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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居的散文

散文1.72W

“原”這個字,在字典裏面的解釋是,平坦而廣闊的地面。甘南縣城位於縣境裏面的平敞地,是原上小城。

原上居的散文

剛到縣城時,趕上元宵節。夜裏出來,街上燈火如晝,“明月如霜,照見人如畫”,大有蘇東坡《蝶戀花密州上元》詞的意境。鞭炮聲如春雷般滾滾浮沉,煙花不停地在夜空中璀璨綻放。月亮升高起來,映掛在高樓的頂上,小城繁華而又安靜。

我打西面的山地來,縣域裏面的最高峯四架山正坐落在我早前居住的村子近旁。

縣城無山,因而以水著名,有三條河從縣境內經過,分別是阿倫河、諾敏河和音河。音河距縣城最近,因此成爲縣城的母親河。此河古名顏河,發源於大興安嶺東坡,由宏建鄉大河村西流入縣域,於齊齊哈爾臥牛吐村附近匯入嫩江,全長二百餘里。

文人喜歡望文生義,這也是我喜歡音河的原因之一,我認定它是一條有聲音,富於靈性的'河流。又有說法,音河,爲鄂溫克語,水流緩慢之意。靜水流深,看來音河是一條大河無疑。

在縣城北4公里,音河積水爲湖,成縣域內最大的一方水庫,從而亦造就了音河漁場。縣裏又把水庫區域修建爲一處具東北地方特色的園林,名音河山莊,成爲旅遊休閒的佳境。夏日,可以攜家眷到莊裏林蔭散步,水上泛舟,水邊燒烤吃喝,解暑納涼。冬天,又可以去莊裏觀雪景霧鬆,湖上滑雪溜冰,盡得冰雪之趣。一七年夏,我初次到山莊,悠閒地於林間漫步,感受着林間的溼潤與些微的荒蕪,空氣中流動着松脂與青草的氣息,有人在樹下采蘑菇,摟松針。

縣城的南、北與西郊有三個公園,西郊的叫繁榮,園不大,依路,園旁一道南北流向的城河,園內則環境清幽,樹木粗壯。園外的路旁是小城早市,賣菜與各種燒烤小吃,是小城的美食一條街。北郊的叫文明,園很大,有成片的樹,有亭,有大型雕塑,還有池沼。初夏,池中沒有蓮,水面漂着一層的,我起初以爲是落花,然而,竟是榆錢。城南的公園新建,最大,名幸福,我尚未前去。繁榮、文明、幸福,真是三個有溫度的好詞彙,見證了甘南人的精神風貌與訴求,不覺讓人肅然起敬。

我住於縣城的東邊,臨近東郊村落,我曾茶飯後踱進東郊村,想着穿村而過,到城外的田野裏去,看看莊稼。

東郊村旁有菜園,大棚裏種着各種蔬菜。我的鄰居是位近七十歲高齡的寡居阿婆,阿婆曾不止一次地領着我們去她從前的老街坊經營的菜園裏去買水嫩而又新鮮的時令蔬菜。青翠的大白菜,芹菜,剛下架的黃瓜,還有我最愛的辣妹子。每次去要花上十幾元,滿抱而歸。

平原開闊,白晝漫長,但我幾乎每日都能睡到自然醒,這是幾十年來難得的幸福。曉得平原上的日出與日落最壯觀,我因此有興致去城東郊看日出,也有興致趕往城西去看落日,來體會“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詩意。這是我在原上的獨得之樂。

我走四方歸來,深切地體會到家鄉人的淳樸與善良,這讓我有理由更加熱愛自己的住地與居民,熱愛我的原上居。去年冬的一個雪天,我由鄉里搬至甘南縣城,倏忽近半年,日月如梭。

我在縣城居住的屋子很小,是斗室,我提筆寫了三個大字“桑麻園”,以此來標記家的門楣,來附庸風雅。我十分喜愛自己在縣城裏的一隅小天地,舒心於每天的日子,專心讀書,疏於外界交往,靜享內心的淡定與從容。在解決溫飽的情況下,我想能種花養貓,讀書寫字,擁有簡樸的生活和高貴的靈魂,於卑微處,默默地注目世態人情的真相,像楊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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