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親情散文
去年在老家過中秋吃的那頓飯時間最短,而我的腦海中還久久的回漾着悠長的濃濃親情。
中秋前一個月我回家時,母親有些惆悵地對我說:“不知道啥時候再回來!中秋回來嗎?”我望着她鬢角的白髮,心裏酸酸的感覺,向母親說:“會回來的。”
可是誰想到假期很短,原定十四晚上回家的計劃沒有完成。晚上給母親打電話,想請母親和父親來城裏過節,母親說:“不去,家中的活計太多,沒有時間!你們要是忙,就不用回來了!”她的語氣裏分明地含着一絲絲傷感,在電話的這端,我眼前浮現了母親渴望我們回家過節的神情。撂下電話,我的心有些沉重,妹妹打來電話,說不能回家了,弟弟又忙,這個中秋節真的成了我們不能在父母身邊陪伴的一箇中秋節嗎?
一夜的疲倦醒來,我早早地撥通了電話,電話嘟嘟嘟的響了一會,便給了我一個失望的語調:無人接聽。我一時困惑和希望起來,他們這麼早幹啥去了?坐班車來城裏了?細細一琢磨,否定了自己的幼稚想法。他們這麼忙,不可能丟下手中的活計來的。正在胡思亂想,電話急切地響起,我接過來,是母親,她急促地問我:“是你打的電話吧!我剛到院中就聽見電話響,就知道是你們來的!剛纔割轉蓮盤去了。”我告訴母親:“上午坐車回家,下午再回來。”母親極高興,電話裏滿是笑聲,她問:“都誰回來?”當得知她的.大孫子也回去時,忙不迭地說:“好好好,回來就好!”
車子很誤事,本以爲半小時一趟車,可誰知在車站一打聽,只有十點鐘一趟,坐在車子裏煎熬。我原指望早一些回到故鄉,也好有時間去祖墳燒一柱香,給過世不久的爺爺送上新鮮的月餅,陪父母吃一頓團圓飯,有時間去果樹地摘一些紅彤彤的大蘋果,去田間擷取豐收的喜悅影像,去溪澗旁尋找童年的好時光!
可是我只能無奈地等待,我悵然若失。
車子終於離開了我所生活的城市,向故鄉駛去,窗外秋意正濃,有幾株楊樹早早地褪光了葉子,玉米秧在陽光的輕撫中褪盡了青春而散發着成熟的氣息,我嗅到了厚實樸質的鄉村味道,那味道溢滿心胸,發酵似的勾起我的鄉情。
到了村邊的大眼井旁,母親遠遠地從家門中迎出來,見到我和我的兒子,格外的歡喜,拉着孫子的手,彎下在歲月風霜中堅強支撐的脊背,將染滿風霜的額頭緊緊的貼在他的臉蛋上,一遍遍地問:“想奶奶了嗎?想奶奶了嗎,哪想了?”待到孫子眨着玉石般的大眼睛,肯定地點頭並且仰起手指着自己的頭,說:“想了!”母親高興地誇讚:“大孫子真長出息了!”一把將我的兒子背起來,我喊着:“下來!”可是母親毫不理會,徑自朝家中的老屋走去。
我走進廚房,鍋里正煮着餃子,母親特意包的羊肉冬瓜餃子。我明白了,母親一上午都沒有閒着,都在忙碌這頓飯。每一次我回家過節,母親總要包餃子,圖的就是大吉大利,她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只是以前都是我和母親一起包,而這一次是她自己和父親忙碌。
兒子端起飯碗,連說:“好吃,這碗餃子最香!”我的眼光中充滿着淚光。
當我吃完飯時,母親大包小包地裝滿了給我們帶的東西,有我們最愛吃的黃燦燦的小米,有院中自產的大冬瓜,就是一把青翠的小蔥,母親也非得讓我們拿上,她一遍遍地念叨:“城裏什麼都花錢,自家產的好吃還省錢,帶着吧!”我雖然知道這些東西花不了多少錢,可是我怎麼能拒絕母親那份濃濃的愛意呢!她從小不就是一直在呵護我們嗎?雖然我們如飛出去的鳥兒,好像能獨立地在天空中飛翔,可是在母親的眼裏,飛得再遠的鳥兒也要歸巢。
雖然那一次的回鄉過中秋時間雖最短暫,可是那份濃濃的親情最悠長!它將深深的刻印在我的心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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