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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已如此艱難散文

散文2.83W

寫小說的時候,突然要用到一句詩“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去巫山不是雲。”即使很熟悉這句話,但依舊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於是去瀏覽器搜了一下。
     360百科解釋道,看過深處大海的水,其他地方的水,怎能稱之爲水;見過巫山的雲,其他地方的雲,又怎能稱之爲雲。
       我想起擱紫說,肉體與靈魂,總有一個漂泊在路上。
       我不知道自己算是哪種,抑或哪種也不算。
       只是覺得,一直顛沛流離時光裏,至於這時光屬於或者不屬於自己,好像那不是核心。
       午後,一個人,抱着病體,去電影院看了一場《同桌的你》,電影還沒放完,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電影院,然後坐公交回去,再爬到8樓宿舍裏的時候,我真覺得我再也支撐不住,差一點就昏倒。
       好不容易爬上了牀,一頭栽了下去。打電話給你,還沒等我說一句話,那邊的你快速的說了一句“在吃飯,之後打給你。”便掛斷了。我看着黑了屏的手機,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春晏》裏有一句話一直很喜歡:她問他,這裏如此之美,可否停留。他說,不,這不是終點。
       無論許清池之於慶長,還是琴藥之於貞涼,秉燭夜遊以後終究是曲終人散場。此時的風景,即便再美,再迷人,依舊不能停留,不是終點。
   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那裏都是流浪。不過如此。
   從小長大的家不是,學校不是,以後的家呢?
   其實早已失望透頂。
   有人曾問我:你的感情觀是什麼?
   我說兩個人彼此互相照顧,包容,理解以及專一。簡單的四個詞,包含了我對愛情以及婚姻的所有要求。看似簡單,做起來才知道是怎樣的艱難。
   在當下的生活,更像是一個奢望。
       如今,自己還未能做到與寂寞孤獨和平相處,不夠堅硬,沉着。無法做到一個人面對生活種種的無常,從容淡定。
   內心空落沒有歸宿。
   終究是浪蕩。
       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有這種心態。如果一個人呆着,無聊聊的時候會覺得特別的空虛。那種填不滿的空缺讓人心悸,甚至會有覺得活着沒有意義的想法。就像孤獨,不是你身邊沒有人陪伴。而是縱然置身於擁擠的人潮人海之中,依舊清醒的清楚,偌大世界,能和自己說話,說道心裏不留一絲縫隙的人,從來就沒有。以後,也許也不會有。
  人這一生從出生,到婚姻再到終老, 都是在尋覓與孤獨對抗的藥方。然而,在變成荒冢之前,所有人都會知曉,所謂對抗,不過徒勞。與生俱來的靈魂之上的靈魂,由如何對抗、捨棄?
     一度非常羨慕那些非常單純的人。大大咧咧,雖然是傻,卻傻的安穩、幸福。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睡一覺什麼事都沒有。轉身就拋卻一切煩惱。清澈如水,聖潔如水。
      只是,羨慕也僅僅只是羨慕罷了。即使再不願成爲這樣的自己,卻也永遠不能變成別人。
  矯情是非常容易落人口舌、被人詬病的傷口。不斷有人揭開,嘲諷,因爲那流血的痛的永遠不是自己。人事音書、也就 冷暖自知罷了。不曾深夜無法入眠的人,又如何知如墨的深夜,那束蒼白月光的清冷?
  不停情歌的人有兩種:一種是聽不懂;一種是因爲太懂,太過懂得其中一字一句的深意。人生亦同。每個人都在觀賞風景,有的人看見了白雲藍天,有的人看見了茫茫荒野,沒有人能夠說,看見前者就比後者多少。
  我想,每個人都需要有過,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窗外的夜色,從漆黑如墨到逐漸明亮的過程;需要一個人去遠方,獨自生活一個人,獨自勝過一段時日;需要一個人乘坐擁擠不堪的火車,一場一個人的旅行;纔會,變得成熟、知世。
     近來頻繁的夢到母親和父親,我想我是想他們了。一年回兩次家,呆的再久也是不夠的。我曾一直以爲我是較爲淡漠的人,對於親人並不親近,諸多以沉默相待。當然其中並不包含父母。
  離家越久,越是想念母親做得飯菜。特別是自己最愛的洋芋擦擦和蛋炒飯。這個夏天,某日下午,很想吃蛋炒飯,母親便在要出門之前爲我做了。那種獨有的味道,在如今想起來,不禁覺得酸楚。
  置身於幾千公里之外,熟悉的食物非常稀罕。下午偶然喝到一小碗小米粥,便想到母親讓自己帶的小米。暑假來了之後,已經全部生蟲,這學期沒有煮一次粥。
  關於親人,想說的太多,但礙於種種原因,終究是難以說出口的。
      而今,我時常分析自己身邊的那些人,是否可以與自己無話不談。逐一分析之後,發現並沒有一個。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展露的一面,這些是無法與別人言說的。有些則是可以與朋友說,卻不能與父母說的隔閡。
  時間和世間,算是檢驗朋友的沙漏,留下的,都是恩賜,需要珍重。
  行走久了,看的多了,可能會萬物失望,對人事失望。我不知你是否會勸我積極應對,而我已經自動與無關的人分出了界線。我不稀罕所謂陪伴,如果陪伴者並不是我中意的人。
  當下的世界,浮華而焦躁。能夠守的住自己的人並不多,兩耳不聞閣外事些同樣不多。形色匆忙,急功近利者多不可數。
  生命的本質在其中漸漸流失,爲己私慾者執迷不悔。沉醉之中,死於之中。想必你比我看的更爲透徹。
  回首來時的漫長道路,心生悲涼。在不知不覺中,我們爲自己選擇道路,走到今天這一步,長成如今的樣子。後悔與否,無關痛癢。如若再來一次,必定還是此番模樣。你同樣明白。
  那些完美的,嚮往的,不過是我們或缺的,不可實現的.寄託。也因此,我不敢對這美好,進行另外一種猜測。而所有的選擇早已一步步把我們推到了今天的位置,不會再有其他。
  穿梭在蒼茫人海,那些一直執着的揹負在肩,我想,我還是未能如你一般,舉重若輕的說話,行走。未來所有斑駁,都在爲生命打上印記。而此刻的痠痛,便是經後波瀾不驚的加冕。。
     七堇年曾說,我非常想相信一個人,非常想。在一起並不覺得有什麼。而當自己真的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才知道人心薄涼這四個字意味着什麼。
  幾年來,我用心對待過的人都無聲的消逝在生命裏,時間如同過濾的篩子一樣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於是我也漸漸開始變得淡漠。即便表面上對人都很親暱。但心底的距離遠遠在城門之外。
  我給自己建了一座屬於我的城,至今沒有人開啟過那道門。
  洪荒時代被一步步推到今天這樣的位置上,漸漸不在對人抱有期待與嚮往。
  亦不會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失望與難過。
      當然,並不是完完全全做到這一點。畢竟我還未曾修煉成獨立的更好的人。
      我想到了今日我才漸漸明白獨立這個詞的意義及其背後所付諸的代價。而我的修行目標就是像這靠近靠近再靠近。
  成熟的代價是你永遠比同齡人先行一步看的更遠更深。也因此揹負更多的痛苦與折磨。即便如此,你亦無法回到天真的過去。
  人生如此艱難。這只是一個開頭而已。但,許許多多的人,還不曾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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