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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是我的精神家園散文

散文1.18W

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都有一處屬於自己的精神家園。作家創作,往往或自覺或潛移默化,都會在文學作品中呈現出來。

家鄉是我的精神家園散文

正因爲此,我在《八月的鄉村》裏,把童年經歷中的鄉村生活寫得超凡脫俗,寫成了真正的世外桃源。那兒,沒有俗世的喧囂,沒有爾虞我詐,沒有現代文明氣息的薰染。其實,這種對鄉村生活的體驗和感悟,還不同程度地存在於其他文章:《消逝的河流》中的那條晝夜流淌永無聲息的緡懷河,《李唐莊的沈家大院》中處於歷史動盪漩渦中風雨飄搖的沈家大院,《你知道孫村的樹有多綠》中掩映在茂密的樹叢中的色彩奇異的孫村……其實,我對故鄉的思念和感恩無疑也是一種精神家園的詩意迴歸。

高中時我就離開了那片生我養我的故土,雖說只是轉到一座毫無氣韻流動的古城,但精神的絲絲縷縷還是被鄉村的那種美好夢想所牽絆。我喜歡與同伴們在飄滿花香的時節一同奔跑在鄉村蜿蜒曲折的小路上,喜歡清幽的夏夜躺在沁人心脾的涼蓆上聽大人們講天南海北的故事和傳說,喜歡涼意襲人的秋天看到豐收時節金黃色的麥田在眼前晃盪,喜歡凜冽的寒風中在危險叢生的薄薄的冰面上砸開小洞看魚兒跳躍……喜歡看脫繮的馬兒在田地間狂奔、撒歡,喜歡聽身材高大的老人站在高聳的屋脊上醉意罵人,喜歡鄉村的春雨和秋風……

所以在作品中經常不斷地出現這種讓我魂牽夢繞的意象或圖景,因爲我生命的根還紮在那片土地上。《一河靜謐的陽光》中老人牽着那頭羊從我身邊懶懶地走過的畫面,《戰爭讓愛情走開》中三爺爺的那頭靈性十足、被不知從哪兒來的士兵開槍打死的'小水牛,《翔舞的雀子》中與鄉村生死相依的無數隨風起舞的雀子,甚至“姚村紀事”系列中也出現種種神奇莫測的鄉村風景……那並不是我刻意爲之,而是從靈魂的深處靜靜地流淌出來的一種溫情。

我總是感到自己是故鄉的流浪者,客居他鄉的遊子情愫時時在夜深人靜時襲上心頭。我的作品裏種種有關鄉村的意象無不深深地打上了童年生活的烙印。《江北醉人的年景》、《北國古典的年味》、《北方詩意的中國年》,連續三篇文章,是對我鄉村童年經歷中有關春節感悟的一次大檢閱,它把我對民俗與中國北方文化的理解全部融入在裏面,也是對我故鄉情結的生動解讀。

其實,現實的鄉村並非就像我文章裏面所抒寫的那樣至善至美,也有令人失望、絕望甚至無法容忍的事實存在。看到過一向和睦的鄰里爲一些瑣屑小事而無休無止的吵罵、扭打,聽到過東家的農具不翼而飛過不了多久偏偏在西家的內屋裏找到的事情,親眼目睹兩座村莊爲了爭奪水源而進行大規模的械鬥……但我還是喜歡把父老鄉親想像得純樸善良,從心靈深處不願讓他們成爲現代文明的祭品。《鄉村的麥茬地》把大規模的鄉村活動寫得太過於唯美,引來朋友們的抗議也是意料中的事情。《麥田的守望》中儘管我對那位迫害父親的鄰人充滿了無言的悲恨,仍然讓他死後得到父親的恩惠。但也有例外,在《故鄉的楝樹林》中,我滿懷酸悱地塑造了一位惠子姐的形象,也算是對《八月的鄉村》唯美的另類補充和詮釋。在古舊和傳統的鄉村裏面,有多少像惠子姐這種純潔女子在那個年代受到過悲慘命運的摧殘和打擊,我的心靈充滿震顫,確是無法用筆觸把她們完整地寫出來。

寧靜的鄉村之於喧囂的城市,是兩種不同文化的交匯,是兩座難以逾越的高山,是物質和精神的雙重隔膜。在《一座城市的審美情趣》中我試圖解讀這種差異的根源,但最終我還是無奈地妥協了。正如《城市裏的陽光》一樣,在文章的結尾,我讓那座承載着文化底蘊的城市幻化出五彩繽紛的色彩,使它從骨子裏融入鄉村的純潔和樸素,儘管這些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違心。

歲月靜靜地從身邊流走,那些鄉村的記憶不會從心中流逝。像所有流寓他鄉的遊子一樣,魂夢中,總是要悄悄地迴歸到那片現實中並不存在的故土。因爲,鄉村,終究是我的精神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