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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優秀作文:我們該如何抉擇

篇一:

高中優秀作文:我們該如何抉擇

"14歲的時候,她是被家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小公主,摟着媽媽的脖子,她笑的像花兒一樣,穿着亮閃閃的公主裙,她覺得自己栗色的頭髮絲上都附着同學們豔羨的目光。

姑母撫着她蔥瓣般的手指,笑盈盈地:“我們瑤瑤真是個天仙似的寶貝,不在國內受這升學的壓力也好。中國的教育太死性。現在送去號,越早越好!”她母親抿着嘴笑得雍容典雅,金鑲玉的耳環一閃一閃的:“我也是怕她壓力大。去了美國機會多些,申請大學也更容易。我們瑤瑤比較自立,我和他爸也放心。”

她倚在姑母的懷裏,望着手裏厚厚的一本精緻的美國明信片出神。國會大廈,金融街……這些人人渴慕的風景中馬上就會添上她的聲影,撫着那明信片光滑表面的手顫了一下,但隨後得意的微笑就自然而然地在她的嘴角勾起,她是命運的寵兒,即將登上王座的公主,不必再像那些向她投來豔羨的目光的女孩那樣瑟縮在寬大粗陋的校服裏,不必不情不願地在死沉的書本上支着腦袋打瞌睡。他享受着她的幸運,像沐浴着陽光一樣自然。

銀灰的機翼劃過翻滾着的海面,扎進了異國他鄉的微微潮溼的雲層裏。

6個月之。上海,某高檔商務樓。

盛裝的董事長歉意地衝客戶報以一笑,起身離開會議室,摁下了手機的接聽鍵。“爸,我要回國!求求你帶我回去好不好?我會好好聽你的話……”董事長微微皺了鄒眉,平靜地繼續聽着電話那頭的嘶吼和哭號。“他們都欺負我,討厭我,我一刻也忍受不了啦!”“停,瑤瑤嗎,聽到你這樣說我很失望。爸爸媽媽身邊的很多同事都送孩子去美國唸書呢,人家也住在寄養家庭。頭幾個月都打電話回來哭呀鬧呀的,但是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你進入一種新環境,就得想辦法去適應。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女兒是個堅強勇敢的孩子……”

與此同時,電話的那一頭,儲藏室般大小的房間裏凌亂不堪,喝了一半的汽水瓶躺在木地板上,汽水淌了一地,牀邊的角落裏高跟鞋壓在一袋未開封的零食上。女孩坐在大牀上,被單和未脫完的衣服攪在一起,胡亂地裹在她瘦削的身上,剛染黃的頭髮焦焦的盤在脖頸上,她一向高挺的肩塌下來,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直直地望着窗外的黑暗。這裏不是上海,窗外沒有讓她安心的繁密的燈光。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她的房間像一座孤島。

牀上的手機響了,她再握起它時已感不到絲毫的溫度。消息來自今天侮辱過她的另一箇中國留學生。

“怎麼樣?要不要加入?”

“我不會欺負別人。”

“你真幼稚,這是這兒的生存法則,你不欺負別人,他們自會來欺負你。你父母恐怕並不準備領你回家吧,可憐蟲。”

“……”

“我爸媽也一樣,人人都知道我出國了,他們覺得我一事無成,回家了就丟面子,我在這兒倒逍遙暢快!跟你講,像我們這樣就得自己強大,心得是鐵石一般硬,別人就再不敢冒犯你了。美國那大鼻子怎麼說來着?這叫成長!他們不管。”

燈熄了,女孩兒藉着微弱的月光望着牆壁上自己的影子,高大了許多,有點兒猙獰。

四年後,美國加州法庭。

當律師告訴她,她也許會因故意傷害罪和折磨罪被判無期徒刑時,她的腦子轟的一下“可是……可是……她還好好的呀,我們圍着她,扒了她衣服,用菸頭燙她,但她活該!她冒犯了我們,我不打她,她會打我!怎麼會……這是生存法則呀!”

律師有點憐憫地看了她一眼,心裏清楚這案子若交給陪審法庭裁決將沒有任何希望。

“生存法則?也許是這麼回事兒,但道德底限是人們因爲不能容忍的殘忍而設立的,人沒有了它,和動物還有差別嗎?不過,你的案子,去盡力而爲吧。”

篇二:

無非是爲了些瑣事:高考講座提前應下的資料不夠了,而我正是沒搶到“伊甸園”通行證的不幸的孩子。

在封閉的臥室裏,她的怒火終於爆發了:“我明明跟你說過了,聽講座的人明顯超出舉辦方預期,資料絕對不夠,你爲什麼不上去領?”

我也十分委屈,組委會從後排開始發,誰能想到恰好放到自己這兒就沒了呢?的確,我只要站起身來,要上一本所謂的“高考寶典”,一切的問題便迎刃而解。我可以有我心心念唸的資料,母親也不會和我吵架。但在座的學生中絕對有沒有領到資料的。而那個人,爲什麼不能是我?

母親的怒氣源來已久,我是知道的。

人生在世,處在紛繁複雜的利益網中,我們有太多身不由己,太多無法顧及。而我偏偏是裏面的愣頭鵝,總是做先讓步的人。我保全了自己的心靈淨土,不願爭些小蠅小利爭得頭破血流。可這卻又傷了母親的心。她總怕孩子被人佔了便宜,吃了虧。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推到孩子面前不可。

我在母親的拳拳之心與內心的底線原則中夾着,不知如何抉擇。

正如龍應臺在《相信與不相信》中所言:“這世上有許多正義。可當你選擇一種正義,其餘都變成了不正義。”我爲章北海流淚,他深知在這場黑暗抉擇中總要有人爲了“伊甸園”的建立,新人類的進步自相殘殺,墮落成惡魔;我也爲東方延緒流淚,我在她身上看見了猶豫不決的平凡的自己;我更爲“藍色空間”號流淚,他們用沾滿鮮血的雙手做出了抉擇,怕是終其一生都將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下。

我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懷疑歷史,懷疑一切。就生命而言,究竟是賣菜的老婆婆數十年的回憶重要,還是虛無縹緲的“美麗城市”稱號重要,就世界而言,究竟是南非飢餓的兒童重要,還是“我是誰?”一個哲學問題更重要?對我而言,究竟是一個微不足道卻觸及底線的抉擇重要,還是母親真誠的心更重要?正是明白他們背後說不情道不明的心,我的手才顫抖着,眼中才飽含熱淚,無法將其搬至人性的天平度量清楚。畢竟泰戈爾有言:“太過鋒利的刀劍,在刺傷自己。”

但歷史總是向前邁進的,而我們最終是要做出抉擇。不管輝煌的歷史下掩埋了多少血與淚,不管在做出抉擇時勢必要辜負另一方拳拳情意。人性太過深邃,連神明的光芒也難以普照,我們只能靠自己。

怦然令我心動的是,孔夫子念着“君子要外圓內方”昂昂而來,跨過三千年的歲月凜凜而去。

人身處於集體中,勢必要犧牲些來成全“大我”,或是挽救“自我”。有些人犧牲了自我。譬如無數孟姜女哭喊的夫人,譬如戰場上“天陰雨溼身啾啾”的白骨,他們矇昧未開,尚未做出抉擇便被社會吞噬,一命嗚呼。

有些人犧牲了性命。譬如拋家棄子,受盡嚴刑拷打不鬆口的趙一曼,譬如僅僅在法西斯紀念日纔在電視上驚鴻一瞥的名字們與無數沉默的墓碑。孟子有言:“所欲有甚於聖者,故患有所不闢焉。”他們爲了理想付出了生命。不求銘記只求心安。可那離我們太遠太遠,遠到只是東方延緒心底閃過的一絲念想。

但真正令人敬畏的是活着的你們。懷抱着理想卑微又堅強地活着,希望能做那火把,點亮矇昧未開的世界。

尼來說:“活着比承受更艱難。”難道你們不懂嗎?你們難道不知道用生命點亮的名節更爲耀眼更易爲人稱讚嗎?你看李白,他毅然決然拋棄官場,“且放白鹿青崖間”的行爲爲萬世景仰。可我看來,在都江堰矗立的李冰更偉大,在新疆忍受流放的林則徐更爲人景仰。他們甘願做那人間的西西弗,將那滾落的巨石永恆地向上推去,來承受世間的苦難。

“誰都不應該是。誰都不應該被逐出伊甸園。”又或者是,世人皆有罪,均爲罪人的我們無權審判他人。可神只在上空靜靜地望着人的掙扎與苦痛,人類的道路只能由人類自己抉擇。

歷史靜靜向前流淌。死去的人已然安息,活着的人揹負着罪孽向上攀登。

有幸,現實生活怕不會遇到如此尖銳的人性拷問。若那一刻真的來臨,我也會毫不遲疑地喊出內心的答案:

“由我,來做那惡魔吧!”

不知何時,已雙眼含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