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散文
不知道爲什麼,就喜歡陽臺這張小牀。夜幕降臨,側臥小牀,風拉長了腰身從紗窗外擠進陽臺,帶些許喘息和我擁抱。牀鋪有些低了,坐在上面倒可以看窗下的景色,現在只能由着目光看遠處的天了。
星星還沒有出來,天空一片昏暗。偶爾一陣轟鳴,那是飛機在空中穿行。這時候卻可以隱約看見輕紗般的流雲環繞着靜靜的天宇,默默無聲。好似一對癡心情侶,相依着解讀彼此的心聲。而我,則愜意地躺下,捧起餘秋雨的散文集看了起來。看得累了就閉上眼睛休息上片刻,等待星星的出現。因爲我怕我好奇的目光,擾亂了天穹裏的浪漫。
天越來越黑了,風有些慌亂了,星星沒有出來,倒等來了幾聲沉悶的雷聲。躺在小牀上的我還沒有回過神來迎接這突兀而來的雷聲,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了夜空。緊跟着巨大的雷聲貫穿了天宇,好象要把整個宇宙撕裂。夜幕下黑色的屏障在閃電中支離破碎,搖搖欲墜。風,驚恐不安,呼嘯着,奔跑着,一刻也不停息,好象這樣才能掩飾自己的惶恐與不安。
窗簾被風鼓吹得高高地張揚起來,無奈中我只好下牀一一關閉了落地窗。窗簾垂落下來,任由窗外傳進來風的聲聲嗚咽,陣陣雷鳴,和那一閃一閃的煞白夜空。
回到小牀,繼續看餘秋雨的散文集,心裏卻在思索着窗外將要發生什麼事情。連日的酷暑高溫,空氣裏瀰漫着燥熱和沙土,天不是透明的藍,雲不是純美的白,一切都是灰濛濛的,這個時候太需要一場大雨了,樹葉需要清洗了,路面需要衝刷了,天空需要濾淨了,雲朵需要漂白了,就連大地也想等待新鮮空氣呼吸了。這場不知可否降臨的大雨身上已然揹負了重任,萬物只有等待了。
時間過去了多久我已經不知道了,只感覺捧着書的手痠痛了起來,腦子裏混餚着餘老筆下的江南絲絲細雨,靜靜小巷,和着我對窗外的胡思亂想。
透過窗簾已經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忽然感覺外面變得很安靜,沒有風聲,雷聲,看不到閃電。就在悄悄地拉開窗戶探頭望去時,一個炸雷連同一串更震撼的.雷聲滾動着搖撼起整個大地,瞬息間大雨急速傾盆而下,還沒來得及縮回的腦袋竟然被雨點砸得生疼,但是也顧不上了,因爲路燈下的雨景已經把我吸引了。雨似散了的珠子一樣在風中調皮地跳躍,跌蕩在馬路上,又快速地飛濺開去,柔和的路燈下,雨變得絢目多了,五光十色的水霧,環抱四野,給夜如同彩繪了。
我相信今晚的夜一定很美妙,今晚夜一定很神奇,就像美麗的姑娘在精心沐浴自己迷人的胴體,等明日,給心上的愛人做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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