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祕的土豆老人散文隨筆
在謝菲爾德的日子裏,我每天都要去市中心轉一轉,每次都要路過土豆老人的攤點。與他見面起碼在百次以上,但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話。我說不了英語。
我心裏稱他爲土豆老人,一是因爲他的年紀估摸在70歲左右,頭髮鬍子全白,眼鏡架子卻是黑的。二是因爲這個城市馬路邊上總共只有三四家小吃攤點,而他是唯一賣“夾克土豆”的人。
夾克土豆這個名字,是一位吃過它的中國留學生告訴我的,應該是最具特色的地方風味小吃。把烤熟的土豆放在塑料飯盒裏,土豆個頭大得了不得,一個飯盒只能裝一個。用刀將土豆劃作兩半兒,把瓤搗碎,依照顧客口味加入不同佐料,西紅柿醬、奶油之類,一份一鎊五左右。生意不火,但也不淡。火又怎樣,淡又怎樣,反正土豆老人都滿不在乎,臉上平平的,像是替別人臨時頂班似的。見第一面,他的奇怪的做派就有如魔法,一下子拴住了我的.視線。此後每次走過這兒,魔法都會指派我停下腳步,點一支菸,遠遠地陪他十來分鐘。
土豆老人的一天大概從早上八點開始,開一輛白色麪包車過來,後面拖掛着土豆烤爐。烤爐想必是他自己製作或者定做的,下面兩個輪子,上面共有五層,每層大概能擺放二十多個土豆。烤爐加熱用的是液化氣,老人每天干的第一件事便是點燃液化氣,土豆慢慢加熱的時候,他就開始搭建他的營業棚了。
棚子搭在烤爐正前方,以三角鐵爲骨架,以彩條布爲牆,高與寬均爲兩米左右。前邊兒沒有牆,搭一個齊腰的板子,這就是他的營業視窗。到上午十點,就開始有人光顧他的生意了。任是來了誰,他幾乎都不張口,惜字如金。時間久了,我心裏問號更多:爲什麼全市只有他賣夾克土豆?他的手藝跟誰學的?他的子女爲什麼沒接他的班?
生意好的時候,有三四個人排隊,大部分時間沒有顧客,給了他同時搞兩項副業的大好空間。一是在烤爐周圍的地上擺七八板鮮花,每板八盆,盆非常小。二是賣生土豆,土豆裝在十個紙袋裏,紙袋就像裝水泥的袋子,每袋估計能裝三十斤。這可就是個力氣活兒了,每天早上從車上卸下來,拖到烤爐旁邊,雖然只有七八米的距離,但是一氣拖動十個,對於一個古稀老人來說絕非易事。他不急不慌,拖一袋,歇一會兒,權當體育鍛煉。更有意思的是,一盆花一鎊五,三個土豆五十便士,他把這兩個單價打印出來,各打印五六張,過了塑,很隨便地扔在鮮花、土豆旁邊的地上,那意思分明在說:別問價,都在上面寫着呢,看上了你交錢就是了。他在視窗忙着,背對着生土豆和鮮花,你怎麼挑,拿多少,他看都不看一眼。顧客交錢,他很小的聲音說聲“謝謝”,隨手把硬幣扔進一個鐵盒子裏,“哐當”一聲,一次交易宣告結束。
三個土豆五十便士,每個重量足有一斤,這在謝菲爾德全市都算是最低價了。於是又生出一個問號:土豆哪裏來?如果是批發來的,老人賣出的價格就不可能這麼便宜。如果是自己種的,誰來種?多大的面積?老人有自己的農場?
下午三點多,老人開始收攤,重複着早上出攤的活路,程序反過來就是了。如果這一天生土豆賣得好,十個大紙袋空了七八個,收攤就是一件輕鬆的事。如果賣得不好,七八袋土豆沒賣出去,裝回車上就要多花很多氣力。但是賣得好還是不好,老人臉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每天都是慢條斯理地把沒賣完的土豆往車上拖,等全部收拾妥當,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烤爐掛上麪包車,土豆老人一踩油門,車子拐過一個彎兒,不見了蹤影,一個淡定神祕的老人當日的生意經唸完了。每次看着他走了,我都要替他許個願:家裏的晚飯肯定冒着熱氣等着呢——煮好的肉,開啟瓶蓋兒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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