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雜談的散文
印象中過年,從臘月殺年豬到二月二吃完豬頭肉,這個年?? 也就算過完了。雪花飄飄的寒冬臘月,孩子們在冰天雪地裏奔跑、玩耍、嬉戲打鬧,劃冰車、打出溜滑、抽冰猴,凍得鼻涕啦瞎,瘋的滿頭大汗、棉褲開了襠,棉襖胳肢窩開了線,棉鞋歪蹄子了,狗皮帽耳子掛滿了冰溜子,若不是父母聲聲呼喚,根本不想回家,貧窮且快樂地生活着。
清晨村中傳來豬的慘叫聲,母親說:快過年了殺年豬了,現在殺豬能凍住了,上大坑刨些冰,用土坯壘成個四方框,一層冰,一層豬肉,放到二月二都不變味呢。爸爸呢?你爸給人家殺豬去了,大襖袖子甩搭着一天不着家。奶奶在南坑盤腿坐着,守在火盆邊給我做新棉襖,瓦藍、瓦藍的看着好舒心。奶奶頭上、衣襟上粘上朵朵棉絮。
奶奶雙手拍打着大襟上的棉絮,擡頭笑着對母親說:別小瞧我的兒子,殺豬那叫手藝人呢!一百來戶人家就三個會殺豬的,那二人還是半拉架子,找我兒子殺豬還得排號呢!說完嘎嘎大笑,母親捂着嘴說:你兒子還成了寶貝蛋了呢!就算是吧!我大聲說:爺爺是粉匠也是手藝人!大粉匠、熱氣薰、生煙嗆、手拍瓢、鼻涕淌!母親和奶奶摟着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奶奶捏着我的鼻子說:是不是西院於大白話教你的鬼話?......
奶奶你給我燉點粉條唄!好、好、好!奶奶下地取來大鐵缸子,裝上半杯水放入一把粉條,煨至火盆裏取來油鹽用筷子攪拌均勻,漸漸地誘人的香氣瀰漫開來。奶奶摸着我的頭說:今晚上你就能吃到豬肉了。是啊!父親每次回家,殺年豬的人家都給一塊肉,一塊血腸半碗燴菜。生產隊時期生活貧困,人情卻是濃厚的。
臨近年關我和小夥伴,走上十里冰雪路上鄉供銷社,買幾張大紅紙、5分錢一張;幾張年畫,二角錢一張;二斤糖塊,一斤白糖,八角錢一斤;鞭炮必不可少,一來放着熱鬧喜氣,二來蹦去晦氣、最重要的是蹦掉窮氣。黃紙尤爲突出了,請神、送神全得仰仗於此物也!
紅紙的作用更是不可低估的!在寒冷的臘月,被滾燙的雙手鋪展開來,寫成對聯,做成福字,剪成窗花,紮成燈籠,使這年的白天紅彤彤,漆黑的夜晚金燦燦。其實我真正喜歡的是年畫呀!那時的人家,老祖宗牌位以不供,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毛主席的畫像必是掛在北牆上。對我而言,最親切的是毛主席,覺得長得英俊瀟灑,尤其是下巴上那個乾坤痣,使我足足羨慕了大半生。更何況家中長輩總是告訴我:毛主席是我們的`大救星,老人跟誰親,孩子跟誰近啊!
一年又一年,隨着年齡的增長,感慨頗多:感嘆親情的可貴,更加珍惜家庭的溫暖。飲水思源,感恩祖國的和平與穩定,給予我們的幸福生活,不由得想起革命先烈,爬冰臥雪,飢餐渴飲,拋頭顱、灑熱血將自己青春乃至生命,拋灑在異國他鄉,有的樹碑立傳讓後人緬懷祭奠,有的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來,成了孤魂野鬼,家人爲此痛不欲生、撕心裂肺。我倡議發起“年祭日”追思先烈的豐功偉績,讓子孫後代千古銘記!
七天的長年假,家有長輩的,回去省親,與父母兄弟姐妹團聚;老親少友家串個門,聊敘別後之情其樂融融。怕冷的往南飛,霧中看花,浪裏飛舟。抗凍的一路向北,到長春淨月潭劃雪場,駕駛雪地摩托、乘坐馬拉爬犁、狗拉雪橇;去哈爾濱冰雪大世界,穿越雪鄉、賞林海雪原、深遊長白山、觀冰河瀑布,與冰天雪地來個親密接觸;求知的逛書店,進科技館,尋找一兩本喜愛的好書,讀讀;當然了,更多的則是“留守一族”,留在小家庭廝守,喝點小酒,搓個小麻將,不亦樂乎。
總之,濃濃的年味裏,年的豐富,年的浪漫,年的溫馨淋漓盡致,無處不在。真是讓人們盡享了親情、愛情和友情,體驗了休閒、娛樂和放鬆,以致於這種快感和愜意,節後班上仍縈繞左右,揮之不去。
又要過年了,我卻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問自己:年到底是什麼?過年的感覺如何?小時候盼年,吃豬肉燉粉條,小雞扣蘑菇,一年也許吃不上二回,想吃吃不到。現在經常吃到卻沒了沁人心脾的香氣,兩顆功勳卓著的大食牙,幾年前就先後脫離了崗位......
有了可愛的小孫子,可以說:有了天倫之樂,可是愛我的爺爺、奶奶已常眠故土,陰陽相隔,留下不盡的遺憾和思念。人這一生啊,你得到的同時便也失去了許多,而失去的又是珍貴的多。過去的往事不經意間,浮現在眼前,歷久彌新,千般愁緒,萬種柔情縈繞在心頭、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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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愛這裏的風景散文
曾逗留的地方是這裏,那是令我癡迷的風景,未曾改變。常常會感傷這裏的一切,多年後,你不認識我,我不記得你,曾經心中的辛酸,我們的努力都是那麼不簡單。茂林修竹,清流急湍,羊腸小道切不斷我們彼此的掛念。將來,你會有新的生活,新的一切,當你憶起這裏時,也便會想到一個傻傻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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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鄉村散文
繁花在春天熱烈地排練着,預備鄉村即將來臨的豐收。春天的鄉村就是花的海洋。油菜花宛如黃色的瓊漿玉液,從疏朗的樹木叢林、從農家院落流淌出來,漸漸地,就迷亂了人們的眼眸,醉遍整個鄉村。看油菜花要準備一個輕盈的心情,在一夜春風化雨之後。如果是騎着三輪車走在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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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的散文
她要退休,然後由我來接替她的工作。在離開辦公室之前,她打電話約我過去,本來我想安慰她幾句,沒想她自己倒先說:“我可解脫了,從明天開始,我就不用來上班了,辦公室的工作需要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然後,她起身,用手攏了一下頭髮,雙眼癡怔地望着窗外。瞬間,我就覺察到她動作的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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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單的魚傷感散文
仲春的嶺南風和日麗,這也是對我受病痛折磨後唯一的安慰。每天在中藥的芬芳裏睡去又在疼痛中醒來。周而復始,碌碌無爲。我想,也是時候去做點什麼了。午飯後,吃過藥,待在房裏,心裏頗不寧靜。披上長白襯衫,便出了門。離家西邊兩三公里外獨自躺着一條小河。河的四周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