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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那時的魚優美散文

散文1.09W

一份考古雜誌上講,人並不是猴子所變,而是來自水裏,魚與人類應該算是親近的,是魚養活了人。印證此話的是兒時對魚的鮮活記憶。家鄉的小河是長江這根大動脈上的一根伸向江南的支脈,不僅養育了這裏的兒女,還養育了萬物,包括魚。

懷念那時的魚優美散文

在兒時的記憶裏,大凡有水的地方便有魚,家家戶戶都備有魚叉和魚兜。大人們時常拾掇起漁具,在清冽的河邊轉悠,偶爾將手中的魚叉玩魔術般地朝水裏那麼使勁一扔,拾起叉來,上面便是活蹦亂跳的魚了。放過血的魚味道別提有多鮮美了!

家鄉的河魚賜予兒時無盡的樂趣:下河,要麼在石頭縫裏徒手摸魚;要麼乾脆直接拿鐵錘打魚———清清的河水,只要看見魚躲進了哪塊石頭底下,用鐵錘猛地擊打上面的石頭,那躲在石縫裏的魚,旋即浮出水面,尾巴毫無目標地划動,再笨的手也不會輕易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要在夏天就更好了。將一塊中間剪去小窟窿的蒸籠布,往搪瓷臉盆一蒙,用繩子繫牢,再往盆裏放些用麥麩拌上菜油做的餌料,置埋在水底細沙裏。但見油星一點一點地從盆口冒出,散開來,不一會魚兒嗅到香味,就會蜂擁而至。先是在盆外小心翼翼地觀望試探,吃着漂浮的餌料。過不了多久,膽大的魚就會直接鑽入盆口,享受這突如其來的美食;膽小的魚隨即也會爭先恐後地加入。孩子們則心安理得地在河裏洗澡,打着水仗。玩至半酣時,便爬上岸來,遠遠地透過那層薄紗數着盆中的魚找樂。末了,才潛入水中,一手捂住盆口,一手托起臉盆,小心翼翼地“起魚”。只見臉盆裏的魚密密匝匝的,別提有多高興啦!

冬日裏,調皮的幾個小夥伴會不顧寒風刺骨,曲蜷起褲腿,站在冰冷的河裏,感受魚兒與自己肌膚相親的快感,可再凍的天,魚的反應總是比一雙手快,徒手捕魚捕撈上來的只是一種別樣的快樂!

那時,家鄉的小河與長江一枝箭相通,攔水灌溉用的都是草塥,石塊壘起的`壩上蓋上一層厚厚的樹枝和草,上面再填上土和沙。這樣的塥就地取材,全隊的勞力一天的功夫就能築成,可它只能截水灌溉,談不上牢固,洪水一來準被沖毀。不過,對於魚兒倒是個好消息,它爲魚兒繁衍生息提供了極爲有利的條件,只要發一次洪水,長江的魚就會不被阻隔地溯流而上。讀者文摘在線閱讀

因爲魚,大人們嘴裏的故事總是說不完,什麼“涌泉臥鯉”啦,什麼“臥冰求鯉”啦,更奇妙的還有“美人魚”,吃魚的同時好奇心也得到極大的滿足。嘿,想不到魚的作用竟有如此之大呢!簡直令人相信魚也能通人性了。

真正感到魚的金貴,是在讀了孟子“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一文,每每讀到“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魚而取熊掌者也。”常常替孟子一回回嘆惜,並由此慶幸自己比起孟子他老人家來福氣要好許多許多。

家鄉的小河上有了第一座鋼筋混凝土水壩。之後,我到外地讀書、工作,一路所見,水壩一座接着一座,我感覺魚被關在一個個巨型的水池裏了,連起來倒挺像一張網,一張鋪放在家鄉小河通向長江的網。它不僅網住了比水草更清更綠的河水,也網住了魚的生存空間和我對於這條河的暢想。

一次,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我到菜市買來小河魚。重1斤2兩,剛好一碟。不過數量倒不少,78條。電話那頭妻疑惑地問,買這麼多魚乾嘛,開魚店啊?我逗她,慢慢吃唄!仔細回味,自己倒忍俊不禁起來。

最近,讀着一首詩算是找到了共鳴。詩中這樣寫道:“魚說,我可以被煮;漁夫說,我可以下網。魚說1、2、3、4、5……”默唸着,默着,念着,一股淡淡的魚腥味隱隱約約飄過來,眼前浮現的是魚叉上那些活蹦亂跳的魚,它在我的眼前定格成特寫,卻很快模糊,而二千多年前《莊子·秋水》中那場關於“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爭論結果卻愈來愈明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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