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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無聲原創散文 

散文1.68W

在我的辦公室裏,懸掛着一幅自己塗鴉的“高雅無聲”的中堂。高雅是內在氣質的外在表現,是人的本真反映。但在我的心裏,高雅是一種意境,心如止水,無愧於世;高雅是一種風度,淡泊恬靜,寵辱不驚;高雅是一種胸襟,虛懷若谷,起伏自然。

高雅無聲原創散文 

我喜歡書法,當然並不是將它作爲名利的載體,而是用來陶冶性行和釋放心情。每逢週末或者清閒的時候,朋友常常來電話邀我去茶樓。在幽雅的氛圍中,古箏琴流溢着美妙的音韻,紫砂壺飄逸着茗茶的清香。朋友們談笑風生,拋開了僞善的容顏,透露盡純真的本性。雅興極致時,還會連拉帶推地把我擁進書法創作室,爲他們揮灑幾幅翰墨,之後在一聲聲“好,好”中散去,愉悅之情久久地酣留在了大家的心間。我在想,此情此景也應該是一種高雅的生活了的。

朋友圈裏有一個叫安哥的人,四十開外了長得像個蔫茄子,又不善言辭,若是紮在人堆裏誰也難以發現他的身影。即使是朋友聚會時,他也總是一個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裏。但他很細心又勤快,誰的茶杯空了他會主動倒上,誰的嘴上有油膩他會及時遞來餐巾紙,朋友們都戲稱他是“專職男生”。他對此不慍不惱,淡淡地笑着說:“呵呵,多做點不累人,只要大家高興我就高興”。

安哥是縣文工團的國家一級琴師,拉得一手好二胡。現代元素的影視劇佔領文藝主舞臺之後,傳統劇目的演唱漸漸進入了每況愈下的蕭條景象,演藝人員爲了生計只得在社會上爲辦紅白喜事的去當吹鼓手。但他沒去,而是每月領上一千來元的退休金過上了清閒自在的生活。

每天的黃昏時分,他背上二胡和琴架來到風雨橋上,倚欄而坐,《二泉映月》、《賽馬》、《月亮代表我的心》等名曲在手指間的抖動中娓娓傳出,他的情緒也爲之而變化,或悲傷,或歡快,或幽情。那情形,他儼然就是主宰音樂的演奏家,一切煩惱皆已融化在琴律之中。纔開始的時候,遊人們以爲他是賣藝人,觀賞完了便拋錢給他。他連連搖頭說:“這是藝術,錢是永遠也買不到的。”然後又仰天長嘆了一聲,知我者爲我分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啊?!

萍萍是我的大學同學。這朵班花,當時迷倒了好多男生。然而,誰也沒有追到。我再次見到她時,是在大學畢業20週年的慶典聚會上。她依然是那樣的漂亮,模特般的身材丰韻了許多,像水蜜桃一樣紅潤誘人。唯一有些滄桑感的是,頭髮染上了白霜。

她告訴我,畢業後在一家國營製藥廠的廣播室當播音員。兩年後,她與比她大八歲的技術副廠長結了婚。常言說,人一旦成家立業,就只想過上安安穩穩的日子。可是,她卻在生活的磨難中煎熬了十多年。

改革開放初期,由於受市場經濟的衝擊和亞洲金融危機的影響,他們賴以生存的經濟支柱倒塌,製藥廠破產倒閉了。春暖花開的她,一下子就跌進了寒風刺骨的歲月。這時,有好心人勸她,如花似玉的人不如再攀高枝吧!她拒絕了,說:“人生在世,什麼都可以毀滅,唯有良心不能泯滅。”於是,爲了家庭,她忍受着老公從白領人變成失業者而發出的怨氣,因爲她理解他失落無助的心境。爲了生活,她在照顧半癱婆婆和年幼小孩的縫隙中,堅持兩年多的看書學習,終於考進市委機關當上了公務員。

“現在好了,老公有了稱心如意的工作,兒子大學畢業也已經定居在了大上海。有了這些,我就是再苦也是苦得有價值呢。”看着萍萍苦盡甘來的幸福感,我想起了鄭智化《水手》裏的歌詞:“永遠在內心的最深處,聽見水手說。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問,爲什麼……”

是啊,生活本來就像一團麻,總有那解不開的疙疙瘩瘩。只要我們用平常心去體味生活、讓仁愛心去善待生活、以寬容心去審視生活,就能擺脫庸俗的困繞、穿越誘惑的迷霧和經受艱辛的磨難,從而在芸芸衆生中尋找到那片屬於自己的純淨的高雅空間。

其實,高雅無處不在。在滾滾紅塵的今天,我和安哥、萍萍一樣,無時不刻地都在尋覓着追求着嚮往着。

朋友——你找到了高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