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優美散文

小雨過後?天氣就涼了。風拍着路邊的樹葉，沙沙地，間或落下一片葉，攸攸地隨風滑下，飄在地上，寂靜而又蕭瑟。

這是我今秋注意到的第一片落葉，從路邊的梧桐樹上緩緩飄下，悽清、優雅，寫下它生命的最後瞬間。在它的身後，梧桐樹葉依然綴滿枝頭，在風的舞動下沙沙作響。顯然這是一片先落的葉，顏色仍青，只是葉片偏小，似乎顯得羸弱。我忍不住拾了起來，放在手上細細的觀看。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看一片樹葉，而且是一片落葉。它的大小恰如我的手掌，一面綠，另一面顏色要淡些。上面的葉脈清淅流暢，似乎仍有生命在律動，青綠的葉面也依然泛出動人的生機。只是一處的邊緣有點枯黃，整片葉子有點捲曲，但也恰好印證了它是一片秋天的樹葉，顯得平靜而安詳。我知道它不久就會退去原有的顏色，由綠而黃，終至枯竭。但它從發芽到生長，由青蔥而老綠，也曾有過它卓越的風姿，在夏日烈炎下，也曾灑下它的一片蔭涼。而此刻，它在我的手上靜若止水，無怨無悔地等待最後的消亡，毫無一點的哀傷。也許真正能安然面對自然規律的正是自然界中的這些不會言說的綠色植物，而人的悲涼只是一種小我的個人感覺。這使我對手中的葉片油然而生敬意，不忍將它遺棄於路旁，拿回到辦公室，我把它隨意的放在了我的桌上。

古人云，一葉而知秋。的確，在這城市的樓房裏，除了溫度能說明季節，已再難感覺季節的`變遷了。而這片樹葉卻使我感到了秋的存在，有它的映襯，天上、地下、空氣中，無不是秋的味道了。如果是在鄉間，這個時候應該可以看到“蒹葭蒼蒼，白露爲霜”的情景。而城市裏，天空的雲捲雲舒，樹葉間的蕭瑟秋風不也透過一種秋天的清氣。秋天讓人思念，彷彿是在枕簟中，滿腦是不甚明淅的夢境，一旦醒來，想要留住，卻又再抓不着，一一是逝去的情形。秋天的清肅是出了名的，不必等到每一片樹葉都掉落，有落葉，天上地下就都滿是秋意了。

王維詩曰“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其實相思的又豈止是紅豆，一片秋葉不也充滿着相思的情意嗎？難怪古人喜歡紅葉題詩，留下許多人間佳話。可惜我不善書法，否則在這張普通的落葉上留下點墨跡，也算是我對這個秋天留下的一點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