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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元宵的散文

散文2.95W

元宵節,又稱上元節、小正月、元夕或燈節,是春節之後的第一個重要節日。

關於元宵的散文

元宵情懷

知道“湯圓”還有個名字叫元宵,因了那首著名的歌曲,“正月裏鬧元宵,金匾繡開了”,大概上小學的樣子,一個閉塞的時代,一個閉塞的鄉村,窮中有念,苦中有樂,心中有盼的日子,形成一個穩定的概念,十五吃元宵,沒有更多的意義,昭示的只是年真的結束了,相對安逸的日子得等到下一年了。童年的年是盼來的,元宵節是將快樂與輕鬆拉長的過程,如今的年是轟隆隆地駛來的,並攔阻不得。

往往一包湯圓,米黃色的草紙包裝成方錐狀,細細的麻繩繫着,由父親從縣城帶回來,土煤爐子上支起大黑鍋,燒開清澈的井水,咕嘟着冒起大而亮的泡,到底是記憶中的錯誤,還是真的那樣,那時燒開的水,冒起的泡的確是那樣大而亮,白花花的小湯圓被一個個小心翼翼地丟進沸騰的水中,勺子輕輕地推,靜靜地沉默幾分鐘,便紛紛浮出水面,在水泡間遊動翻滾,湯水漸漸乳白、黏稠。如今想來,潔白的湯圓與粗笨的大黑鍋實在是太鮮明的對比與記憶,簡單卻溫馨的水墨工筆。

貧瘠的時代,一包湯圓便是美好的記憶,儘管內容是如此單調,核桃、花生、芝麻,有限的幾種餡料,甚至有些略微的發硬,但已足以讓脣齒留香許多日,淡淡的糯米香,乳白的湯,原始的香味構成的生活契合着一個純淨的心靈,人最深的記憶一定是這種簡單。

我一直覺得,相對來說,八十年代是中國人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也是相對健康的歲月,物質上的改善帶動精神的樂觀向上,也還淳樸的民風支撐着基本的公序良俗。每每元宵節,縣城必定舉辦燈展燈會,各個鄉鎮還要組織表演的隊伍,而這種任務又要分解到鄉村和工廠,兩座崗樓的宣化大街這兩天熱鬧非凡,表演隊伍依次經過,舞獅子、耍旱船、踩高蹺等等民間藝術爭相露臉,鑼鼓喧天,路兩側人頭攢動,水泄不通,人們臉上洋溢着真正的快樂,叫好聲、嬉笑聲不斷,小小縣城的沸騰狀遠比滿鍋翻滾的湯圓熱鬧許多。

我如今也還是挺留戀那種時光。北京城裏有很著名的廟會,也曾前往觀瞻,但除了濃濃的商業氛圍,其實精神是死的,流光溢彩的閃爍與跳動是乏味的,而懷想的故鄉的遊行表演隊伍是鮮活與靈動的,許是我老了的緣故吧,我喜歡由歡樂構成的願景,喜歡更多普通民衆參與的原始的衝動,喜歡市井百姓臉上燦爛無邪的笑容,可擷可取,可捧可掬,也許節日的意義就隱藏在那裏。如今,煙花的確愈來愈絢爛和蓬勃,耀眼的繽紛,視覺盛宴之後,耳畔還是縈繞曾經的歡鬧,腦際盤旋的依舊是鄉親們生龍活虎的奔騰。

北京人愛吃元宵,有許多的老字號可以佐證,亦可以滿足民衆的口味與選擇,“稻香村”門前總是排了長長的隊伍,稍晚,便會售馨,每年我也會擠在這樣的隊伍中,“搶”一些回家。如今的元宵,花樣繁多,口味豐富。,白白圓圓,綿軟可口,幾乎完美滿足了味覺的享受。

我們習慣於賦予一種食品一定的寓意,伴着一種心緒,成全一種祝福,“圓”對於我們每個個體而言,是終極的快樂。

在沸騰的`水中翻滾,大概也像極了我們的生活。

記憶中的元宵節

“正月十五燈正新,滿城燈火白如銀。”元宵節是中國的四大節日之一。正月十五鬧元宵,是中國的傳統節目,也是新年裏的重頭戲。這一天家家戶戶張燈結綵,一盞盞孔明燈、絹燈、橘燈……各式各樣的燈籠,把原本寂靜的黑夜裝點得五彩斑斕,絢麗奪目。

燈籠象徵人丁興旺,團圓喜慶。正月點燈籠是中國人的傳統習俗,除夕元宵的夜晚,更有小孩子打燈籠的民俗活動。記得小時候,年三十守歲剛剛結束,過了初五,母親就張羅着要爲我們姐妹們糊燈籠。燈籠的製作要經過扎,糊,寫,畫多道工序。要選竹節間距較長的竹篾,竹絲要剖得很細。

用這種柔軟而富有彈性的篾絲編成橢圓形燈籠庸子(坯子)後,再用柔韌的絲皮紙將燈籠庸子團團蒙上,還要用刷子把紙糊得挺括而舒展。然後在紙上多塗上幾遍,使其均勻而透亮。我們姐妹看着母親用一雙巧手在上面畫上八仙過海,吉慶有魚、五穀豐登等圖案,心裏羨慕不已。母親一邊做,一邊給我們講她小時候在外公家過元宵節,學做燈籠的逸聞趣事,逗得我們開懷大笑,抱作一團。

燈籠做好後,還未到元宵節,我們就迫不及待地點上蠟燭,用竹竿挑着,高高興興去遊燈。小孩子們互相比着手中的燈,看誰的好看、漂亮,因爲母親做的燈工藝細膩,圖案精緻,內容豐富,總會受到鄰里的稱讚,我真是得意極了,好像自己做的一般。回到家,興奮地向母親講述自己的所見所聞……

時光飛逝,我們姐妹先後都結婚、生子,母親年事已高已不再做燈了。每到元宵節,我就牽着兒子的小手,爲他點亮一盞燈籠,領着他走出家門,去遊燈、觀燈、看舞龍、放焰火。街道上游人如織,大家笑容滿面,琳琅滿目的花燈使人眼花繚亂,看都看不過來。舞龍、舞獅、跑旱船、扭秧歌,一個個精彩紛呈的節目讓人目不暇給,也爲元宵節增添了歡樂的氣氛。

當一朵朵綻放的禮花騰空而起,點亮夜空時,孩子們又蹦又跳,“哇!好美的煙花!”一個個璀璨的禮花將夜空點亮,似綵球,又像絨花,一顆接着一顆衝上了天空,霎時,一朵朵五光十色的花蕊,瞬間綻放,猶如一位美麗的仙女,把希望的花瓣灑向了人間。紅的,黃的,藍的,綠的,紫的各種各樣的顏色把天空點亮如同銀河一般,光彩奪目,分外耀眼。整個人羣沸騰了,遊人們不時發出驚歎聲和叫好聲……兒子簡直被迷住了,看得如癡如醉。這真是“火樹銀花千光照,清輝映月色斑斕。爲語東風暫相借,來宵還得盡餘歡”啊。

如今,時間的流逝,觀念的變化,那些熱鬧的老場景已經漸行漸遠,那種默默地燃着蠟燭的紙糊燈籠也隨之遠去。現在到處都有買燈籠的,大紅燈籠高高掛,歡歡喜喜過新年。舊時紙糊燈籠在今天的孩子們的眼裏,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樣子來。但那份快樂卻伴隨着我們成長,成了我心中難忘的記憶……

寫到這裏,我眼前又浮現出元宵節成羣結隊的孩子們打着燈籠追逐的場景;耳邊彷彿迴響着那熟悉的童謠:“遊、遊燈籠,燈籠滅了回家睡……”

元宵,一種淡淡的哀愁

過年,中國人家人團圓的重大慶典,無論離家多遠,無論一張車票如何難求,漂泊在外的遊子,無論如何都要等上歸家的旅程,只爲那短暫卻濃濃深情的年。

年獸不來,但回家過年的渴望從臘月開始就觸動了每個中國人心底最柔軟的部分。家在遠方,思念已經回到老家的一張桌子一個板凳,甚至是門外的一方院落的圍牆上的每一片磚瓦。家,無論身處何方何地,都是一種歸宿。不管過年的風俗繁雜簡單與否,每個中國人註定了回家過年的願望,都葳蕤成林,不爲年夜飯的豐盛,只爲那一份那份守候,那份一份親情,那一種歡聚。

過年,從除夕的鞭炮聲開始,到元宵的一餐聚會結束,元宵,便註定了一份淡淡的哀愁。

老家過年,最爲重要的是除夕夜的年夜飯,鄉親們從來不在乎停放在門口的車輛品牌,只在意誰家子女都回家吃了那一頓一年裏最爲重要的晚飯,不在意年飯的品種是否繁多、菜品是否名貴,過年,更注重也只注重一種形式—團圓。

老家人說:“今天已經十五了,時間過得真快!”往往總是被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作爲應對,然後才海闊天空一番,說些不着邊際的對話。誰都不願說期盼或者祝福,因爲那一頓與平日裏幾乎沒有差別的晚飯過後,聚會的親人,又將離家或者已經離家,開始了一年的耕作和拼搏。年的情懷隨着時間的流逝,愈發深沉凝重,不經意間,元宵便等同於離別的哀愁了。

曲靖人的元宵,一直都不怎麼隆重,至少在老家,已經與年看似無關了。有心人,會在正月十五煮上一點自己家用糯米磨成粉和成的面加上一點自己釀製的甜米酒,做成一份熱氣騰騰的湯圓,沒有轟隆作響的鞭炮聲、沒有情誼濃濃祝福、沒有包含太多祝福的壓歲錢,沒有祭拜祖先的隆重儀式,吃了,年也過完了。話題,總是定格在離人的歸期和囑託上。

元宵夜,家人在包裹裏添加的那些特產,不經意間增加了負重,與遠行的遊子一起上路,讓下一個爲鞭炮聲中的年夜飯踏上歸程的人,行囊不再空空如也。

曲靖的元宵,一種滿含甜蜜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