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土竈散文
我是在淮北農村長大的,50年代,家家都很窮,坯支牀,泥打牆,泥巴囤子泥巴窗,燒鍋做飯用的鍋竈也不例外。別看它土裏巴唧,卻給了我童年的溫暖和香甜。
50年代,淮北平原的冬季漫長而寒冷。每天早晨,我因爲怕冷,鑽在被窩裏不肯起牀,母親一邊做飯一邊將我的棉襖棉褲放在竈門口烤熱乎,再給我穿上。做晚飯時,將半塊土坯放在竈底下燒熱,然後裹上白粗布放在被子裏給我焐腳。
小時候常常鬧肚子疼,母親把竈下的溫熱的柴灰裝在布袋裏給我焐肚子。一邊焐一邊輕輕地揉,還輕輕地啍着兒歌:“小板凳凹凹腰,娶個老婆沒多高。放家裏,老鼠咬,放地裏,老鷹叨……。”聽着這好笑的兒歌,一會兒功夫,肚子就不疼了。
要是我生了病,不肯吃大鍋飯,母親就會在一隻陶罐裏放上糯米、紅棗、花生米,添上水,放在竈膛的餘火中煨,煨出的糯米粥又粘乎又香。一碗熱粥喝下去,渾身熱乎乎、汗津津的`,病自然就減輕了。
每天放學回家,看到廚房頂上冒出裊裊炊煙,就一路狂奔往家跑,還沒到家,就會看到母親依門而望,笑容滿面,手裏拿着剛從竈裏刨出的紅芋或烤得香噴噴的焦饃,一到家母親就說:“餓了吧。”接過軟乎乎的紅芋或熱饃,我就會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土竈不僅用於做飯,還具有家庭保護神的象徵,稱之爲“一家之主”。臘月二十三,是家家祭竈的日子。竈前擺上糖瓜,竈前貼着“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對子和“竈王爺”的年畫。擺糖瓜的用意在於封住竈王爺的嘴,讓他老人家上天不要說壞話。我年幼無知,有一天,我對母親說:糖瓜封住竈王爺的嘴,他不能說壞話了,那好話不也是不能說了嗎?母親一聽十分生氣,斥責道:“小孩子家,不許胡說八道!”在竈王爺面前,除了不準胡說八道外,還不準在廚房裏撒尿、換褲子,以免衝撞“竈王爺”。
在“大躍進”年代裏,爲了大鍊鋼鐵,吃食堂,家家戶戶的鐵鍋都得收繳。那天來我家收鍋的是一個女隊長,以前我叫她“二姐”,兩家關係還不錯,母親向她苦苦哀求,想讓她手下留情,留口鍋給孩子燒口水喝,可是她二話沒說,把鍋拎起來就走,後來還帶人把鍋竈也搗毀了,說是爲了“集肥”。母親一向對竈王爺十分虔誠,這下鍋也沒了竈也沒了,“一家之主”沒了,她又急又怕,病了一場。
如今幾十年過去了,不僅城市居民不燒土竈了,連農村也沒有幾家燒柴禾的了。每到收割季節,狼煙四起,禁止在地裏焚燒秸杆成爲農村幹部的重要任務,但是屢禁不止。
有一次,我的一位親戚患慢性腸炎,他聽說我儲存着父親(老中醫)留下來的一個單方,療效不錯。要我把這個單方抄給他,我對他說:方子裏的藥好買,也不貴,但是藥引子難尋。這個藥引子就是“竈心土”。“竈心土”是土竈中燒焦的泥土。他到鄉下走了兩三個村莊,才找到這個原本極普通的東西。
雖然幾十年見不到土竈了,但它依然溫暖着我的心靈。想起土竈,我就想起母親依門而望的情景,想起母親給我的溫暖和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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