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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語言學中的語言世界圖景研究論文

論文1.63W

超語言學和語言世界圖景理論是 20 世紀語言學界興起的兩個特殊的語言文化理論體系。這兩種理論體系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傳統認知裏的語言學概念,逐步轉向了以語音、語彙等爲基本研究對象的純粹的語言學之外的語言文化。 用語言來解釋文化,挖掘了文化理念裏的語言角色。

超語言學中的語言世界圖景研究論文

一、兩個理論體系的內涵

超語言學:20 世紀以來, 語言學的研究流派如映日荷花一般別樣芬芳,在這種社會語言學研究背景之下,巴赫金及其復調小說理論在整個語言學界掀起了一場非常大的語言學討論風潮。 巴赫金認爲,復調小說不僅應該有一般所說的多結構、複式結構小說的特點,同時還應該是一種“多聲部性”“全面對話”的小說。 在這種小說裏,作者與所有小說中的人物都是平等的, 主人公的意識不是透過刻意的描寫表現出來,而是透過另一種形式在小說中透過與各主人公以及自己之間的對話表達出來,主人公是自己直抒己見的主體。 在此種復調小說理論體系的支援下,巴赫金建立了超語言學的方法論體系,突破了一般純粹的語言學規範,把研究的主要對象轉向雙聲語,分析小說中主人公語言的精微、獨特之處,展現特殊的“微型對話”藝術世界,以對話爲基礎的超語言學理論成了“復調”小說的理論基礎。

語言世界圖景:關於語言世界圖景理論,人們普遍的認知是源自於德國語言學家洪堡特提出的關於語言學的著名假說“每一種語言都包含着一種獨特的世界觀”, 之後在西方的關於語言學的一些著作中則稱之爲“語言世界觀”。之後經過相關語言學家的研究和探討逐步發展成爲了“語言世界圖景”理論體系。語言世界圖景理論脫胎於世界圖景理論。世界圖景理論是人類對於周圍事物的一個認知的總和的再現。而語言世界圖景則是在“人類中心論”的影響下,將語言、思維、現實三者有機結合之後,主要研究“說話的人”“交際的人”兩個集體概念。 把現實世界透過觀念化、現實化和語言化的形式表現出來。

說起復調小說必須要追溯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創作問題》後改名修訂爲《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一書,巴赫金在這本書裏相繼闡述了復調小說理論以及超語言學學理狀態。而闡述的根本則是巴赫金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進行的極其詳盡的解析和探討。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當成音樂一樣看待和解析,人物之間的對話關係是雙聲部的, 是多層次多角度的。 下面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幾部作品爲例,簡單地對本文提出的相關理論進行探析。

二、書信體中的多重對話圖景———《窮人》

《窮人》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成名之作,也是他的第一篇長篇小說。 在該篇小說中,陀思妥耶夫斯基採用了兩個主人公之間通信的形式表達了在那個生活艱難的時代里人們內心世界的點滴感受。主人公自己不僅僅是生活在現實社會裏的真實存在的人,同時也是作者一種思想意識的集中體現。在小說裏男主人公馬卡爾·傑符什金生活在聖彼得堡一條污穢不堪的巷子裏,住在廉價、窄小的公寓裏。他經常與住在附近的瓦爾瓦拉通信,講述自己的生活狀況,送去關心。

在與瓦爾瓦拉的信中,傑符什金說出了小人物內心的悲哀, 但同時也是敞開心扉地感嘆自己的命運,是對生活的一種追問。 例如:“我習慣了,因爲我對什麼都能習慣,因爲我是一個溫順的人,因爲我是一個小人物;然而,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呢? 我傷害過誰嗎?我奪過誰的官位還是怎麼的?我在上司面前毀謗過任何人嗎? 我請求過獎賞嗎? 我搞過什麼陰謀還是怎麼的?……是啊,公民的最大的美德是什麼?前兩天在私人談話裏,葉夫斯塔菲發表意見說,公民最重要的美德就是會賺錢。 他開玩笑說 (我知道他是開玩笑),道德是一個人不該成爲任何人的累贅,而我沒有成爲任何人的累贅……他們說:‘他在抄寫!’他們說:‘這個耗子般的小官吏! ’”

透過以上傑符什金的自言自語的話語中,我們可以看到:傑符什金在同瓦爾瓦拉對話,他與瓦爾瓦拉無話不談,在傾訴似地閒聊,更是一種自身狀況的自我感受;他與自己在對話,告訴自己要對現在的生活感到知足,不要參與別人的鉤心鬥角;他在與那些恥笑他的人對話,滿滿的都是責問和不解,問這些人爲什麼他要受到這樣的待遇;他在與生活對話,質問生活,爲什麼自己會受到如此待遇,更是在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和對這個社會生活狀況的不滿。

與此同時,透過這些多重對話,我們看到了其展現的語言世界圖景:在 19 世紀的俄國社會紛繁複雜,人們生活狀況顛沛流離, 社會基本情形危機四伏,人與人之間缺少信任,人們生活艱難。 語言就是一面社會生活的鏡子。 透過語言,我們可以看到真實社會的存在狀況。在《窮人》的對話體系中體現出的語言世界圖景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當時俄國社會顯示的真實寫照。

三、夢想追求圖景———《白夜》

《白夜》 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一部傷感的浪漫愛情小說。 在小說裏講述了一個始終追求自由、嚮往浪漫愛情的年輕姑娘納斯金卡在聖彼得堡情迷的朦朧中與夢想者相識,經過四個夜晚,他們心與心交流,直至相知、相戀。納斯金卡自幼失去父母,與奶奶在一起艱難度日,心中孤獨,始終嚮往自由。而夢想者是一個喜歡幻想,缺少現實,心中壓抑無處傾訴的夢想家。他們的愛情拋開現實主義,雖然也有心與心的碰撞,但是最終都逃離不開社會現實的殘酷和無情。

在愛情裏,有的是俗世繁華中那一抹最平凡卻又矢志終身的信念;似乎愛就是爲了最原始的相遇。 但是在現實裏,似乎一切又都顯得那樣的灰白無力。

“‘信!誰寄來的?’我從椅子上跳起來……我開啟了封漆。是她寫來的。 ‘啊,請原諒,原諒我! ’納斯金卡給我的信這樣寫着,‘我跪下來向您懇求,原諒我!我欺騙了您和我自己。這是一場夢,一場幻境……我今天爲您感到痛心;請原諒,原諒我! ……’請別責怪我,因爲在您面前我一點也沒有變;我告訴過您我會愛您的,我現在就愛着您,我對您不只是愛。天啊!要是我能同時愛你們兩個有多好!哎,您要是他有多好啊! ”

在這段主人公之間交集的話語我們可以看到,夢想者看到信件的同時自己內心在與自己對話,和自己探討信件到底是什麼內容,到底是不是自己心中那份愛的追求;而在信中納斯金卡的話語裏我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她自己思想裏的矛盾,在現實面前,她放棄了,覺得這是一個夢。 這不僅僅是她和夢想者之間的對話,更是她同自己同生活的對話。 而在這段對話中同時也詮釋出了當時的現實世界圖景。這種語言世界圖景不僅僅是當時現實生活的真實描述,更是現實生活的本質展現。 經過其中對話的語言,洞察出了現實生活中人物心理和當時社會的真實圖景。在納斯金卡的細膩感情世界裏, 夢想者經歷了感情失敗的痛苦,也致使他擺脫了虛無縹緲重新走進了現實生活。在那個思想紛呈、社會動盪的生活裏,能夠擁有夢想併爲之不斷努力和追求,這種精神已經令人讚歎不已。 正是在對話裏表達對這種夢想精神的讚歎,在不斷彰顯着那個年代夢想精神的缺失。

四、結語

透過對陀思妥耶夫斯基兩部作品《窮人》和《白夜》的簡短分析,可以看到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裏對話是所有交流的最終手段和思想內涵。單一的聲音是什麼也解決不了的,只有透過兩個聲音的交流纔是生命的最低條件。 在復調小說裏,超語言學是最基本的方法論意義,是最終極的理論體系。 巴赫金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這些作品進行細化和具體化總結出了超語言學的特殊語言研究模式。 在這種模式裏,任何語言都是以人爲核心,對於周邊現實存在的所有認知的總和,這種思維語言呈現出的是語言世界圖景的現實存在性、個體性和民族性,對當時的民族文化生活、社會生活經驗都進行了展現。 所以說超語言學中的大部分研究對象都是語言世界圖景。 總之,對超語言學中的語言世界圖景的探析,對在今後兩個理論體系的研究會有些許幫助,同時對民族之間的跨文化交流也有着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