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下留存記憶的味道散文
晚餐後,獨坐庭院,一縷斜陽穿過山頂四下散開,斑斑點點灑落地上,煞是好看,伴隨着一絲初秋的微涼夜風,小雨插一副耳機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享受這樣的近黃昏,甚是靜謐舒適。
暮色秋風起,葉落無人知。梢驚飛鳥去,繁星幾散離。
曉霧蔽天涯,夢斷流光聚。聲聲悲塵遷,塵歸又何夕?
聽到這樣的歌曲,小雨心想是哪位大文豪寫出這樣的詩詞,讓人產生無限悵然傷感。不過這個時節伴隨這種律動還是足夠應景。
再過幾天便是中秋節了,因爲要工作所以不能回家,小雨也早已習慣了每年節假日的空蕩,仍舊如日常般平淡如水,單位院子裏都是留下來值班的人,偌大的院子也只有三個人,大家表情平和,看不出有關節日帶來的任何變化,也許多年來的習慣已磨掉了人們所有的情感神經。
小雨大學畢業選擇離家到外地工作,在工作中兢兢業業想有朝一日成爲職場中的“女蛇精”,因而也忽略了對情感的尋覓,因爲努力上進足夠優秀,身邊不乏有男孩子表白,可終究不合心意,不知道哪裏,總是缺點什麼。不過在內心裏,不想碰觸,始終相信自己仍舊是個孩子,是個還未到要去把自己和一個陌生人捆綁在一起的孩童,雖然幼稚,也足夠表明她內心極度缺乏安全感。
這個中秋節,又要一個人過卻也樂此不彼。
前幾日,特意出門兒擠向熱鬧的人羣,去感受節日的氛圍。
街上擺滿了中秋時節的水果和品種各異的月餅,吵鬧的小孩,吆喝的賣家,結伴購物的一家人,喜慶的氣氛籠罩在整片天空。看着掛滿笑容的'人們的臉頰,站在擁擠人潮的十字路口,小雨嘴角上翹隨人羣露出笑容,竟也是發自心底掩飾不住的給節日最甜美的饋贈。
迎面一個小男孩跟在媽媽後面,眼神緊緊盯着媽媽手裏的月餅袋子,唯恐自己的不小心,他們就會不翼而飛。小雨望着小男孩的神態,思緒飄飛,自己孩童時面對節日帶來的意外美食是否也是這般單純美好、心無旁騖的模樣。
八月十五之時,正逢秋天正中,樹木褪綠有了黃的隱現,莊稼開始成熟,結出豐碩果實,天氣也和夏日有明顯區分,日漸微涼,一切從這裏開始作爲標杆發生轉變,故而成爲中秋。
小雨想起小時候,逢年過節,家鄉特有的習俗,每戶人家都會去專門的加工店裏做相應地食物,尤其八月十五,在小雨的印象中,每次都和媽媽準備好面、雞蛋、油各種食材提到店裏,排好隊等待,等待的過程是最飽受煎熬的時日,空氣中到處充滿香甜的味道,穿鼻而入,直擊味蕾,細細品嚐空氣都會留下口水。
等到自家的月餅出爐,和媽媽拿着裝方便麪的空紙箱,鋪好乾淨的塑料薄膜,侯在烤箱旁邊,等着機器“叮”的一聲彈響,那一刻,用全世界都不換這即將出爐的寶藏,趁着熱氣,抓一個泛着金黃色光澤的月餅,捧在手裏,舔舐四周,酥酥軟軟的口感,品到世上美味心滿意足,也是這樣,和媽媽擡着滿箱子的月餅,滿臉驕傲,聽媽媽講爲節日所仍需做的準備,兒時的幸福就這樣塞滿心房。
而今,光陰流轉,當年屁顛的小孩子已長大成人,遠離媽媽懷抱,望着神似的小孩出神發呆回味童年。
一家人團圓相聚,品嚐美食,高談闊論,放鬆身心,緩減疲憊,這就是節日帶來的享受。
時光輪迴,忘卻彼岸煙花,牢刻記憶中的的味道。
小雨睜開雙眼,望蔚藍無際的天空,擦拭嘴角因出神回味而淌出的口水,回憶微涼,定格的畫面,忘不掉的甜甜氣息,一切仿若昨日。
“暮色裏的歌嘯破天穹,不知誰能還記得那黑色火焰焚盡的一切,不知還剩下什麼。一滴淚,映出整個世界;一縷光,帶來新的希望。暗夜的靜謐中,無人知曉的角落裏,是誰兀自破開土壤”。
又開始唱這首歌了,在感傷的夜幕降臨之際,小雨的眼裏噙滿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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