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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是首歌散文

散文1.86W

在平安夜那天一大早,我就收到了好友香遠益清發來的“平安夜快樂”的節日祝福。我不知道在西方國家裏,朋友之間是在這一整天裏還是僅僅在“平安夜”降臨的時候互致祝福,但我知道,香(我平時就是這樣稱呼她的)之所以這麼早,她是希望用這友誼的陽光,儘快驅散傷痛給我帶來的陰影。

相逢是首歌散文

是的,一定是這個原因,我確信。因爲自從我受傷以來,香一直在關注着我的傷情,盼着我早日恢復健康。

在我受傷住院的第三天,我在QQ空間裏發表了一條感慨命運無常的“說說”,因此她知道了我手指受傷的事。平時我們都很忙,並不太頻繁地交流,也實在是沒有時間交流,但我們彼此都十分關注對方的動向,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趕忙問問。我本來是不想告訴她實情的,因爲如果她知道後,一定會爲我擔心得不行,但經不住她的追問,我還是把手指傷到了什麼程度說給了她。果然,很快我就收到了她的回覆“天,不要嚇我!”她的文字依舊簡練,但在簡練的5個字中我感覺到了她的驚愕。對她來說,事情來得太突然了。那天上午我坐車回礦,由於時間緊迫,只給她發了一條短信,祝福她生日快樂,誰知下午上班後就出了工傷,這怎能不讓她驚訝與驚慌呢!更重要的是她對我身體健康的擔憂與關切。我想,假如她在我身邊,一定會輕輕地託着我的手檢視傷情的。雖然遠隔千里之遙,可我似乎還是聽到了她爲我緊張至極的“怦怦”心跳聲。

自那天以後,我傷口的恢復成了香一成不變的掛念。最多隔一天她就要問我一遍,“手怎麼樣了?”“手還疼嗎?”“手換藥了嗎?”這些關心的話語成了她的開場白。我的手傷口癒合後,她說想看看我的手是個什麼情況。當我在鏡頭中把手指舉給她的時候,她看到我手的樣子後,居然難過地躲到鏡頭以外哭了起來。她的難過讓我也很傷感,但又很高興,因爲我交到了一個真正的朋友。

認識香已有六年了,我到現在還清晰地記得我們開始交往時的許多細節。香遠益清的網名,還是我在知道她的名字後,腦中靈光一現的傑作。我爲她起這個網名,一是與她的名字有關,更重要的還是取《愛蓮說》原文中的“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美意。人常說,人如其名。這或許很準,因爲她確實有着“中通外直”的性格。香,心性豁達,對朋友至真至誠,不設城府,總是以善良本性待人。有時就算受到別人的算計與傷害,她頂多也就是不與那人繼續來往,從不會睚眥必報地進行報復,也不會升起那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無端防人之心。她大大咧咧的性格與人很好相處,好友與她有了不愉快的時候,她從不計較,該怎樣還是怎樣,她的大度我是深有感觸的。我性子急,脾氣又爆,有時心情不好了,會衝她發無名火。有時真的會把她氣哭,但每次都是在她“要不是看你打工辛苦,我纔不再理你呢”或者是,“你再這樣,我不會再理你了”的佯怒聲中我們和解如初。她那“可遠觀而不可近褻玩焉”的秉性是我當初沒有料到的,我壓根也沒有想到給她起的這個網名怎麼這樣完整地反映着她的性格?也許這是上帝給我的啓示吧。我們交往這麼多年了,她始終保持着異性朋友之間交往的底線,從不會讓我們這友誼的小船偏離正確的航向。有時我會爲此開玩笑地稱呼她老古董,她總是“呵呵”一笑,不反駁,也不爭辯。

和善是她的本性,但她對我的牽掛更多的是出於前幾年我在外面四處打工的原因。

那一年,我因爲單位放了長假,只好加入了四海爲家的打工大軍之中。猛然間變成爲農民工,我的心裏悽悽惶惶的。爲了不影響香的情緒,我在臨出家門時纔在QQ上給她留了言,告訴她,我外出打工去了。我剛坐上車,很快她的短信就追了過來。因爲當時手機還沒有上網功能,只好發短信。她只有一句,爲什麼不事先告訴她?我於是告訴她原因,去哪個地方幹活,幹什麼工作,在短信上洋洋灑灑寫了一大通給她發了過去。香對打工生活是不瞭解的,再加上平時媒體對農民工的報道,這讓她以爲我走的是一條悽風苦雨之路,不由不令她擔心與牽掛。我在車上不時地收到她的短信,一會兒問我到哪個地方了,一會兒要我趁轉車的時候買點飯吃,一會兒叮囑我不要忘了行李,一會兒又問我有沒有人來接站。她說話總是很短,一會兒一條短信,我也只好一條條地回覆她。這時不時的.短信提示音陪我走了一路,讓我的心裏暖暖的,這也是我那天聽到的最動聽的音樂。直到我到地方後,她纔在短信裏說“你知道嗎?手機一直攥在我手裏,就是怕漏接了你的短信。你已到達,我就放心了。”我唏噓不已,也感慨良久。有一個知心朋友在,再大的困難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打工以後,我四海漂泊,她牽掛我的心也隨着我四海漂泊。我就像那天上飛着的風箏,但無論我飄得再高再遠,總有她追尋着我的目光。每到一個新地方,我就會問她“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地方有你。”香的話令我感動。我知道她是在告訴我:想一個地方,那是因爲想一個人;因爲想一個人,纔想起了那個地方。有一次我喝酒後問她“今天喝酒了,你知道我喝的是什麼酒嗎?”她淡淡地回覆我“我不想知道你喝的是什麼酒,我只想知道你醉沒醉?”她的不放心是明顯的,其中也有着她沒有說出口的責怪,她很怕我一人在外喝醉酒。

六年的時光,彙集了我們多少的故事,我又怎能一一去訴說。但六年來,我們一起哭過,一起笑過。我與香隔着萬水千山,山高水遠的距離或許會阻隔着永遠無法相見,但心中的相牽相伴不會讓我們留有遺憾。我突然想起了香愛聽俞靜的那首《相逢是首歌》。細想想,我與香的相遇確實是一首歌,一首韻味悠長的歌。這也許是上天給我的眷顧!

標籤:散文 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