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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記憶裏的年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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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記憶裏的年味散文

因爲在深圳打工難得回家,我已有三年沒在家過年了。每年在南方過年我都會想起小時侯的在家過年的那種喜慶而溫暖的年味…

留在記憶裏的年味散文

臘月初八的早晨,北方的村莊籠罩在一片白雪靄靄中,我們這些小饞貓們一邊用嘴對着窗戶上厚厚冰花哈氣,一邊比着誰碗裏的冰塊最甜,還催着媽媽要臘八粥。吃了臘八粥,家家戶戶就開始”盼年”了:屠豬宰羊,蒸鏝頭,做年糕,剪窗花,做新衣,大人開心地忙碌着,孩子們也歡天喜地地盼望着新年的到來。

閒置的打麥場,這時又如七月一樣熱火朝天了,鄉親們興高采烈地在爲新年編排”社火”,以前村上的年輕人很少外出打工,再加上放寒假的老師和孩子,組成了一個特別的.社火隊:有踩高蹺的,有打鼓的,有扭秧歌的,也有劃旱船的,還有扮唐僧師徒西天取經的……鄉親的參與的熱情不亞於真正的演員,每天除了吃飯,睡覺都會聚在一起排練。那時八歲的我站在大合唱隊伍的最前排,合唱《世上只有媽媽好》,男孩子一身藍,女孩一身紅,既是表演服也是過年的新裝,舞臺就是打麥場上的土臺子,因爲我的眼睛小,爸爸媽媽還笑我唱歌的時侯睡着了呢;姐姐扭秧歌需要一條紅紗巾,跑了幾十戶人家才從剛結婚的新媳婦那裏借了頂紅蓋頭代替,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的快樂,純樸的鄉親們用自己最樸素的方式表達着自己對新的一年的美好祝願。

除夕的晚上,鞭炮聲聲裏,家家門外掛好了紅紅的燈籠,點着了火堆,貼上了紅而喜慶的春聯,團聚一桌說說笑笑地包餃子,吃餃子,而且還要在餃子裏包上一枚表示好運的硬幣。常常爲了好運,我和姐姐都要比平時多吃一碗,吃的肚子是溜溜的圓,生怕那枚硬幣被對方搶了去。記得有一年我沒吃到硬幣,哭個不停,媽媽還專門爲我包了個有硬幣的餃子,我纔開心地笑了。

大年初一是新年的第一天,家家爭先恐後比誰起的早,所以天麻麻亮時就聽到鞭炮聲一陣接一陣的響了起來,家家的煙囪裏都飄起了縷縷青煙,並且早飯一定要吃麪條。然後我們就隨着表演隊去各家拜年,每家的院子裏都因我們的鑼鼓聲更加熱鬧。拜完了我們村,接着再去其它村莊表演,有時侯回來都晚上了,但是個個臉上都帶着發自內心的笑容,用他們的話說就是”有心勁”!

大年初二就可以走親訪友了,出嫁的女兒是每一家最重要的客人,每個女兒都會攜家帶口的回孃家看望父母,就像《回孃家》那首歌唱的一樣:”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上還揹着個胖娃娃…”這時沒有女兒的人家就會嘆息到”哎,還是閨女好哇!”爲了熱鬧,還會由各家搭份子出錢,請人來唱大戲。在我們西北,戲曲一般都是以秦腔爲主,哪個村唱大戲,四鄰八村都會來看戲訪友,不論男女老少,在戲場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樂子:女人呢一邊看戲一邊拉家常,什麼這個旦角是那家的閨女,那個小生又是誰家的孫子,甚至做起媒來呢;小孩子拿着壓歲錢在戲臺周圍各個小吃攤上,玩具攤上自已做一回主;小夥子大姑娘們也乘此來約約會,說說情話;只有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才是真正聽戲的,你看那老大爺嘴裏咬着旱菸袋一邊搖頭晃腦的品戲,還不忘對戲子的扮相評論一番,來看戲的並不一定是真的”看戲”,看戲只是是農家人表達快樂的一種方式,一種娛樂,這樣的娛樂一般都要持續到元宵節過完,新年纔算過完了。

又要過年了,北方村莊依然一片銀裝素裹,空氣中一定又瀰漫着暖暖的年味,就連想想也是溫暖的。

標籤:散文 記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