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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斷想散文

散文2.83W

(一)

春的斷想散文

陽春三月,天氣彷彿又回到了初冬,天空陰霾,風撲撲而來,直往脖子裏、袖口裏鑽,身子不由得縮了幾縮。路上的行人很多,有的仍裹着厚厚的羽絨衣,有的已迫不及待地穿上了亮麗薄俏的春裝,不過走路姿勢大有差別,穿羽絨服的悠閒舒展,穿春裝的肩頸緊縮,步履匆匆……還有一羣穿短袖的,他們是晉城首屆半馬的運動員。我見到他們時賽程已近尾聲,一個個從遠方跑來,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一幅熱氣騰騰的模樣。很佩服他們的堅持!如果一生能愉快地做一件事,無疑是幸事,然而更多的是千迴百轉,卻再也回不到從前。也許會悲觀宿命,但決不絕望,上天在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會開啟一扇窗。身體可以不騰挪跳躍,但精神一定要熱氣騰騰,如無人企及的霍金。

(二)

朋友圈早就有人說前進路的白玉蘭開了,心馳神往。寒冬中孕育好的花苞,早來的東風,加上適宜的位置,前進路上的白玉蘭遂成了晉城玉蘭花的弄潮兒,引領着玉蘭界的新潮流。其絲綢般的質地、優雅的姿容、淡淡的馨香無不讓人側目、驚喜,撩撥着每一個人心頭的春意。

物貿廣場邊上種着幾樹紅梅,不知植於何時,是去年意外發現的。在周圍高大建築的映襯下這幾株梅樹顯得嬌小,然而枝丫一律向上,開着密實實的花朵,呈紅霞般熱烈的顏色,似要衝破那低垂的陰灰的天空,還都市中人一片清明,一樹活潑,讓他們在忙碌中悠閒下來……樹杆周圍挖着一個圓圓的坑,剛剛澆過水的樣子。站在梅樹下思緒紛飛,不知道梅樹之前是何樹,也不知梅樹之後是何樹。在農村,一棵樹栽下去就是一輩子,只要它願意活,隨意多久都成,因此,往往也成了人們容易記住的標誌,誰誰家就在那棵槐樹邊上,誰誰家問口有幾棵高大的.白楊……相比較,城市裏的樹只是襯托點綴,沒有確定性,更像流動的農民工。也許某天某人的思緒一翻滾,這些梅樹就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某一批新流行的樹木或花。還不止樹木,一切都變化的太快,日新月異更多的是一種陌生,現代化的城市沒有可供懷舊的鄉愁。如果多年後仍能見到這些生機盎然的梅樹,我會驚喜地如同見到老友一般打招呼:噢,原來你還在這裏!

(三)

如果在清明節前後去西安市裏走一圈,就會發現一樹樹的櫻花怒放在大街小巷及諸多公園裏,而西安古城牆就在不遠處,安然靜默着……它們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一個熱烈,一個靜穆;一個濃豔,一個滄桑,感覺是那樣的不協調,朋友戲稱櫻花已佔領西安。無心賞櫻花,腦海裏涌出的是“絕勝煙柳滿皇都”、“年年柳色,灞陵傷別”、“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滿城春色宮牆柳”、“柳眼梅腮,已覺春心動”、“細看諸好處,人人道,柳腰身”的詩句……楊柳從歷史深處走來,從古老的《詩經》中走來,經過歷代文人墨客的描寫已形成了多重意象,承載着深刻的文化內涵,可以是送別是留戀,可以是故園是鄉愁,亦可以是美景是佳人。這萬千恣態萬般深意的楊柳與古城牆纔是絕配,我不否認櫻花的美,但在一個人人都能吟誦幾句柳詩的古都中若能處處見到依依楊柳,我認爲是極有韻致的。

(四)

終日宅在家裏,心若蒙了塵,悶悶的;又似長了繭,木木的。終日宅在家裏,又像坐井觀天,天小了,心也狹隘了。今天是二月二龍擡頭的日子,我走出了家門……就這樣看過玉蘭花看過紅梅花看過湖邊的柳樹,走在春天的路上……春去春又來,年年春相似,可沒有人不喜歡春天。雖說短暫的春天不能解決人生實苦、人生虛無的終極問題。但當春風吹拂的時候,總是能感到些許溫暖,當站在鬆軟的土地上看到遙遠的草色時,總會重新生長出些許力量;當看到河邊柳如煙、涯邊花似火時,總會升騰起些許希望。心靈枯竭的時候,肌肉彷彿也萎縮了,當重新站在春風裏,面對青山綠水時,彷彿聽到了新鮮血液迴流的聲音,聽到了肌肉滋滋生長的聲音!

標籤: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