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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輸散文

散文2.95W

公輸看着眼前的人,便有幾分鄙夷。鄉下人傻不拉幾的,蓬亂着頭髮,腰結連排扣的胸襟,腿打綁帶,一陣風塵僕僕的樣子。這個樣子,在很久以前的自己身上,彷彿體現過,可是早已經成爲歷史,高智商的人就是不一樣,“我不僅成爲民間木匠們的偶像,而且做了楚王的進階顧問。”他想。

公輸散文

“你叫什麼名字?你從那裏來?你找我幹什麼?”就差沒有硬着脖子胖起喉嚨問,你怎麼進的深宮大院,用的什麼竅道,出現在我的面前。其實公輸知道眼前的人叫墨子,從宋國來。好象是一家學派的領|導|人,肚子裏可能有幾分墨水,或者也純粹象自己的以前,只是憑着幾分小聰明,混了微不足道的一點名聲。所以公輸斜睨着問。

“我的名字,倒是無關,可是據說你急仁好義,肯幫忙,何不替一我去北方殺一個人?”

前一句話,這個世界上,哪個人不喜歡聽,聽了舒服,後一句實在沒有道理。公輸很不高興,這是什麼話,我一不貪小利,二可從來沒有殺過人,你這不是找錯了對象嗎?

“我給你十金。”重金賄賂,在這個社會裏,是屢試不爽的一招。

公輸不禁在肚子裏暗笑一聲,這是什麼了不起的數字,我再也不是幾年以前的公輸了,你看,我承包了兵工廠,專門造雲梯,單單材料起價就是幾個億。不過工程內容不能告訴人。你再看我的地位,我至少算得上是個紅頂商人了,在一個小小的諸侯國裏,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了,連楚王都對我言聽計從,所以公輸不屑地說:“我的本性*善良,絕對不會幫你去殺人。”

“那麼你所造的雲梯是幹什麼的?”

公輸禁不住苦笑一聲,國家機密泄露了,就好象伊朗朝鮮的核活動瞞不過世人一樣,不知道那一個環節漏了風。“攻城略地需要的機械。”他輕輕地說。

“據說你們要攻打宋國。宋有什麼罪過呢?況且楚國土地有餘而民衆不足,如果民衆是一種資源,土地也是一種資源,那麼你犧牲有限的資源,去掠奪多餘的資源,是多麼的不理智啊。殺一個人是不仁義,那麼用國家機器去殺害大批的無辜的百姓,難道算是仁義嗎?”

公輸不禁語塞,他對眼前的人有了幾分敬佩。於是稱呼他爲子墨子。子極象現在的“公”字,是對男子的尊稱。

“子墨子,我有什麼辦法啊,這個事情,我可沒有辦法來處置,是大王決定的啊,我們只是zheng府單位的上班族啊,有多大的能量。”公輸推脫說。

“那麼請求你向大王引見於我吧。”

子墨子對大王說:“現在有個人,住着高樓大廈,可是他緊盯着鄰居的透風的破樓房,想把它奪過來;自己穿着貂皮大衣,可是他緊盯着鄰居曬着的短夾襖,想把它奪過來;自己餐桌上放着山珍海味,可是他緊盯着鄰居的酒糟糠秕,想把它奪過來。你說他是怎樣一個人啊?”

這時,公輸便盯着大王的`眼睛,想:“應該怎麼回答呢?不要上了墨子的套,鑽進他的說辭。”

可是大王怎麼會理解墨子說話的目的呢,很自然地,大王說:“莫非這個人心理變一態了吧?有偷竊的習慣?”

公輸的心便咯噠地響了一下。

“楚有方圓幾千裏土地,可是宋只有五百里,難道不是破樓和大廈的區別嗎?楚有云夢,犀兕麋鹿到處在悠哉遊哉,特別是長江漢水的魚鱉黿鼉,天下最多,宋就是連雉兔狐狸也這麼少見,難道不是山珍海味和酒糟糠秕的區別嗎?;楚國有長鬆、文梓、楩、枬、豫章,宋國的荒山上只有荊棘雜草,難道不是貂皮大衣和短夾襖的區別嗎?那大王你說,去攻打宋國,和這個人有什麼區別呢?”

楚王不禁語塞,把眼光轉向公輸,看着公輸的眼光,想起zheng府單位裏,碰到棘手的事情,常用的一招叫做踢皮球,於是他把所有的推給了公輸:“你講的道理是對的,可是總不能讓我浪費大量的國家財力和人力吧。公輸盤爲我建造了雲梯,所以我一定要攻取宋國。”

公輸盤便呵呵地笑。

墨子說:“我知道你的笑意。,你心裏在說‘弱小就要捱打,象你,混到四十,頭髮都快丟光了,還是個光棍,誰看重你,這戰爭的產生,怪只怪宋國無能爲也。’那麼我們爲戰爭來演習一下吧。”

於是墨子解一帶爲城,以牒作爲守城的機械,公輸盤用盡了所有攻城之機變,竟然無可奈何。

公輸盤語屈,又呵呵地笑。楚王有點奇怪。

墨子說:“公輸的意思是殺掉我,宋就沒有人能守衛了。可是我的弟子禽滑釐等三百人,已經拿着我的守衛的器一具,等在宋城上,等待你們的入侵。即使殺了我,有什麼用呢?”

楚王說:“好的,我不攻打宋國了。”公輸臉色*暗淡,本來馬上可以成百萬富翁了,可是橫腿一腳,就被墨子搞黃了,但是他不得不把墨子送出了城門。

墨子回來,經過宋國,天正下着,想要躲躲,那個村莊的管理者,也許是叫村長吧,他說:“走出去,躲雨,躲雨,躲什麼雨!我看你就象不是個好人,傻不拉幾的東西。”這個時候,在綿綿的雨中,他彷彿看到了公輸的隱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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