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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渣粑的味道散文

散文3.03W

早春二月,正是人們吃豆渣粑的時候。此時此刻,每當看到歺桌上琳琅滿目的美味佳餚,我就想起了家鄉味道鮮美的豆渣粑。

豆渣粑的味道散文

豆渣粑,也稱黴豆渣,是頭年冬天做豆腐時,把剩下的豆渣,用手做成跟燒餅一般大的粑粑,放在簸箕裏,蓋上稻草,在陰暗潮溼的'地方放上十天半月,讓它長滿白色的茸毛後,豆渣粑就黴成了。此粑鮮美、豆香味濃,可搭配魚類、肉類等原料做各種美味佳餚,也可單獨做菜,還可以煲湯,是營養豐富的風味豆製品。

打從小記事起,在我們農村,每年春節前,家家戶戶都要做豆腐,用來炸豆腐角,蒸豆腐丸子,將多餘的豆腐做成腐乳,把剩下的豆渣黴成粑,掛在屋粱上,讓它自然風乾。製作腐乳時,先將豆腐切成小塊,放在簸箕裏,同樣蓋上稻草,等上黴後,再拌上紅曲,撒上適量的食鹽,放在扣壇裏,扣上蓋,裝上水,半個月後就醃製成腐乳,一罈子鹹腐乳,足夠全家人吃上大半年。

上世紀六、七年代,社會生產力低下,物資匱乏,生活非常困難,特別是兄弟姐妹多的家庭,連基本的溫飽都無法解決,別說美味佳餚。小時候,家裏窮,一年四季吃不到魚肉,每天不是白菜、蘿蔔、鹹菜,就是鹹菜、蘿蔔、白菜“老三樣”,只有過年才能見到葷,平時炒菜鍋底都見不到油,水煮鹽拌的,個個吃得面黃肌瘦,像個皮包骨。那時候,啥都金貴,更別說是葷菜,有“老三樣”吃就不錯了,不像現在,天天大魚大肉的,只有勤快的人家,才能吃到醃菜、腐乳、豆渣粑。

七十年代初,我上中學住校,每個裏期天下午到校前,母親總是在我黃書包裏裝上兩罐頭瓶鹹菜,不是醃菜,就是腐乳或醬豆,來解決一個星期的下飯菜 ,學校食堂裏雖有3分錢一份的大白菜,囊中羞澀買不起,只能啃鹹菜,吃得人眼花繚亂,昏頭昏腦,口鼻生瘡、發裂,只有星期六休息回家,母親纔會用豆渣粑炒青菜打打牙祭,或者做一碗雞蛋湯改善改善生活,平時上學是吃不到青菜的,尤其是新鮮的豆渣粑。

豆渣粑,兒時的最愛。長大後,步入社會,走南闖北,到過許多地方,吃過許多豆渣粑,都沒有母親親手做的豆渣粑好吃,因爲家鄉的豆腐是用石磨碾出來的,豆渣粑又是經過稻草自身的毛黴菌發酵而成,它口感好,香味綿長。

如今,生活條件好了,物資豐富了,各家各戶不再做豆腐,既使做一桌豆腐,也把豆渣倒掉了。現在,村裏能做豆腐的人爲數不多,會黴豆渣粑的人甚之又少,要吃豆渣粑就到巿場上去買,其味道越來越差,根本吃不出一絲鮮嫩的滋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