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一鼠二的經典散文

凌晨時分，被皮卡一陣狂吠驚醒。慌亂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院子裏狗狗來回的跑着，叫着，聲音一聲高似一聲，緊促而激烈。我不敢馬上開燈，更不敢開門，腦子裏迅速閃過倆字：“有賊！”。可細聽多時，並無任何走路，跳牆，以至於拉開門閂的聲音啊。這是怎麼了？從來沒有過的呀。

悄悄的掀起窗簾的一角，努力地朝外邊看着。小狗樓上樓下的跑着，叫着，聲音顯然也是恐慌了。於是，大着膽子拉開房門。院子裏很靜，月光不是很好，但也足以看到小院裏的一切。爲了不影響鄰居們休息，急忙抓一把狗糧去安撫小狗。就在手剛接觸到窗臺上放狗糧的盒子時，猛然間一個東西跳起來，迅速逃竄……老鼠，好像是一隻老鼠！難怪小狗驚慌呢。一直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回家繼續睡覺。

誰知第二天一早，廚房遭鼠劫。觀察室內一週，發現那鼠是咬破了窗紗進來，由着窗臺一路走來。於是，前夜裏疏於放起的饅頭，蔬菜，蘋果等悉數遭劫。竈臺上一片鼠跡……厭惡之餘，弄了開水把所有餐具全部消毒。外邊裸露的食物一概扔掉，將碗筷一併放進一個大的塑料箱子中加蓋儲存，並叫丈夫修理好窗紗……一副“堅壁清野”的陣勢，看看鼠輩還怎麼禍害！

卻，次日起來再看，如舊。吃的食物雖然沒有了，可那些肥皂，香皂等物件卻傷痕累累，鼠齒所過之處，七零八碎的許多肥皂碎屑殘餘……更那甚，高高放在冰箱上邊的幹魷魚片，竟然也遭鼠咬！看那陣勢，絕非一隻老鼠所爲。我站在廚房，看着貼滿瓷磚的四壁和嚴絲合縫的鋁合金門窗，真的頭疼：那禍害到底是從哪裏進來的？百思不得其解。中午洗菜，腳底下一陣發涼。低頭一看，菜池子的水溢出來，弄溼了鞋子。“下水道！”那老鼠是從下水道里跑來的！於是，爬着看那櫃子底下，果真下水管裸露在外，上邊傷痕累累。難怪溢水。情急之下，又借鄰家施工之便，弄來水泥嚴嚴實實的糊住那管子……防患於未然吧。

可只防不行，還要治。粘鼠板放了好幾張，可那鼠輩精明啊，就是不上當。可憐家裏的小狗狗貪吃那上邊的香腸，弄得兩隻前爪被粘，嗷嗷的叫着，帶了那粘鼠板滿院子亂跑，引得鄰居們大笑。於是，發動大家關起門來，搬動櫥櫃，冰箱等物件也沒有看到老鼠的影子。“好了，出去了。”爲了進一步確定老鼠是否外出，並沒有將那櫃子放回原處。這一天，沒有老鼠出現；第三天，仍然沒有發現。我終於的鬆了一口氣，可以把櫃子復歸原處了。

第四天起來，有些哭笑不得了。正在洗漱，突然聽見頭頂上天花板裏邊窸窸窣窣的響動起來。莫非……？仰頭看去，發現用來空出煤氣、暖氣管道的PVC板子早已經被鼠輩光顧，齒痕鮮明！嗨，鼠輩精明啊！地上不得生存，竟然的鬧到頭頂上來！聽那鼠輩在上邊歡快奔跑，氣憤而無奈。總不至於爲了一隻老鼠，去拆了裝修好的頂板吧？“緊挨着煤氣管道，把粘鼠板抱在管道上，老鼠下來就可以粘住”。丈夫這個主意不錯！於是照辦。“爲了萬無一失，底下還鋪着幾張粘鼠板，即便是老鼠是跳着下來，到了地下也會被粘住的。”鄰居也出主意。

第五天一早，果然那鼠輩沒能逃出被粘的命運。它是掉在地上被粘的'。發現的時候，還在做最後的掙扎。那鼠側着身子，極力的瞪着四肢，渾身沾滿了膠，眼睛眯縫着，吱吱叫着，搖着尾巴，有些歇斯底里……氣憤之極，順手拿了斧頭，狠狠地敲它一下，結束了那鼠命。給它一個痛快吧，省的難受。到此，長長的舒口氣。此鼠一。

消滅鼠一後第三天，廚房的頂板上窸窣聲再起。還有？難道那老鼠也呼朋引伴，子子孫孫無窮盡？“估計是一窩吧？老鼠繁殖太快，幾月裏就生幾個。”一個鄰居大媽這樣說。天啊，看那老鼠也不大，就幾個月吧。那要是去年12月生的，可不就……12個？看來這場“人鼠大戰”非要搞成持久戰？“我就不信，看它一露頭，我就抓住他！”吃完午飯，丈夫一副不抓住老鼠誓不罷休的姿態，雙手戴着洗衣服用的厚橡膠手套，搬了椅子，站在椅子上，仰起頭盯着那頂板上的洞口，另一隻手拿着一根香腸做誘餌……索性我也不休息了，靜靜的觀望起來。

頂板上的聲音時緊時緩，忽而東，忽而西，忽而南，忽而北……莫非那鼠輩精靈至此，知道此番下來命絕一跳？脖子都揚酸了，也不見那鼠輩露一小臉。丈夫舉着香腸罵道：“X你個老鼠的娘，我都想吃香腸了！”。說完摔着痠痛的胳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警察能管了犯人，管不了老鼠……”鄰居看我倆這般靜候，笑着打趣，順便站在旁邊看。這種人鼠對峙僵持好久，無果。正準備離開，那鼠兒可能確實餓了，擋不住香腸的誘惑，就要認輸“投降”？或者下了不怕“犧牲”的決心？竟然的在那小孔裏探了小腦袋朝下邊看。兩隻小爪子僅僅的扣住頂板洞口的邊沿，目光狡黠，黑黑亮亮的眼珠兒，眨呀眨的，十分警惕。“賊眉鼠眼”，果真不錯啊！許是大家的談話被那鼠兒聽懂了？始終沒有下來。

“用老鼠夾子吧”，“用酒杯壓着一點肉，瓷盆子輕輕釦在酒杯上，只要老鼠一吃肉，就會被扣起來”……鄰居們也開始出謀劃策。嗨，真的是一個老鼠鬧害幾家人！。“媽媽，咱們把麪粉彈在竈臺上，看看老鼠下來爪子朝着哪邊，到底去了哪裏，然後再抓”。孩子看我們被鼠輩鬧得實在煩心，也出主意。聽孩子說的有理，於是在廚房東西兩邊的黑色大理石櫃面上，都輕輕的彈上一層面粉，以觀後效。

果然，老鼠並沒有在我們綁着粘鼠板的北邊煤氣管道口下來，而是轉戰南邊熱水器管道又重新“開闢陣地”，瘋狂的進行反攻了。這次反撲之猛烈叫人恨之入骨。那鼠輩們大力發揚“一不怕死，二不怕咬”的精神，一夜之間大咬特咬，將放米和雜糧的櫃子背板弄破，盡其所能的在裏邊飽餐起來。可憐那些米米豆豆們，被鼠輩欺負甚慘！“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一邊念道，一邊將廚房反鎖了房門，把所有檯面和地面滿鋪粘鼠板，再由窗戶出來。“這下老鼠就是到了那裏也逃不掉被粘命運啦！”。幾天來，已經被那禍害們鬧得心煩，出此下策也是逼迫無奈。

鼠輩貪吃、善咬惡習不改，終究導致又一鼠命嗚呼。第八天起夜十分，聽見廚房裏傳來“吱吱”的叫聲，十分悽慘。於是開窗打着手電看時，果然是那鼠二被粘，其狀況慘不忍睹。由於滿地、滿櫃子面全是粘鼠板，即便是那鼠二有再大的力氣反抗，也“左右逢源”，沒有立足之地了。可能是過於着急逃脫吧，它掙扎得過於頻繁，那鼠二背上和腹部的毛皮都被粘下，並且已經撕裂開來，紅紅的鼠肉裸露在外，粘鼠板上血跡斑斑……鼠二啊，鼠二，看你哪裏逃！！

至此，鼠一，鼠二悉數被粘，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