,二哥是主角演員。我就是他們的“小跟班”。記得有一次,二哥出演《二進宮》中的一員,該他上場了,他手提黃袍的前衣襟神氣十足的邁步前行,我雙手拉着他的後衣襟用力倒退。引來觀衆的捧腹大笑。二哥對此只能哭笑不得。幸好幕後的大人急忙把我抱走,才使這齣戲順利的進行下去。我是“小跟班”這個稱號也因此傳遍了大山小村。

三、朋友之樂事

時光一去不復返,但“發小情”是忘不掉、斬不斷的。那些人,那些事是我心中最純真、最珍貴的回憶。小時候,我有幾個非常親密的玩伴。她們年齡都比我大兩三歲,因此我總是受到各種優待。她們天天帶我玩“過家家”的遊戲,這是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有一天,她們幾個讓我扮演回孃家的閨女,我便同意了。但回家帶什麼禮物呢?卻成了我的一大難題。想了想,還是帶鮮花比較好。就在我摘鮮花時,不小心從兩丈多高的土坡上掉下來,當時只覺得左胳膊像針刺一般疼痛難忍。朋友們都被嚇壞了,爲了不讓她們擔心,我強撐是女漢子,獨自回到家,也不敢告訴大人,後來的疼痛也只能自己忍着。每當哥哥們逗我玩時,只要他們碰到我的胳膊,我就哭,他們都覺得很奇怪。一連過了兩三個月,我的胳膊才能伸到頭頂。這時,我才把真相告訴了大家。朋友也沒有因此而受牽連,她們幾個更喜歡和我玩。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小芳家的大人走親戚沒回來,晚上我們幾個相約去給她做伴。玩得盡興,睡得也香。當我們的夢還在進行時,卻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睜眼一看,院子裏來了好多越牆而入的長輩們,這時我們才聞到一股燒焦的土炕味,其他還一無所知。大人們訓斥道:再晚一點要出大事了。哦,我們才明白,原來小芳把土炕燒的太熱了,致使煙囪裏冒火。村裏晚睡的大人們發現後,趕來救火,所以纔有眼前的這一幕。大人們走後,我們幾個又接着睡覺了。那一夜,土炕熱的滾燙,我們幾個有在炕邊沿上爬的,有滾在土地板上睡的,睡姿各異。儘管沒有躺着舒服,但心裏還是快樂的。

這就是我的童年,在記憶的長河中愈醞愈香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