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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國風·唐風·無衣

詩經3.18W

在日復一日的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收藏過自己喜歡的古詩吧,狹義的古詩,是指產生於唐代以前並和唐代新出現的近體詩(又名今體詩)相對的一種詩歌體裁。還苦於找不到好的古詩?以下是小編爲大家收集的詩經·國風·唐風·無衣,歡迎閱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詩經·國風·唐風·無衣

原文:

豈曰無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

豈曰無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註釋:

曲沃武公派大夫送寶器給周釐王,請求賜給他諸侯命服,正式封他爲晉侯。

1、七:七節之衣。代貴族之禮服。《毛傳》:“侯伯之禮七命,冕服七章。”

2、安:妥善,合適。吉:吉利。

3、六:六節之衣。代貴族之禮服。《毛傳》:“天子之卿六命,車旗衣服以六爲節。”

4、燠(玉yù):溫暖。《毛傳》:“燠,暖也。”

譯文:

難道說我沒衣服穿?我的衣服有七件。但都不如你親手做的,既舒適又美觀。

難道說我沒衣服穿?我的衣服有六件。但都不如你親手做的,既舒適又溫暖。

鑑賞

此詩與《秦風·無衣》題目及首句皆相同,然思想內容與藝術風格卻完全兩樣。從字面上看,似覺並無深意,但前人往往曲爲之說,《毛詩序》雲:“《無衣》,美晉武公也。武公始並晉國,其大夫爲之請命乎天子之使,而作是詩也。”朱熹《詩集傳》雲:“曲沃桓叔之孫武公伐晉,滅之,盡以其寶器賂周釐王。王以武公爲晉君,列於諸侯。此詩蓋述其請命之意”,“釐王果貪其寶玩,而不思天理民彝之不可廢,是以誅討不加,而爵命行焉。”(同上)這一說法今人多表示懷疑,如程俊英《詩經譯註》就認爲“恐皆附會”。

從詩意來看,此篇似爲覽衣感舊或傷逝之作。詩人可能是一個民間歌手,他本來有一位心靈手巧的妻子,家庭生活十分美滿溫馨。不幸妻子早亡,一日他拿起衣裳欲穿,不禁睹物思人,悲從中來。詩句樸實無華,皆從肺腑中流出:“難道說我沒有衣裳穿?我的衣裳有七件,可是揀了一件又一件,沒有一件抵得上你親手縫製的衣裳,那樣舒坦,那樣美觀。”“難道說我沒有衣裳穿?我的衣裳有六件。可是挑了一件又一件,沒有一件抵得上你親手縫製的衣裳,那樣合身,那樣溫暖。”語言自然流暢,酷肖人物聲口。感情真摯,讀之令人悽然傷懷。

對於詩中的句讀,舊說兩段的起句都作六字句,然今人徐培均認爲應標點爲:“豈曰無衣?七兮。” 前四字爲一句,用以自問,後二字爲一句,用以自答,詩人正是在這種自問自答中,抒寫了一腔哀思。另外在一些字、詞的解釋上也頗多歧見。如“七”字、“子” 字、“六”字,朱熹《詩集傳》以爲“侯伯七命,其車旗衣服,皆以七爲節。子,天子也”。又云:“天子之卿六命,變‘七’言‘六’者,謙也,不敢以當侯伯之命,得受六命之服,比於天子之卿亦幸矣。”朱熹的解釋,完全服從於他對於這首詩主題的理解。這首詩既然是述晉武公向周釐王請求封爵之意,那末他就必然把 “七”解釋爲“諸侯七命”,把“六”解釋爲“天子之卿六命”,而把“子”解釋爲“天子”。前二者與晉武公的諸侯身份相當,後者則與周釐王的天子地位相稱。其說固然言之成理,不失爲一家之見,然與詩的本意可能相去甚遠。

從對此詩主題的理解出發,“七”和“六”俱爲數詞,也可以看作虛數,極言衣裳之多。而“子”則爲第二人稱的“你”,也即縫製衣裳的妻子。這樣的理解,應該是符合詩的本意的。

全詩分爲兩章,字句大體相同,唯兩起變動一個字:“七”易爲“六”;兩結也變動一字:“吉”易爲“燠”。這主要爲的是適應押韻的需要。從全篇來說,相同的句式重複一遍,有迴環往復、一唱三嘆、迴腸蕩氣之妙,讀者在吟誦中自然能體會其中的情韻。

賞析

這首詩充滿了激昂慷慨、同仇敵愾的氣氛。按其內容,當是一首戰歌。全詩表現了秦國軍民團結互助、共禦外侮的高昂士氣和樂觀精神,其獨具矯健而爽朗的風格正是秦人愛國主義精神的反映。

當時的秦國位於今甘肅東部及陝西一帶。那裏木深土厚,民性厚重質直。班固在《漢書·趙充國辛慶忌傳贊》中說秦地“民俗修習戰備,高上勇力,鞍馬騎射。故秦詩曰:‘王於興詩,修我甲兵,與子偕行。’其風聲氣俗自古而然,今之歌謠慷慨風流猶存焉。”朱熹《詩集傳》也說:“秦人之俗,大抵尚氣概,先勇力,忘生輕死,故其見於詩如此。”這首詩意氣風發,豪情滿懷,確實反映了秦地人民的尚武精神。在大敵當前、兵臨城下之際,他們以大局爲重,與周王室保持一致,一聽“王於興師”,他們就一呼百諾,緊跟出發,團結友愛,協同作戰,表現出崇高無私的品質和英雄氣概。

由於此詩旨在歌頌,也就是說以“美”爲主,所以對秦軍來說有巨大的鼓舞力量。據《左傳》記載,魯定公四年(公元前506年),吳國軍隊攻陷楚國的首府郢都,楚臣申包胥到秦國求援,“立依於庭牆而哭,日夜不絕聲,勺飲不入口,七日,秦哀公爲之賦《無衣》,九頓首而坐,秦師乃出”。於是一舉擊退了吳兵。可以想像,在秦王誓師的時候,此詩猶如一首誓詞;對士兵們來說,則又似一首動員令。

如前所述,秦人尚武好勇,反映在這首詩中則以氣概勝。誦讀此詩,不禁爲詩中火一般燃燒的.激情所感染,那種慷慨激昂的英雄主義氣概令人心馳神往。之所以造成這樣的藝術效果,第一是每章開頭都採用了問答式的句法。一句“豈曰無衣”,似自責,似反問,洋溢着不可遏止的憤怒與憤慨,彷彿在人們復仇的心靈上點上一把火,於是無數戰士同聲響應:“與子同袍!”“與子同澤!”“與子同裳!”第二是語言富有強烈的動作性:“修我戈矛!”“修我矛戟!”“修我甲兵!”使人想像到戰士們在磨刀擦槍、舞戈揮戟的熱烈場面。這樣的詩句,可以歌,可以舞,堪稱激動人心的活劇。

詩共三章,採用了重疊復沓的形式。每一章句數、字數相等,但結構的相同並不意味簡單的、機械的重複,而是不斷遞進,有所發展的。如首章結句“與子同仇”,是情緒方面的,說的是他們有共同的敵人。二章結句“與子偕作”,作是起的意思,這纔是行動的開始。三章結句“與子偕行”,行訓往,表明詩中的戰士們將奔赴前線共同殺敵了。這種重疊復沓的形式固然受到樂曲的限制,但與舞蹈的節奏起落與迴環往復也是緊密結合的,而構成詩中主旋律的則是一股戰鬥的激情,激情的起伏跌宕自然形成樂曲的節奏與舞蹈動作,正所謂“長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禮記·樂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